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回 宦溪镇庄稼黑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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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笑我鞋儿破,笑我鞋儿破,南哦米脱佛。。。脱佛。。。

    头顶破草帽,光个膀子,一身布衣,肩挑一担水,嘴里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摇摇晃晃在山间小路,碰到熟悉的人露出两排门牙乐呵呵冲人憨笑。

    “老娘耶!我回来了。”茅草屋前,一老大娘老远就冲他招手,黑汉子加快脚步嘴里大声叫老娘。

    “老娘耶!这么大太阳你还站在外边,就不怕晒着。快进屋去。”黑大汉放下肩头的担子扶老大娘到阴凉地方。

    “黑娃呀!累不累,这大热天的就不要再去挑水了,来。擦擦汗,看你又黑又脏的。”老大娘拿起汗布帮黑大汗擦拭脸上的汗水。

    “老娘。不用了,等下我还得去挑几担水,您看天这么热,种下去的那些花苗会被干死,我们还等着那些苗开花卖出去后过年呢!呵。。。呵。”露出一排白牙,憨憨笑。一只手提起一桶水倒进门前挖好的坑里。

    “老娘。今天老爹精神头好些没?”

    “唉。还不是那个样子,你说他要是死了就一了百了,这样不死不活天天躺在床上。”老娘说起老头就抹眼泪。

    “老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想,等哪天我老爹醒了知道你这样说他还不跟你急。就我老爹那性子怕是会动手哟。呵。。呵。。”把水担子往肩头一撂又去挑他的水。

    “黑娃呀!我还真想他起来跟我动手打一架。”看到走远了的身影老大娘不由说,在她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山路弯弯,挑一躺水真不容易,来回得半个时辰,好在黑大汉身体结实,要是换个小个瘦弱的早就压趴下,即使是这样的汉子也被压得两肩红肿。

    “黑娃。回家吃饭啦!”老娘站在门前冲屋后叫了声。

    “老娘你先吃,还有几棵没浇完,别等我。”山野里放开喉咙的回答惊飞几只归巢麻雀。屋后的花苗已经开始打朵,明天早上有些就该绽放,几个用茅草搭起的小温室里的花开得更加艳丽。黑汉子看着那些花憨憨的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娘你去歇会,让我来帮老爹擦擦身子,天天躺在床上的人容易长疹子不说还会肌肉萎缩,到时候醒了连路都走不了。”黑娃把老娘推出去,手拿湿帕仔细帮老爹擦拭身体的各个部位。擦好后接着帮他做个全身按摩促进血液流通,一番活做下来搞得满头大汗。

    床上的老爹还是静静躺在那里,整整三个月啦!还是没有醒过来,想当初在路上碰到老爹时,他满头是血和现在一样没有知觉,路过的人都以为是个死人躲得远远的。黑娃上前才发现老爹并没有死,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把受伤的头部包扎好,一个人背着他走了几里路到城里找大夫。

    城里的大夫看过老爹的伤势后都说这人已经无药可医,叫他背回去准备后事。黑娃不相信说人明明还有气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一家大夫不行他找二家,二家不行找三家,到了最后黑娃看见大夫摇头转身就走。

    人还活着,有呼吸有心跳,黑娃就不会放弃。背着老爹一路打听他的家人,直到晚上才在街上碰到出来寻找丈夫的刘老娘。看到昏迷不醒的丈夫,以为已经去了,老娘当时就倒下,黑娃费力把老娘叫醒跟她解释说老爹还在就是昏迷,也许过不了多久就醒来。

    当刘老娘带着黑娃走到属于他们家的时就是现在这样子,两间毛草屋,简单得就只有吃饭睡觉的家伙。看到这些黑娃留下来,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到城里抓治淤血用的当归,川芎,丹参各牛膝,醋大黄,醋延胡回来,每天让刘老娘熬药喂老爹,希望能够早日醒过来。时间一长跟刘老娘有了感情就改了口叫老娘老爹。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离最近的城镇都有二十多里地,村里就你们几十户庄稼人,靠天吃饭,碰到今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许多人跑到城里找活干来养家,老爹就是其中的一个。直到现在黑娃老娘都不清楚老爹是被谁打伤的,成了无头公案,只有等到老爹醒来。

    日子过得清苦不说又遇歹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出了这样的事老娘回家后也病倒了,黑娃不分日夜伺候两位老人,帮他们洗衣做饭,管理日常生活,到了晚上帮老爹擦身按摩,一直到老娘身体好些才轻松。

    人是好了,可一家三口要吃饭呀!黑娃原来的那点银子早没了。看到屋后一大片干枯的田土黑娃从山里移来些花苗栽下,每天从几里远的山沟里挑水浇灌,说是等花开后拿到城里换钱养家。

    黑娃本来是不黑,刚来时白白净净,是那段时间天天到山上找花苗,挑水割草被太阳晒的幽黑,村里人帮他起个外号黑娃,他呢!也不计较,露出一排白牙冲人憨笑。

    卖花郎

    清早山村的鸡叫两遍,黑娃从草垛里钻出来,他现在是地为床草当被,要多方便有多方便,舀起一瓢水抹把脸算是洗梳过。拿起放在边上的背篓,天还乌漆麻黑,凭感觉走路摸到茅草屋后。天快要蒙蒙亮时黑娃背篓里已经装满各种各样的鲜花。

    太阳出来了喂!喜洋洋喏喂!哥哥我把花儿背,背着花儿向前方耶!。。。不知所谓的小调又在山路上响起。是黑娃背个大背篓一路高歌。

    宦溪镇位于今福州市区的东北面,东连鼓岭乡,西接岭头乡,南面是新店镇,北面邻连江县潘渡镇。黑娃就是从这里把老爹救起,挨家挨户打听老爹的住处,又一步步背回茅草屋。镇上没多大,也就几条大的街道,黑娃赶到镇子上天已经大亮,找到一个有阴凉的地方把背篓放下,用些大叶子盖上免得被太阳晒到。

    这个时候是没人过出来买花的,大多数人还在家吃早饭呢!黑娃背靠大树坐地上从包里拿出半边馍,没有水将就咽下肚,啃完把眼睛眯起打瞌睡。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的声音把睡死了的黑娃闹醒,揉揉眼,看看天上的太阳,是时候了。

    卖花哟!谁要买花。背上背篓一路吆喝过来。

    卖花哟!。。咋搞起的就没一个人停下来问一声。黑娃快把宦溪镇走了个半就没一个人上来搭讪。难道这地方就没有一个文雅人?再这样下去花就要被晒焉。

    前边是个书屋,黑娃为了给老爹治病进去查过资料,每回去里面都有好多人,今天也不例外,那些公子小姐都围在书店里看看书写写字,很是热闹。

    “卖花哟!”大声冲书屋里叫一声,希望书屋里的文人墨客们来买他的花。

    “小伙子。这里是书屋,请你安静,不要打扰他们学习。去别的地方卖吧!”里面的老板出来制止黑娃吆喝。这里的老板是个大老头,长长的胡子,很有那种侠骨仙风气质,黑娃不能说认识,只能说见过几次,感觉老板挺有学问,说话总是慢吞吞,但字字有理。

    一脸失望的黑娃说声对不起,缓缓朝前走。

    “小伙子。你等等。”没走出两步,书屋老板把黑娃叫住。

    “陆先生,您叫我。”黑娃转过身以为老先生要买他的花。之所以叫陆先生当然是看到大门前大招牌。“陆家书屋”

    “小伙子,你这都是卖的什么花?全部都是山里的野花,谁会要呀?”老板真是个好心人提醒黑娃,就他那些野花丢在地上别人不一定会去捡。

    “谢谢先生的提醒。野花它也是花,也会人来赞,不是有句话吗?家花不如野花香。只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些野花存活在世上真正的含义。”黑娃摇摇头,冲陆先生行个抱手礼又准备离去。

    “小伙子。先别走,听你说话好象读过书,你能告诉我这些花的真正含义吗?”黑娃的话挑起老先生的兴趣。

    “陆先生,对不起,我还要去卖花,家中老母还等着用卖花的钱来养活。”再耽搁下去,野花快成焉巴花,就更没人买。

    “别走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买你的花。”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告诉他他就越想知道。

    “真的。您老真要买我的花。”黑娃露出两排白牙憨憨的笑。

    “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来拿着。”陆先生递过来两个通宝。

    “不知道陆先生因何买花?”黑娃并没有接。

    “哦。买花还需要理由吗?我卖了放在书屋总可以吧!”这小伙子有趣,陆老先生编个理由出来。

    “哦。如果是放书屋,那您给的这两个通宝就不够。”黑娃一本正经对老先生说。

    “钱不够,这是何道理?”老先生看出黑娃不是跟他讨价还价,而是真的不够。

    “您的书屋那么大,最少要四束花,我现在说的是束不是一支,如果您真要买的话我马上帮您包扎好插进花瓶,不过价格嘛?您就给我二十个通宝。您看。”说归说,提钱黑娃说出口一点不含糊。

    “行。今天就要看看你怎样把这四束花摆放在我的书屋。”老先生还真拿出二十个通宝过黑娃。

    “您等着。”黑娃接钱应声。

    这个时候在里面看书的公子小姐们听到陆先生竟然跟一个卖花的讨论花草。陆先生还真就买了那黑脸大汉的花,觉得好奇,放下手中的书围了过来。

    黑大汉不紧不慢从背篓抽出四支还是花骨朵的百合,借来陆老先生的剪刀,把多余的枝叶剪掉,根据花瓶的深浅把根部修理。

    做好这些又从背篓最低部掏出几把狗尾巴花,围观的公子小姐发出阵阵笑声,当然绝对的讽刺与讥笑。黑大汉仔细做他的事从不看边上人,不管他们笑也好,惊也罢,只当自己没听见。

    当黑大汉把扎好的花拼在一起时,围观的人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有的只是惊叹,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把两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野花结合在一起居然是那么自然和谐,似乎它们生来就是为了配合在一起。如果百合开放的话那将又是一番情景。那些公子小姐这个时候才不由多打量黑大汉几眼。

    由于这几个月坚持不懈的锻炼,身形板直,胸前两大块肌肉充满了力量,容貌也很是不赖,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唯一就是黑了点,不过看起来的确健康。与大唐白面清一色的公子比起来,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也难怪有几个女子看他一眼便不敢再看,这个黑脸卖花郎对她们心灵的冲击力是相当大。那些个公子看他就只是笑笑,中间是杂质很多,一个黑娃而已,不及自己十分之一。

    四个花瓶摆放书屋里后,淡淡清香四处飘洒,让人心旷神怡。

    陆老先生从黑娃把百合与狗尾巴花拼在一起时就一直没说过一句话,就只是点头赞叹。

    黑娃摆好花瓶后不忘把散落在地上的枝叶收进背篓,第一笔生意就算完工。

    宦溪镇之花的含义

    “卖花的,给我也来一束这样的花。”白面书生不拿书本,却拿把扇子摇拽的,叫住准备离开的黑娃。

    “敢问公子您是用来放家里还是送人。”有生意上门当然要做,不管他人有多老逼,钱才是最重要的。

    “有区别吗?”白面公子一脸愕然。

    当然有,花有千万种,情有千万,义有万万。不同的花代表不同发含义,黑娃放下背篓细细讲出:

    郁金香象征神圣、幸福与胜利。不同的花色其含义不同:红色郁金香——表示我爱你。紫色郁金香——表示忠贞的爱。黄色郁金香——表示没有希望的爱。白色郁金香——表示失恋。

    花经风傲霜,花姿不减,花色不褪,被视为永不褪色的恋情或不变的爱的象征。第一次赠给恋人的花,就是火红的鸡冠花,寓意永恒的爱情

    海棠象征苦恋。当人们爱情遇到波折,常以秋海棠花自喻。古人称它为断肠花,借花抒发男女离别的悲伤情感,一串红花色鲜艳夺目,适作成片摆设,布置花坛,装点节日。一串红代表恋爱的心白代表精力充沛,一串紫代表智慧

    象征神圣、圣洁纯洁与友谊,金百合艳丽、高贵;白百合纯洁、无瑕表示支持他的事业;宜送新娘,寓意未来生活充满阳

    蝴蝶兰花形似彩蝶,花姿优美动人,极富装饰性。。。送蝴蝶兰代表自己喜欢一个人。

    黑色月季表示有个性和创意。蓝紫色月季表示珍贵、珍稀。橙黄色月季表示富有青春气息、美丽。黄色月季表示道歉。绿白色月季表示纯真、俭朴或赤子之心。双色月季表示矛盾或兴趣较多。三色月季表示博学多才、深情。在花卉市场上,月季、蔷薇、玫瑰三者通称为玫瑰。作切花用的玫瑰实为月季近交品种。因此,称它为玫瑰不如称它月季更为贴切。月季花姿秀美,花色绮丽,白月季寓意尊敬和崇高。白玫瑰蓓蕾还象征少女。粉红月季表示初恋。

    红月季象征爱情和真挚纯洁的爱。人们多把它作为爱情的信物,爱的代名词,选花卉红月季蓓蕾还表示可爱。

    向日葵光明、活力可赠热恋中的男友;金黄色的宜赠恋人。

    康乃馨象征母爱是慰问母亲之花,宜在母亲节和母亲生日时赠送,去探望病人时宜送此花.

    “敢问公子您还要买花吗?”黑娃把各种花的的含义讲出来让白面公子自己去斟酌。

    “说那么多,这些花你有吗?你背篓里全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野花,哄我啊?”看到一些小姐瞅卖花郎**裸的表情,白面公子觉得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胁。

    “公子,只要说出你要买花的用意,我就可以做得出来。”黑娃憨是憨,人却不傻,怎么会听不出白面公子话里的意思,摆明踩我抬高自己。

    “就给我做一束,送给这位小姐。”鳖了半天白面公子变成红脸公子,很不好意思指了指边上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小姐,看样子是他心仪的对象。

    这位小姐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眉毛弯弯,眼睛大大,樱桃小口,小脸粉红,身着一件绿色缎花碎裙,脚上蹬着一双淡黄小蛮靴子,透着一股子刁蛮劲。虽然年纪不大,但胸脯高高,发育的很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端的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坯子,难怪白面公子会看上,的确不错。黑娃看人看得太仔细,把人家盯个大红脸出来,嘴嘟噜。

    几朵野的红玫瑰配上蔷薇花,白里有红,交相辉映。一大把花束出现在黑娃手上,刚刚红脸的小姐面带惊喜就要上来拿走。

    “小姐。能借一张大的宣纸给我吗?”黑娃把花拿在手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拍脑袋想起缺外包装,这样才不容易散落,拿在手里也方便。

    小姐本来是来接花的谁想他竟然不给,还要纸,难道他要写点什么在上面?小脸通红一直就不敢看黑娃,心里忐忑不安,呆在那也不去拿纸。边上的另一位小姐倒是大大方方递过来一张,黑娃说声谢谢。

    纸被黑娃裁开一小截,用大张的把花包成一个半圆,裁下来小截用来捆花束。很具有现代味道,就是不知道纸包的能管几天。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要是谁送我一束就好了。”边上小姐一个个透露出贪婪的目光。

    “公子。这花您可满意。”黑娃没把花交给穿绿色衣服的小姐,他还没收到钱呢!

    “好。还行。”鸭子死了嘴壳子硬。

    既然你满意那就不好意思,黑娃张口道:“这花你就给十个通宝就行。”刚才老先生四束才收二十,这回一束就收他十个。。呵。。呵,黑娃看人说价。

    白面公子二话没说把钱拿给他,黑娃这才把花交到他手上。生意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应该的。

    “卖花的,我要一束送表妹的。”

    “我要一束送要走的朋友的。。。”

    。。。。。。。

    一时间黑娃身边围了一大堆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