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平北将军府。
“今日喜鹊绕枝欢啼,便知有贵客至,不曾想,却是孟起你啊”
“徒儿拜见恩师”
“不必多礼,进屋坐。”说话的,正是我的老师皇甫嵩。
“孟起,凉州初定,缘何不治理武威,却来洛阳了?”
“特为恩师而来。”
“哦?此话怎讲?”
“恩师回京已有月余,过的可好?”
听我这么一说,皇甫嵩本愉悦轻松的脸立刻拉的老长“凉州一平,某又成虚设,因不与阉宦为伍,为其所排挤,陛下不听逆耳直言,恰如孟起所言,刚则易折,某已闲赋家中久矣”
“恩师勿忧,陛下即刻便会起用您老。”
“你可是说那张角。”
“不错,正是此人”
“某亦听说此人行径。然此说道之人,焉有如此大胆?”
“若是太平盛世,其可为一有道高人,然值大汉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内有饥民四起,内忧外患之际,其势力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徒众达数十万人,其欲传教说道,亦是不可能也。”
“依你言,此人必反?”
“必反,不出月余”
“噌”的一下,他老人家再也坐不住了,“你观事向来极准,既如此,某等启奏陛下,让朝中有所准备。”
“如何告知?眼下十常侍把持朝政,其蒙蔽陛下言天下太平,民丰衣足食,某等奏章,陛下如何看的见?反被阉宦视为眼中钉,难有作为”
“如此,唯有坐视叛军四起,生灵涂炭?”
“此乃天意,大汉终有此一劫,然朝中有恩师,卢植将军,朱儁将军等肱骨在,不足为虑也”
“吾徒所言甚是,如此唯有令某手下将士整顿军备,望能一战破敌”
“恩师高见,然凡事有利必有弊,反之有危必有机也”
“汝意思是,借此机会,让陛下疏远言宦?”
“非也,欲速则不达,需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莫非要陛下解除党禁,赦免天下党人?妙,如此朝中便有人制约阉宦,假以时日,陛下必疏远之,孟起,实在是妙啊。”
“恩师谬赞,徒儿亦是顺着您老的思路出言提醒而已,此计乃恩师下的一步妙招也”
“呵呵,我们师徒也别在推让了”皇甫嵩何等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我这是在给他老人家长脸呢,“可曾见过张温太尉?”
“不曾,徒儿一到洛阳,便来见恩师了”
“如此,在此处用过午饭,可去拜访,其亦时时将你挂在嘴边,很是欣赏你啊”
“徒儿谨遵师命~”
七月黄昏的余晖里,我站在太尉府门口,不禁想起半年前第一次去武威刺史府见张温时的紧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刀口舔血,以小博大,已成为名动天下的有为之士,真是感慨良多。半年时间在人的一生里,如白驹过隙,但我在这半年里却迈出了东汉末年最坚实的一步。上苍啊,既然你将我这个不属于这里的人送到了这里,想必你也是不想多看这人间的凄惨,请保佑我,早日平定这乱世。
是的,我想天下歌舞升平,却又极力期待黄巾大乱的开始,没有大乱,何来大治?没有大乱,又何来我的壮大?就好像每个人都想年少立业,早早成就一番大作为,可没有社会经历的摸爬滚打,又怎么会轻易成功?
“这位公子,可有拜帖?”太尉府的家丁将我拉回了现实。想那张温虽无显著政绩,但为人老道,处事圆滑,现又位高权重,每日都是门庭若市,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所以门卫对我也是很恭敬。
“劳烦兄台传声,言武威马超,马孟起拜见太尉。”
“稍等”
“孟起,可真是孟起来了?哎呀,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凉州奇才吹到某府上来了?”大老远的,张温激动异常的喊着出来。
一上来,就抓住我的手“数月不见,长高了,也更有男人味了,好啊,好啊,哈哈哈”你可以说他是个老油条,但他此刻绝对不是做作,溢于言表的喜悦眼神足以说明一切,更何况两只穿反的鞋子。
“小子何德何能,要太尉您倒履相迎?实叫孟起汗颜。”
“叫我什么?太尉?不认我这个知己朋友了?”
“谢大人美意,然长幼不可废,在此处叫大人表字,人皆言我马孟起狂妄不羁也”
“某且不介,汝何必于怀?但叫无妨,走,今日众多洛阳城德高望重之士齐聚吾府上,待某为你一一介绍,走,进屋”就这样,我被张温一手拉着,像他的孩子一样被带进了大厅,对我的喜爱程度,使众人一览无遗。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个转角。
“小姐,张太尉位极人臣,素来极重仪表,今日这马超一到,竟使他失态倒履相迎,这个马孟起,真不简单啊~!~”
“奴家早说他不简单了”
“当然了,要不怎么会让我们小姐一路从河东跟到洛阳,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和太尉没甚渊源,无法进内,不然也不必站的老远作壁上观了,这么远又怎么能看得清,哎,我家小姐之相思之苦,不知何时得解?”
“死丫头,又取笑我?,口是心非的家伙,你就不想一睹庐山真面目?”
“有小姐这样的花容月貌摆在面前,我等庸脂俗粉即使见了,也是徒劳罢了。”
“......”说的小姐一阵窃喜,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河东尾随而来的神秘女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