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吴监军,人已抓到。.”李元脸露不悦之色的答道,“只是他并非抢钱,而那钱原本就是他的。”
“胡说!”矮胖军士也就是李元口中的吴监军见李元竟然敢顶撞他,推翻他的决定,心中急怒,面露凌厉之色,“我明明看见他抢了钱就跑,怎么军营的钱还变成他的了,李元,你别以为仗着会几下拳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徇私,我就不敢办你。侯爷委派我在此征兵,自然授予我生杀大权,随时可以拿你法办。”
“吴缺德,你拿我法办试试!!!”李元怒极,”我李元现在虽然落魄,却也还算是皇亲国戚,你若没凭没据的动我一根汗毛,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你——”矮胖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确实,根据黎国国法,皇亲国戚若是作奸犯科,知情人员需上报皇宫长老院报长老院知晓,等长老院核实后才能通知有关衙门拿人亦或逮捕。而矮胖男子手中却有半点惩治皇亲国戚的权力,别说他没有,就算是他口中的侯爷办一个落魄皇家亲戚也要废不少时日,想到这里,矮胖男子瞪了李元一眼,原本他就是因为嫉妒李元有一个皇家名头,故而时常与李元做对,眼下对李元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好,你说无凭无据是吧,我就拿给你看看。”吴缺德转过头对着兵士恨恨道,“抓到的人在哪,给我带过来!”
“是!”接着少年被推到了人群前面,面对着吴缺德。
校场上一片寂静,少年与赵伯跟着李元来到校场,就没有说过话,手里只是紧紧的抓住那三粒金子。此刻被推了出来,就显得特别突兀,前面是几个站在案桌的军士,其中一个怒气冲冲;后面是一大推看热闹顺便来应征入伍亦或是还夹杂着许多老兵;中间李元则站在他旁边。觉察出四周无数双眼睛都朝他看过来,少年心里慌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觉退后了几步,身子缩了缩。
矮胖男子看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心中冷笑不已,大喝一声,“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抢钱了?”
“我…没..有!”少年心中惧怕,但又担心手中金子被人拿走,图然提高声音,“他们说谁签名了那金子就是谁的,我签了那就是我的,凭什么他们有我就没有?”
“你签什么名了?”
“就是那个本子上。”少年指着一军士桌上的本子道。矮胖军士顺着手指方向一瞅,那是征兵入伍的登记册。如此说来,那少年便是来应征入伍的,便治不了他什么罪,更拿李元毫无办法。吴缺德寻思着拿李元没办法,总得找个由头把少年治一治,要不然今天面子丢了不说,还不由他们闹翻天了。
“名字?”吴缺德拿过登记册,随手翻了翻问道。
少年晃了晃脑袋,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吴缺德刚想发怒,斜刺里老者也就是赵伯冲了出来,扑通又跪在地上,“军爷,你就饶了木头吧,他叫赵牧,跟我是一个地方,脑子不正常,哪里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就大人有大量,饶过他吧…‘
吴缺德翻到登记册上最后一页,确实有‘赵牧’二字,只是字写得弯弯曲曲。听见老者说少年脑子不正常,再一看少年,还在摇头晃脑,确实有点不对。于是问道,“傻子?”
老者点了点头。旁边李元则哼哼冷笑不已,心想我看你怎么办,你要惩戒就惩戒傻子吧,知道的是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不知道的以为你连傻子都不放过,这事要是传到武阳侯那里,我看你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吴缺德听见哼哼声就一阵不爽,“这可不好办了,要是个正常人还能惩戒一番,是傻子就比较难办了,侯爷最恨落人口实,以前我每次欺负人都要找个借口,这要是欺负傻子的事传到侯爷耳朵里,又得被他训斥一番。”吴缺德挖苦了心思想道,“该怎么办呢?不行,不能让李元太嚣张!”矮胖军士既然能被人叫做吴缺德,自然不会想不到一些损人利己的办法。只见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故意拖长了声音喊道,“李-什-长,你怎么招个傻子进来?”
李元一愣,怎么是我招进来的,明明是你卡关不严。
然而吴缺德却不让他开口说话,马上接着自己的话道,“既然是你的兵,就好好的带着,满大街跑,像个什么样子。”
李元一听,咦,怎么成我的兵了,这赵牧明明是个傻子,按照常情来说,理应把他给放了。我明白了,这是吴缺德给我的包袱呀,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即向吴缺德说道,“李牧本是傻子,按照军营条例,军营中不允许傻子从军,理应放他回家。你做为监军,可别违反军规。”
“我哪里违反了军规!”吴缺德嘿嘿一笑,“李元,你从哪里看出这李牧是傻子,且不说他会走会跑,还会听人说签了名就有钱拿就去拿钱,更能说明的是他还会写自己的名字,他不是傻,只是比一般人迟钝很多罢了…”
“你这是强辞夺理!”
“我强辞夺理怎样!征兵名册上有他的名字,他就是军营的人,你我都不能决定他的去向,倘若他未得允许私自离开军营,本监军可以治他个叛逃之罪!你可明白?!”
李元一听,脸霎时变得泛白。除千夫长及千夫长以上级别才有权力卸掉本部军士军籍。然而哪有可能此时就让千夫长过来下命令除去赵牧军籍,且不说千夫长不在此地,就算在此地也不会为了此等小事得罪武阳侯府之人。
“李元,别得寸进尺,我已经让步了,还送了你一个礼物,这赵牧便是!哈哈哈…我们走!哈哈..”吴缺德得意的带着手下离开了。
李元一听,完了,此次征兵三粒金子一个兵,一锭金值一百银,一银又值一百枚铜钱,三粒金子大约值二三十锭银子,合二三千枚铜钱,若是省吃检用的话,可以使一三口之家三年无忧了。此次征兵后的行动恐怕是凶险无比,九死一生。这赵牧是生是死只能看他造化了。望着那紧紧抱着少年是老者,道:”大叔,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老者从地上爬起来后,听吴缺德口气,似乎不能善了,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顶不了用,只能紧紧护住少年。此时听见李元说话,却不由的哽咽回答道,“这事不怨你,只能怨木头命不好,生下来没爹没妈不说,脑子还不好使,唉…..”
“赵伯,给,拿着…”少年见没人来抢他的金子了,便把它们塞到老者怀里。
“不、不,木头还是你拿着,我用不着”
“赵伯,给赵爷,赵姨还有小欢子他们买吃的,我不会买”少年用急切的声音说道。
老者见少年执意,便忍痛收下了。
李元静静的看着,没有去打扰。周围也有很多为了家中生计而不得不参军之人,都暗暗低下了头,这里面不乏聪慧饱学之士,隐约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却也无可奈何。
“赵牧!”李元开口了,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得随我走了!”
少年静静地看了看老者,有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向着南方赵家沟的方向望了望,便不再言语。
老者见无法改变事实,知道多待无意,便哭泣着离开了。
从这之后,赵牧被迫踏入了从军之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