乌丸突骑呀,那是整个大汉的精锐。想当年光武帝刘秀刚到河北时,就是靠着四千突骑才能大胜敌手。而后更是以突骑为主的大军横扫天下,从而问鼎天下。这一切无不表明乌丸突骑的精锐。而现在这支精锐居然在十比一的悬殊战斗中,整整损失了两成人马。这个状况也太让人吃惊了。是故牵招黑着脸汇报完状况,大帐之中就出现了诡异的平静。
良久,韩猛起身道:“大公子,秦琼勇猛,可比吕布,其一人可当千也。牵从事此战虽然伤亡较大,然亦是挫其锐气,并将北海与临淄之间联系掐断。如此,当表其功于主公。由主公评断。”
张颌有些诧异地看了这个一贯以勇猛闻名河北的大将,没想到他居然会出面为牵招说话,而且这话说的文邹邹的。这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韩猛几乎是不同的两个人。他却不知韩猛在秦琼手上吃的亏太大,如今见牵招领着乌丸突骑也未能全歼秦琼,甚至可以说吃了个大亏。这心里面不由的就有些平衡了。出面说话的意思是:你看看,前番的大败不能全怪我吧。连公认的精锐乌丸突骑也吃了大亏,更何况领兵的牵招也是骑战的行家里手,亦是名震河北的名将呐。
“大公子,韩将军所言甚是。”郭图见袁谭依然阴沉着脸,笑道,“秦琼勇猛,吾等皆知。然不想其勇猛若斯矣。此战,非子经之过矣。且牵从事作战辛苦,为今之计,公子当厚赏突骑才是。”说着话,悄悄地冲着袁谭使了个眼色。
袁谭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本阴沉的脸色忽然间云散雾开,满面笑容:“先生所言甚是,子经此战辛苦,应当厚赏。命军中主簿登记功劳簿,安排酒宴犒赏突骑。”早有军士应诺去通知主簿了。
牵招原本黑着的脸这会儿也好看些了,当下谢过袁谭,而后告退往自己营帐去,准备洗漱一番,参加酒宴。众人亦是散帐,各回营寨安排军务。
料得众人去得远了,袁谭的脸色又变的愁苦起来,看向郭图道:“先生,此番突骑折损两成人马,若被父亲得知,必然震怒非常。如此,怎生为好?”
“公子不必担忧,突骑如此损失,主公方能放心呐。”郭图笑道。
“此言何解?”袁谭一愣。
“如今河北名将,约有三分已在公子帐下,长此以往,即便其他公子不进言,主公心思也必然不能安矣。今突骑战损,方显得北海军力强大,非有名将强兵不能平青州。如此,主公必然安心。”郭图笑道,“且如今白马义从不存,幽并之地,再无突骑用武之地。在青州遇到秦琼,才能磨砺精锐,以待异日矣。”
“先生所言甚是呀。”袁谭听得眉飞色舞,如今才知道原来损失过大有时候也是一种好事。
“大公子应当趁此机会,与牵招打好关系,更要笼络突骑之心。如此,若异日有变,有突骑助力,大事可定矣。”郭图看着激动不已地袁谭,轻声道。
“多谢先生教我。”袁谭大喜,起身深深一躬。郭图含笑,坦然受了一礼。
北海城,太守府。孔融端坐堂上,王修秦琼管亥武安国分列两旁。秦琼管亥身上的盔甲已然脱了,换上了一身武士服。只是两人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和冲天的杀气一时半会儿是散不下去了。武安国还好,他也是沙场纵横的人物,还受得住。孔融的面色就有些难看了,不过也是见过战阵的,加上良好的名士风度,表现也不错。至于王修,就确实的脸色惨白了。他也见过杀人,也见过从沙场上走下来的将士。可是从没有人有这么强大的气场,好在他心智坚韧,亦是知晓秦琼管亥没有敌意,故而也坐得住。
“事情就是这样。”秦琼面无表情,低沉地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至于细节倒是没怎么说,只是说了战果和战损,另外分析了临淄城可能形势不妙。
“乌丸突骑,五千人,你们居然能冲出来?”王修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这会儿也不害怕秦琼身上的气势了,吃惊地问道:“十比一,还是大汉精锐,你们居然真的突出来了。那领兵的将领居然还不敢追?”
“王叔治,你什么意思?”管亥大怒,当即开口问道。
“将军息怒,某并不是怀疑叔宝之战绩。”王修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解释道,“只是乌丸突骑乃是大汉精锐,某一时惊讶,一时惊讶罢了。”
管亥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管他。在座众人皆是把目光投向孔融。
“如此说来,临淄城不保?”孔融淡淡问道,眼神清醒的很。
“若无援军,想必难保。”秦琼斟酌了下,缓缓道,心中亦是有些沉重。
“某为大汉青州刺史,有守土之责。临淄乃是青州之城池,断断不能落入叛贼之手。”孔融突然间激动无比,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怒喝道,“袁绍想干什么,袁谭想干什么,他们眼里还有大汉么?他们都是叛贼!叛贼!”声嘶力竭,手舞足蹈。忽地身子一晃,往后便倒。旁边站立着的王修大吃一惊,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好在此时的儒生都是练过武艺的,王修倒也能扶住。
秦琼等人亦是纷纷站了起来,就欲上前查看情况,这情形很显然孔融是被气着了。这时就见孔融一把推开王修,晃悠悠稳住身体,目光直视秦琼,声音低沉无比:“叔宝,你说,此次可能保全青州?”
“某不敢保证,但尽全力而已。”秦琼快速地在脑海中思虑下,当下谨慎地道。毕竟是尸山血海中厮杀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临淄那边的情况,但大概的形势也能判断的出来。是故一向稳重的秦二哥就更加的稳重了。
“某之麾下,文有叔治,武有叔宝。”孔融仿佛没听到般,自言自语道,“北海军力,全凭叔宝调动。一应粮草辎重,皆由叔治调拨。”顿了顿,又道,“能救得临淄便救,若是救不得…”这话停住了,却是再也没有说下去。
“请使君放心,某定然全力以赴。”秦琼拱手为礼,深深一躬,随即告辞而出。身后管亥亦是紧紧跟上。
良久,方听得孔融幽幽问道:“武安国,此次青州能保乎?”
武安国亦是脸色沉重,低声道:“某受使君大恩,虎牢关不曾为使君扬名。此番在北海,定然会为主公赴死。”言语间,一股悲壮之意油然而生。
旁边的王修张张嘴,本想劝孔融投降的话语又收了回去,只是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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