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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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怎么样猜、猜多少次我都不会猜到是他,玩笑确实开大了。即使他现在戴着帽子,戴着深色的很不协调的墨镜,还围着一条深色调的大围巾,即使今天还是我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我依旧认得出来,而原因却是不外乎感觉、感应这一类玄妙的、不可言传的东西。

    看得出来,他显然也是一愣,刚开门时抬起头“啪”得一下子定住,但脑子大概转了一个大弯,无论如何困难都转过来了,所以现在又恢复了过来,马上大声骂道:“西什么西组,吓怕了吧你,妈的,我朋友也敢乱绑。”一边骂一边马上跑过来,绕了很多花才把绳子解开,不小心抹到我脖子的时候好像摸到了什么,一转头看地上,血溅得满地都是。

    顾不得我在场,金银圣“哗”地一下跑出去。门摔得很重,随时都要破掉一样,还在那里不甘堕落地摇两下。

    “找死啊,敢动我朋友,那么多血,你喝了?”我听到他在外面向他吼叫,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反而感觉安慰得很。

    “哎,别打啊……什么事啊,什么血?”

    “地上的血怎么回事,你自己讲,你又发病了是吧,你怎么不去死?嘴那么痒?”

    “喂……别动手啊,听我讲啊,那全是我的血,又不是他她的,那个小鬼我只是吓唬她两下,开开玩笑而已,我怎么知道她是你朋友。”我在房间听到“吓唬”以及“开玩笑”几个字背后一冷,果然很好笑——笑得我大雪纷飞、寒意萧瑟。

    “真的假的?”金银圣扑过去闻了一下他身上的气味,“算你识相,那也算开玩笑的话,以后会让你多笑笑的,哼。”

    他的口气冰冷,比外面的温度都要低上几分。

    然后转身进门,没有再看外面的郎迪一眼。帮我擦去血痕、包扎好,抱歉地说:“刚太火了,没注意到你啊,对不起了。”

    “啊?没什么事啊,谢谢啊。”

    “谢什么啊,哈哈……太见外了吧。”他开怀大笑起来,脸色又转眼变得郑重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应该都想问的是这个问题,反而是他先问了出来。

    我只能把事情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自己却像一个局外人,只是讲了一个自己还记得住的故事而已。

    我讲完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久久不语,恰好这个时候我才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很奇怪我刚才都没有闻到,而是现在才闻到,还夹杂着一丝丝寒风的味道,格外的幽冷。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呵呵,哎,也怪我吧,那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吧。”

    “等下,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绷着一张脸看着他,事实上,从童年到现在,即使他会有不好的形象,但在岁月的磨合中,那种形象已经在心里慢慢磨灭了,剩下的都是美好的,刚见面却是不那么如意,而现在又在这里遇见他,道不出是喜是悲,很想见到他,这时候却宁愿没有遇见他——也许我真的只能活在回忆中,才能得以生存。而我听到的即使有些模糊的对话,也隐隐让我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或许不是和我有关系,但牵扯的东西不应该只是钱什么的这么俗的东西,恐怕是像******一样,在我的眼里,只有******才是最黑的代表,因为它的名字有个黑字,所以格外吓人。

    他无奈摇了半天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只是很坚定地看着他,作答复。

    金银圣缓解了过来,依旧苦笑嘴边不变,对我说:“我记得吃饭的时候对你说过,可惜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做游戏,不过……呵呵,你说过会帮我哦……呵呵,开玩笑啦,别放心上,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他准备起身了,但又想到了点什么,接下去继续说:“我也许变了很多,但都是迫不得已,我也许到现在只有你一个朋友,以后就不一定了,呵呵。”

    “不,我会帮……”我这时候很坚定,无论他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但一个“你”字还没有发出口,身体就一阵难受,脸马上变成了紫色,好像有什么东西憋住了,只能叫出几个单调的字来表示我的难受,“啊!……啊啊!”

    他看到了我的变化,脸色马上变了,摸了一下我的额头,确实这时候我脸胀得通红,喉咙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几个能表达意思的字,只能干巴巴地叫着。

    “喂,你怎么了……等我下,能撑得住吗?”

    我勉强点了点头,脖子也出奇得酸痛,点好头以后脖子上的经脉全扭曲了似的,缠绕在一起,疼痛、热汗。

    他马上跑出去,不知道去哪,只过了一点点时间,最多不超过二十秒的时间,拿来一堆东西,还有一个大大的箱子,放着各种凌乱的东西,他看上去好像手忙脚乱,实际上速度很快了,做准备、消毒……看上去蛮职业的,我只能勉强睁着一只眼睛看他的行动,他先是在我皮肤上敷了什么东西,然后有黑水冒出来,然后被莫名的或许是我皮肤的温度蒸发掉,只看到他脸色一大变,马上叫:“郎迪……快进来,别埋了。”

    郎迪本来嘻嘻哈哈地跑进来,一看到我的脸色以及样子,马上脸色也变了,立马跑过来,收复涣散的样子,马上蹲下来,一改前面对我的那副奸人的模样,迅速地拿起各种细小的针,扎在我脖子上,还有手上的某个地方,只是感觉气血似乎不那么紊乱了,但痛却是依旧的,有了感知似乎更痛了一点,金银圣则在一旁不断地调试乱七八糟的药,然后烦躁地摇头,似乎他想到了什么,又马上跑出去,丢下瓶瓶罐罐,也是很快又回来了,拿着一小瓶药,倒了两颗喂我吃了下去,说真的,那时我张开嘴巴,然后咽下去的过程都十分艰难,就像是开了无数次刀一般痛苦,并且还没有麻醉剂。

    昏昏沉沉地,我就没有了感觉,疼痛麻痹了神经,我的世界只听得到旁边玻璃或者一些金属的东西碰撞的声音,还有着急的脚步声,这样的声音伴随了我整个昏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