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河之边,中军大帐,第一副帅冈特,第二副帅李冬雷协众将正在商议军事,身材魁梧的冈特站在主位,手指正中巨大地图道:“近日来,哈罗德在沣河对岸日夜伐木,打造战船,看来是想夺取渡口。修斯,”
“末将在。”下首一大将立刻站出拱手道。
“你速调三万兵马前往渡口,严防敌人渡河。”冈特沉声道。
“是,末将领命!”那大将接过令牌转身离去。
李冬雷看着修斯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拱手道:“将军,”
冈特看了李冬雷一眼,冷然道:“李将军有何高见?”
李冬雷再次拱手道:“末将认为,敌人在沣河对岸大张旗鼓的造船,似乎有点虚张声势。”
冈特轻哼一声道:“何以见得?”
“沣河水浅,河中只能过小船,他们夺下渡口又有什么用?再说过几天那里就要结冰了,日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冰冻一月,三米有余,他们骑马踏冰渡河不是更加方便吗?”
李冬雷此话一出,下面多有点头赞同的,冈特看在眼里,沉声道:“那么,你来说说,他们虚张声势是要干什么?”
李冬雷毫不犹豫道:“吸引我军注意,掩护主力偷袭焚岳岭。”
“哈哈哈哈,”冈特大笑,转身漫步到正中巨大地图边,手指沣河道:“照你所说,这沣河渡口都没有什么用的话,那么这个三面环水的土寨又有什么用?”
“将军,”李冬雷眉头紧皱,走上地图边,手指焚岳岭,言辞诚恳道:“将军请看,焚岳岭现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用,可是沣河一旦上冻结冰一米,周围的河面就可以跑马过车,这焚岳岭正好立于咽喉之地,整个战场之上,我军将会被此寨一分为二,东西无法联络,左右不能相连,他们的骑兵却可以在河面上来回驰骋,肆意攻击我们一方军队。”
冈特看了李冬雷一眼,淡漠道:“那你说用多少人来守焚岳岭?”
李冬雷拱手道:“末将以为至少要派五万。”
“哈哈哈哈,”冈特仰头大笑道:“李将军啊,”
冈特将手搭在李冬雷肩膀之上,看似关系亲密地笑道:“呵呵呵呵,这小小的焚岳岭有这么要紧吗?如果要是连这都放上五万人,你就是有三百万大军,也守不住这整个战场数千山头啊。这么个守法,我用什么去进攻哈罗德的老窝啊?李将军不要太小题大做啦,放上一千人,足够了。”
“将军!将军!”李冬雷有些焦急,语气明显不稳。
“不要再说了,”冈特陡然喝道:“我冈特打了几十年的仗,是见过世面的,”说着便一脸怒气的离开大营。
李冬雷眉头紧皱,立刻跟上去想要劝阻。
两大副帅都离开,下面的将领面面相觑。
“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冈特大将怎么这么大的火?”
一个将领小声道:“听说这次有人推荐李冬雷担当第一副帅,可遭到了许多老臣的反对,一来是因为李冬雷的品阶资历都不如冈特大将;二来,冈特大将可是陛下心腹,曾数次冒死救过陛下,可以说是功勋卓著。被这些大臣一鼓噪,陛下就定下由冈特大将担任第一副帅了。”
另一名将领立刻道:“难怪呢,这事冈特大将一定听到了什么,心里不舒服啊。”
“是啊,是啊……”
下面众人纷纷附和。
……
沣河对岸,焚岳岭之下,已是天黑,但这里却人马鼎沸,火把如长龙一般连绵几十里。
“大将军,”一名军官来到不列大将军斯特雷奇马前听命。
“还有多少个寨子没有拿下?”
“回大将军,还有两个角楼。”那军官立刻跪下道。
斯特雷奇看看前后的大军,果断道:“不要等了,让后面的士兵一刻不停的也渡过来。”
“可河水还没有结冰,要是卡隆人反攻,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斯特雷奇冷哼道:“我有六万大军,一天拼五千,也能拼上十二天,十二天这河还不结冰吗?”
“是!”那军官终于不再犹豫。
……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边的卡隆大营,随着一声“大帅道!”
冈特、李冬雷等一干将领纷纷迎接主帅沃拉斯顿。
“大帅!”众人同时行礼,
“大帅,请!”冈特、李冬雷两大副帅一左一右同时拱手做请式。
待走近大帐之内,冈特憨笑道:“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就等大帅前来统筹一切,好与不列正式开战。”
“就是,”下方一将也站出来道:“都等了两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这沣河大会战什么时候开始。”
沃拉斯顿面露寒霜,冷声道:“已经开始了。”
下面众人大惊,李冬雷却看着眼前这个年龄过百,头发胡须尽白的老人,没有任何惊讶。
“没想到我被一个不足三十的小子拦了两个月,还是从本国之内绕道来这里,我们已输一阵,更没想到,我来这里的路上,看到焚岳岭之上火光冲天,本次沣河大会战,我们又大败一场!”
“啊!”下面众人大惊失色,冈特面色低沉。李冬雷却静等沃拉斯顿的下文。
沃拉斯顿坐在主位,威严道:“卡隆、不列虽是同根,却互相仇恨厮杀三百年,三百年来,不列人多次侵入我国,实为我国大患。我主英明,励jing图治四十余年,才有我卡隆近日盛世。如今本帅奉命帅全国之兵讨伐不列,此战,胜则天下兴,败则卡隆亡!除了打赢,我们别无选择。要想打赢这一仗,必须先夺回焚岳岭。夺回了焚岳岭,哈罗德设在沣河的主营就会b露在我军面前,战场形势就会逆转。”
说着,沃拉斯顿将国王盖洛普御赐宝剑放在桌上,陡然道:“这柄宝剑从今天起就放在这里,此战要是败了,你们谁都可以用这把宝剑也取我人头,如果诸将中有谁畏敌避战,我就用这把宝剑取他人头,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众人同时拱手。
“好,那我就开始点将了,”沃拉斯顿放下剑,正身道:“金和军团团长拉尔西。”
“末将在!”一大将立刻站出。
“明日凌晨,你从左翼出击,日出之前必须出现在焚岳岭之东。”
“闵舟军团团长施罗迪!”
“末将在。”
“明日凌晨,你从右翼出击,日出之前必须出现在焚岳岭之西,你二人合十八万之兵,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焚岳岭给我拿回来!”
“末将领命!”两人同时上前接令牌。
……
焚岳岭,太阳尚未出来便已是喊杀冲天,施罗迪所帅本部十万闵舟军团自右攻山寨,山寨不高却陡峭无比,极难攀爬,山下三面环水,水尚未结冰,卡隆士兵只能从仅有的北边进攻,人群全部挤在一块,山上不列人也把全部兵力集中在这一面,他们几乎不用瞄准,箭弩就可射杀一人。
人实在太多了!
喊杀人,惨叫声不绝于耳。
卡隆、不列三百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真实的诠释。
左边金和军团团长拉尔西面对的不仅仅是弓弩,还有山上的巨石、滚木,斯特雷奇早就料到这里会是一场恶仗,准备充足。
“冲!给我冲,谁敢后退杀无赦!”拉西尔挥剑大喊。
“杀!”两边都杀红了眼,卡隆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没有人敢后退,后退只能是耻辱的被同伴杀人。
只能向前,面对焚岳岭,这个绞肉机!
“团长,第四联队撤回来了!”一名士兵浑身浴血,跑来报告。
“什么,为什么扯下来!” 拉尔西扯住那人衣领怒吼。
“第四联队一万人只剩下三千了!”那人哭泣道。
拉西尔面露苦涩,青筋暴跳道:“命三四联队下来,五六联队上!”
“团长,再这样,我们的家底可就要拼光了!”那人跪着哭求。
“滚开!”拉西尔一脚将他踹开,而后大叫道:“分特,卡利带上你们的联队随本团长冲上去!”
便在这时右边出现了大溃退,不列士兵旋即杀了出来,直冲还在奋战的拉西尔,似乎想要两面夹击。
“撤!”拉西尔当机立断,率军撤离。
身后,是不列人胜利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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