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楚鸣开始飞快的浏览着。所有的疑惑在刹那间豁然——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平行宇宙,这里有所有地球上有的科技,而且远远超过了地球。但这里的最大不同是它的非科技文明的发达程度。这里有一种被成为“替术”的技巧。这里的许多人修炼这种技巧,并将其运用到生活以及战争等各个方面。而他现在,就在一个“替”的身体里面。他是独立的灵魂,但这具身体还是听替的主人的指挥,但他也可以在不妨碍到主人的命令下控制这具身体。每个替都可以分享主人的所有知识,每个替的主人也会无私的分享这些东西,因为分享度越高,替才能获得更好的能力。而且只有替才是最忠诚的,在主人控制中永远不会背叛。就像是工具,就像谁也不会防备自己家的沙发。所以楚鸣在迅速的找到部分答案的同时决定还是做一个工具,而不是手术台上的小白鼠。
道非下士很满意,这次更换的纸替虽然还是以前的那种但好像聪明了许多。道非下士甚至觉得产生了独立智力。他把这个原因归咎于3级的魂珠,魂珠是替的眼珠,对替的智力水平影响极大。于是道非下士很爱惜这件纸替,不再把它遗忘到战火中。并且时常的用自己并不高明的手段养替。道非这才觉得自己养替的技术其实还是可以的,经过一段时间,他发现这件纸替的智力好像又上来了点,于是他更加的珍惜。
“这小子的确够笨的,明明可以在家找个事情做非要参军,以为这样就可以出人头地,不过那个珍妮好像身材挺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上一眼。”
每次道非下士养替完毕楚鸣都会勤奋一点,毫无顾虑的阅读一个人的记忆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楚鸣觉得自己其实也很阴暗,而且很八卦,而且很狡猾。他这具身体是属于一次性的,寿命在两年左右,想到这点楚鸣又原谅了自己。于是继续阴暗,继续狡猾。不过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是越来越多,霜蓝星系有上千个国家,还有无数的家族和势力。在经过霜蓝一纪元万年的混乱与融合后星系恢复了平静,但只是短暂的和局部的平静。人类需要战争,不是吗?在这个以人类为主导的星系里其它物种的威胁并不大,所以人类都彼此威胁。发生在他身边的战争就是法斯特帝国和罗布罗西帝国之间的战争,这也是霜蓝大联盟和神圣联盟之间的战争,战争的规模不大,但持续了十几年。两个最大联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场无关紧要的战争在政客的眼里其实和谈判桌前的口水差不多,或者只配成为谈判前的无聊话题之一。但是对于阿尔法V-66星上的人来说这可是生命的全部,当然还包括一个承载着特殊灵魂的纸替。“不管怎么说,存在就好。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这是楚鸣现在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困扰他的是他不能肯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道非!道非!你在哪里?”道夫的声音凄厉而绝望
楚鸣不能回答他,从身体上传来的信号告诉他,道非死了。楚鸣只看见一束能量倾泻而下,让来不及躲避的道非瞬间就蒸发成另外一种能量形式。随后楚鸣这具身体里所有关于道非的东西潮水般的消退得无影无踪。于是他只能站着不动,这种时候他可以动,但他不能。道非死的刹那,楚鸣对替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在这个纸做的身体上有很多复杂的花纹,而且这种纸也不普通的纸,里面有很多特殊的纤维,这些纤维和花纹都可以传导能量,就像人身上的神经和血管一样。这种替是没有大脑结构的,可以说它的身体就是大脑,那些花纹和纤维象电子板上的回路一样,将各种信号和能量传递到各个部分。替纸本身就在能量液中浸泡过,能量来源于本身。而替的主人的命令是通过替的各个部分获得的,可以说是一种振荡的感知,不管是声音的还是其它的。同时替本身还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感受外部世界,最终的效果就是无限的接近于人。或者这就是所有替造师的最终追求。楚鸣一直在探索这种文明的道理,道非的知识告诉他,即使是最高级的替修或学者也不能完全的解释这其中奥秘,就像即使霜蓝星系发达的科技也不能解释人体的奥秘的一样。相反,楚鸣在通过自己的体会中收获反而更多。所有关于替的研究都是人在做,一个替在琢磨自己——诡异,非常诡异。
道非的死让楚鸣略微的感伤了一段时间,然后他成为道夫的替,道夫本来就有一个败纸替,比它这个纹白纸的高级,败纸替由于密纹所致颜色泛灰,是不错的帮工。但道夫中尉慢慢发现这个低级的纸替的确比较聪明,而且睹物思人,道夫中尉倒是很爱惜。
三个月以后,道夫中尉也死了。楚鸣辗转来到另外一个名叫沃贡的上士手中,这名上士活了一个月,死于机械故障,然后他的主人又换成了别人。在一年里,楚鸣在下级士兵里反复的辗转,这是一个悲哀而又无聊的现象,楚鸣只能尽可能的活下来,他可以随心所欲的逃跑,只要不被主人发现,这是他保命的关键。但楚鸣也明白,活上两年这个目标可能太高了。连文职人员的伤亡都如此的大,自己的好运气不可能永远都有。果然,在又一次更换主人以后楚鸣听到了很不好的消息——罗布罗西帝国决定夺取阿尔法V-66星。象罗布罗西帝国这种大帝国,如果真的要夺取一个星球可以说是简单之极。之所以撑到现在是因为它不想。而现在的情况是罗布罗西帝国的高层觉得这里的战争打得太轻松了,轻松到大家都忘记了,所以想稍微的热闹一下。为即将到来的四方会谈增加点调味剂。楚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悲哀,为自己也为那些无知的下级士兵。两名军官的交谈并没有避开他,因为只是一件纸替,只能单方面的接受指令不能反馈的纸替,所以楚鸣知道的远比普通士兵多得多。
“休吉,为什么我觉得这件纸替的背影充满了哀伤呢?”两名军官中的一名感觉很敏锐,他是一名战舰指挥官,对替的理解相对的高一些。
“卡森,别多愁善感了,这只是一个纸替,不是多愁善感的情书和十四行诗。我想我们要活下来是困难的,我们的飞船并不昂贵,而且将军们需要伤亡,或者说需要伤亡的数字。”
休吉也是一名战舰指挥官,从语气上来看他并不是狂热的爱国分子,也许所有高级军官都不是,他们可以爱国,但不允许狂热。这是帝国的首脑们也头疼的事情。一个国家也不能把人民全培养成愚忠的笨蛋,但聪明人的想法又比较多。
“不不不,休吉,我真的觉得这很不一样,相信我的感觉。”卡森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最好感觉一下罗布罗西帝国会从那面开始进攻。如果顶住第一波攻击我们就可能接到撤退的命令。我想第一波不死掉一万人是不可能的。”休吉关心的问题才是关键
“我知道,这就是赌博,感觉也是种赌博。如果可以,我想我要这个纸替,我想我可以的。”
卡森的话让楚鸣吃了一惊,战舰的阵亡率可比地面高了许多,特别是在这个时期,那些漂亮的大家伙很可能成为漂亮的大棺材。不过楚鸣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种时候那里其实都一样,而且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把生死看得如此重。这就像一个梦,不管好坏总是会过去的。一个故事知道了结局,过程就变得乏味了。于是楚鸣转到了卡森上尉的手里,并且登上了紫星号护卫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