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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客厅里摆了一溜老旧的沙和座椅,只有一台彩的,这还得益于高寒年前倒腾的那批进口彩电。
“张主任,您身体好吗?我是高寒,来看看您。”高寒大声自我介绍,他相信,对自己的情况,老领导肯定了解一些,相信儿子早跟他汇报多次了。
“老头子,快!把你那好茶拿出来,招待客人。”
张母连忙张罗着,从两老的对话中,高寒意识到这位张厚禄主任耳朵并不聋,这么说,刚才不理他,可能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也不计较,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张主任一男两女三个孩子,都已结婚成家。张在山是唯一的男孩儿,也是继承他老人家官脉的唯一人选,所以张厚禄对自己宝贝儿子的前途看得很重。他在刘建功之前任县委书记,以前在位的时候,曾有手底下的人告诉他,在山已经是劳动人事局的科长了。
张厚禄并不以为意,想当年老子二十几岁的时候不也当排长了吗?只要有能力,管他年龄大呢!他更没意识到儿子升官与他有什么关联,老革命了,思想一般都非常正统。
等离开书记岗位,换成刘建功的时候,儿子又面临同一问题,建功书记曾经暗示他,想给在山加一加担子。
当时张厚禄表示:只要在山有那个能力和水平,他不反对。但是,从儿子的日常生活和行为上,他判断在山太骄纵了,无论花钱还是办事,大手大脚不知道节约,喝酒方面更不知道节制,经常半夜里醉醺醺回家,这时候提拔他,是否有群众基础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自己说了不算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张主任,我听在山局长谈起过您,非常敬佩您。”
高寒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太过亲近。一些退了位的老领导,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硬不吃。
“坐吧,有事说事,你也挺忙的,来我这里不会只为了跟我这个老头子闲聊天吧?”
张厚禄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总算开了口。
因为儿子没当上劳动局长的事情,他心里是有怨言的。他认为:在山虽然有一点毛病,但能力是有的,可这次组织上却没有考虑提拔他!反而弄了个rǔ臭未干的毛孩子干局长,他懂什么呀?让张厚禄心里哇凉哇凉的!
“呵呵,张主任,您真会开玩笑,来看望一下领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很多事情,还需要请教您啊!”
这几句话不愠不火,说的很合张厚禄的心意。伙子不简单啊!听在山说,才上任几天啊,就敢拿县长姜伟波的老婆开刀,还大张旗鼓地要盖办公楼、宿舍楼。做事张弛有度,确实有魄力。单凭这几件事情,他这新官烧的几把火就非常好!
“哦,对了,张主任,最近……,最近家里有什么需要钱的大事没有?”高寒一语双关问道。
这句话让张厚禄警觉了一下,伙子心术不正啊,难道想用糖衣炮弹收买我?转而一想,不对呀,人家局长都当上了,没必要送钱贿赂自己啊!
“嗯,你们不是要盖办公楼吗?在山从我这里拿了两万块钱。嗯……,别的倒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大事。”
想到这里,张厚禄就生气!这孩子,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攒下几个钱十好几的人啦,连买房子的钱都要老头子添补。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集资买房子是大事,再说了,自己也看够了他们夫妻两个好吃懒做的样子,一家三口,大人孩都管,简直把他老两口当成保姆使唤了。
“哦,我明白了,张主任!最近在山负责我们局的基建工程,比较忙啊,还希望您老多体谅些。”
“呵呵,年轻人,让他多干些事情不吃亏。”
张厚禄话一出口才觉不妥,眼前这位不但是儿子的顶头上司,而且年龄更没得比。不过,他越来越感觉与这伙子聊天挺投缘的。
“嗯,那我代表在山谢谢您的支持了。”
高寒说话非常有技巧,既不代表劳动局,也不代表他自己,反而代表起张在山来,这样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让面前的老人感到自在些。
“哦,对了,平时在山是不是喜欢玩麻将啊?”高寒装作十分随意的样子问道。
张厚禄一听胸口又有些起伏,这正是他最看不惯儿子的地方,以前经常领人来家里玩通宵,自己曾经偷袭过几次,每次他们都慌里慌张地往口袋里藏东西,很可能在赌钱!但看那些人都是大院里的孩子,他也就没好意思说什么,不过最近好像好了很多,不见领人回家玩了,却依旧很晚才回家,大概是工作忙吧!
“呵呵,这孩子,就有这毛病!怎么了?高局长,他没在局机关里赌吧?”
张厚禄说话的口气越来越温和,竟然对高寒称呼起了“局长”。在山不管年纪多大,孩子就是孩子,能跟着这么一个知人善任和体贴温和的领导工作,是在山的福分,将来也会更有出息。
“噢……,张主任,您想哪儿去了。在山干得不错,干劲儿足、有魄力,特别是有您在后面督促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了,张主任,您在家不闷吗?正巧,我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儿,想请您坐坐,不知老领导赏不赏光啊?”
直到现在,高寒才非常自然的用了“老领导”这个词!
张厚禄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高寒找了益林最好的一家酒店,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把老两口伺候的很周到,直夸“高局长”知冷知热的,懂得老人的心,就差认高寒做干儿子啦。
饭罢,高寒把老两口让进自己车里说道。
“老领导,您大概很长时间没在县城转悠转悠了吧?咱们刚吃饱了饭,要不我让李拉着您四处转转?”
张厚禄又是满口答应。
高寒先让李居朋拉着两位老人去了县劳动局的工地,站在临时围起来的院墙那里,他指指点点地说了很多,等他们局宿舍楼起来后,整个劳动局的干部群众肯定相当自豪,腰杆保证会笔直笔直的,排名是非常靠前的,最起码在全县机关里,能够单独新盖宿舍楼和办公楼的,还没有几个单位!
高寒让看工地的老头领着,谈着自己的规划,等看时机差不多了,他假装无疑问道。
“咦,张局长呢?”
看门老头嘴快,喜欢跟人说话。
“哎,还不是老样子,肯定又去赌去了。”
张厚禄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了变!他老伴耳朵好像不太好,没听见。还在追问老头子在山要的房子是第几层呢!
“哦,你别瞎胡说!”高寒开口把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老头拦下了。
“老领导,再看也没多大看头了,工地刚开始挖地基,走,咱们再到别的地方转转!”
接着,高寒又让李居朋开车,沿着益林最繁华的街道几条转了起来。
“呵呵,高啊,很长时间没出来转这么远的路了,你看咱们益林还是挺有展潜力的嘛,街道变好看了,灯红酒绿的,像外国样儿了,这证明郑他们还是有眼光、有思路的,展才是硬道理啊。”
张厚禄口中的“高局长”再次变成了“高”,可见两个人之见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嗯。”高寒敷衍着,心中却想把话题往自己所想的方向上引。
“不过,老领导。外国样儿也不见得都好啊,您看,那些最热闹、最喧闹的地方,都是新开的一些赌场。听说,那玩意儿可不比麻将,很容易上瘾的!输起钱来像流水一样,哗哗的。”
张厚禄一愣,“哦?有这回事情,县委、县政fǔ和公安局是干什么的!那样还不把人都带坏了,在山这孩子就喜欢赌,他可不要上这当啊!”
说着,心里担心起来。自己那孽障,就是不听话。赌怡情,大赌可就伤身了。不但伤身,输钱也了不得啊!
高寒就等他往张在山身上想呢,于是接过话茬说道:“可不是吗,听说有人一晚上就输万儿八千的,简直像吃钱的老虎,哼!也不知道县委、县政fǔ是怎么想的。”
张厚禄沉默下来,心想:回头问问在山,看看他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可别让这畜生沾上身,想戒掉就不容易了。特别是他在党政机关工作,更要考虑对自己的影响。儿媳根本管不住他,这事儿还需要自己和老伴儿下狠手才行。
不过他对高寒的话却半信半疑: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一晚上就让人输那么多钱?!难道人家是傻瓜吗,拿了钱硬往别人口袋里塞?
把张厚禄老两口送进家门,高寒仿佛刚想起来一样。
“哦,对了,老领导,我这里有在山几张条子,可能买房子资金有点紧张。这个给您吧,没事儿,我用暂时不着,麻烦您告诉他,等他宽裕点了再还我就行!”
张厚禄手里拿了高寒递过来的几张借条,因为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听高的意思好像是说在山借了他的钱?
高寒双手握了他的手,“呵呵,老领导,也不知今晚的饭菜合不合您和娘娘的口味,改天我再请您!您老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说完,与李居朋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