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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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舞柔弱的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刚强,看着楚云舒的双眼,略带哽咽地说道:“哥,你不要再骗我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手吧,不要为了权势再伤害别人了。难道燕王殿下喜欢雨瑶姐姐也有错吗?为了这个原因你就要杀了他吗?你想没想过,如果他真的死在乾兴帮总舵,乾兴帮上上下下将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死于非命?你于心何忍。”

    看着楚云舞痛苦的神情,楚云舒心中痛惜,却更加痛恨林萧山离间自己兄妹的行为,强忍着怒气柔声道:“云舞,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告诉你的事情没有一样是真的。今天我就带你走,离开江宁,再也不管乾兴帮的事情了。”

    听到楚云舒的话,楚云舞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夺眶涌出,悲声道:“不要再说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在欺骗我。”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泪眼盯着楚云舒质问道:“爹失踪前唯一见过的人就是你。你走后他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到他。而你这次去巴蜀,却从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变成一个绝顶高手,武功之超绝、神奇刚刚我们都看到了。你身上这种巨大的变化令我不禁想到爹爹身上的一些事。”

    听到妹妹云舞坚定地语气,楚云舒心中越来越凉,没想到林萧山竟然能对云舞产生这么巨大的影响。

    擦了一把脸后,楚云舞继续说道:“我曾偶然间知道爹掌握了一种极为神奇的功法,远超楚家家传绝学,一直不为外人道,而你却是早就知道了的。”

    她目光有些迟疑,却又有些惊恐地盯着楚云舒,犹豫了片刻,颤声问道:“你现在修炼的就是这种武功吧?”

    厅中众人都听出了楚云舞言中之意,竟已经将楚云舒当成为了谋夺武功而杀害父亲的凶手。

    自己的妹妹竟然怀疑自己为了武功秘法而谋害自己的父亲,难道一个外人的话竟然比自己的哥哥更值得信赖?

    楚云舒木然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我现在修炼的功夫却是来自爹爹的一种神奇功法,不过却不是武功,而是一种丹功。这种丹功我从小就已经在修炼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夜间成为高手。”他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不想跟云舞去解释。

    云舞摇摇晃晃地退了两步,心如死灰地叹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只要父亲一天没有回来,我就要在这里等他,绝不离开江宁。林伯父和雨瑶姐姐绝不会害我。”

    自己明明知道妹妹云舞是受了林萧山的蛊惑,此时却仍然对此时的局势无能为力。如果自己的妹妹都不信任自己,这诺大的乾兴帮还有什么人会对自己付出真心?

    为什么事情的真像摆在眼前,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看到楚云舒兄妹两人的兄妹之情竟然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林雨瑶走到云舞的身旁,掺住了她摇摇欲坠的纤弱身体。

    林雨瑶轻轻拍了一下云舞的肩膀,柔声劝慰道:“云舞,你哥哥绝不是你想想的那种人,你要相信他。我的话你还不信吗?”

    “瑶儿,你身份特殊,今日之事,莫要插手,各位长老、堂主都在此,是非自有公论。”林萧山的话看似适时点醒林雨瑶,而实际却是在强调楚云舒同自己的女儿林雨瑶关系非同一般,从小青梅竹马,早已经是一对恋人。

    一句话就将林雨瑶所有可能对楚云舒有利的话语削弱至没有一点可信性。

    听到林萧山的话,林雨瑶心乱如麻,却极为坚决地答道:“我既是乾兴帮的堂主,也是云舞的姐姐,自然要让她知道事情的真像,该说的话总是要说的。我相信楚云舒在任何时刻都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事情。我也希望云舞能够相信自己的哥哥。”

    林雨瑶这一句话语气极重,直接表白自己的态度,公然支持楚云舒,也几乎是在同林萧山决裂。

    旁观众人心中产生了极其怪异的感觉。楚云舒和林萧山各自至亲之人却都在支持对方,而同他们划清了界限,令人感觉眼花缭乱,再也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像究竟是什么,也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隐藏在令人目眩的表象背后是否另有真像。

    难道只有通过噬魂术彻底磨灭妹妹云舞这一段记忆才能让她相信自己吗?真的这样做了的话,对云舞是否是一种伤害?

    楚云舒感受到已经赶到门外的灵蛊分神传递来的信息,知道它马上就可以来到自己的身旁。有了灵蛊分神相助,的确可以轻松的令妹妹云舞改变记忆和对自己的看法,重新站回到自己的身旁,跟着自己离开江宁。

    “雨瑶,你还是置身事外吧。嘿,是非自有公论,是不是你们一致认为我有错,我就真的罪该万死了?”楚云舒心中对林萧山的尊敬已经荡然无存,“你们勾结羽辉阁,造成巴蜀各分舵伤亡惨重,这又是谁的错?”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颌反驳道:“云舒,我们同羽辉阁的合作也只是个初步的想法,而他们这次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情来,我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对巴蜀的进攻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如果楚帮主和你早做对策,也许就不至于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楚云舒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他转头看着谢律言问道:“谢堂主身为天机堂堂主,为什么在羽辉阁发动对巴蜀各舵的进攻前竟然没有收集到任何消息,而且在成都梓渝庄遭受屠庄后竟然没有提供任何的支援,在随后的数日内都没有提供给我们羽辉阁大幅调动人员的消息,令我们被困青城,不知道谢堂主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律言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的改变,听到楚云舒的质疑,他平静地答道:“在楚少帮主进入巴蜀后,天机堂在巴蜀的所有据点就都出了事情,所有弟子都被杀害了,迄今没有找到凶手。当然,羽辉阁嫌疑最大,但我却怀疑他们并没有那么高明,竟然能毫不费力的将我们所有据点都端了。事实的真相如何,我们这些天也一直在调查。”

    楚云舒点了点头道:“看来大家都没有错,错的只有我们楚氏父子。我们要是早些同羽辉阁合作,也许他们就不会进攻我们巴蜀的分舵了。如果我们早些同这李弘冀合作,他们就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方便,大家都能拥有更多的财富,也就不会再有怨言了。也许,我们楚氏父子早些退出乾兴帮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大的错!”

    楚云舒自嘲道:“看来你们召开长老会,废除我父亲的帮主之位,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仰天哈哈狂笑了几声,他呼了一口气,洒然道:“既然你们都是对的,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就离开江宁,你们就放心挣你们的钱吧,努力跟着南唐李氏和羽辉阁争霸天下吧。”说罢提起李弘冀的身体,转身就往外走去,再也不看楚云舞一眼。

    顾箐虹感受到楚云舒心中深深的伤痛,什么也没有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林萧山突然快步抢出,指着被楚云舒拎在手中的李弘冀喝道:“念在多年的感情,今日就不追究你的过错,将燕王殿下放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楚云舒心中暗暗冷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他回身盯着林萧山,冷冷道:“看来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将李弘冀交给你,谁来保证我能安然走出江宁?”

    林萧山声色俱厉地喝道:“难道你真的想让乾兴帮总舵的所有人都给你陪葬吗?无论如何,你必须将燕王殿下留下,否则我们绝对不会放你走出这座大门。”

    楚云舒冷哼一声,怒叱道:“凭你也配!今日谁敢拦我,我就杀谁,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楚云舞挣脱了林雨瑶扶着自己的双手,缓步走到楚云舒的身前,恳求道:“哥哥,你就绕过燕王殿下吧。”

    楚云舒一阵阵心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来求自己,难道她就没有想想如果真的放了李弘冀自己将如何杀出江宁,是否还能保住性命?

    “让我彻底查查她的神识吧,感觉她的神识似乎有些问题。”灵蛊分神瞬间钻入自己的体内,将它的心意毫不保留地传递给楚云舒。

    楚云舒心中一暖,到头来竟然是这个异类知己始终陪伴在自己的左右。

    灵蛊分神的话却也令他心头猛然惊醒,“是啊,云舞从小到大始终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撼动的,怎么会被林萧山的三言两语就蒙蔽了呢,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灵蛊分神带着同样的疑问离开楚云舒的身体,偷偷潜入云舞的体内,默默细查着她的神识,所发现的一切同楚云舒刚刚获得信息并无二致。

    灵蛊分神心有不甘,游走在云舞的体内,将她的经脉、神识彻底搜查了一遍,却依然毫无所获。

    想到自己的分神化形同灵蛊分神结合后力量大增的情形,楚云舒暗暗送出五行气海珠,将自己的分神也送到了云舞体内。

    好在云舞并未习武,也没有察觉到五行气海珠在体内经脉中游走的情况。

    得到楚云舒分神化形的支持,灵蛊分神的力量大为增强,直扑云舞的头顶,彻底渗入她的神识之中,惊然发觉其中有一种淡淡的邪恶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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