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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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古城。下了多日的雨终于停了,风掠过天际,卷走了淡淡的乌云,太阳的光辉从云隙间挣脱出来,洒在这座原本死寂的城市。仿佛受着光明的影响,城里又开始恢复了生机。紧闭的门窗打开了,人们说话的声音响亮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听说没有?城中有人发药了!听说是专治染上瘟疫的药,已经治好好多人了!”说话的是卖布的老板,他正在整理着货摊上的布匹,神神秘秘地向旁边的米店老板说着。“有这么回事?那发药的人岂不是赚大钱了!”干瘦的米店老板有点嫉妒,自己的米怎么就不是这治瘟疫的药?“什么呀!那是不要钱的!”“有这么好的事?那发药的人长什么样?”街对面的酒店老板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听说是祝记药铺发药,治好了很多的人。后来黄记和仁义堂几家药铺也发这防治瘟疫的药。你们说这些药商怎么就突然发起了善心呢?”对面卖汤包的胖硕中年人消息最灵通,按捺不住地大声说道。铁匠铺的老铁匠放下皮围裙也凑了过来。“不管怎么着,人家也是在做善事,还是值得称赞的。”众人纷纷附和。

    风老伯和杨小全师徒二人从这里经过,听到这些商贩之间的谈话,相视一笑。风老伯一脸的欣慰,杨小全也很高兴。这几日两人在襄阳城内外走了一个遍,也顺带给偏僻的村落送药过去。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没有留下名字,只说是祝记药铺送药的。

    师徒二人走远,杨小全回头对风老伯道:“师父,今天药都送完了,明天我们还送吗?”后者摇摇头,“用不着了!经过这数日的送药,襄阳城的这场瘟疫已经算是控制住了!这药方我已四处张贴,其它的地方也不用怕了。也是是时候回仙室山了!”

    杨小全脸上欢喜的表情被风老伯看在眼里,他笑问:“你高兴什么?”

    杨小全挠挠头,赧然;开口问:“我跟师父回仙室山,是否就可以马上修炼法术了?”

    风老伯笑道:“那是肯定的了!既入我门下,难道会让你偷懒么?”

    杨小全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鼻子开始发酸,眼中升起一层氤氲。

    师徒二人也没有向祝崤山告辞一声,就这样洒然离开了襄阳城。

    仙室山,属巴山东段,方圆八百里,东靠襄阳,北临丹江,南依偌大原始森林—骑龙架。它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十一洞、三潭九泉、十池、九井、十台,景色美不胜收。其主峰—天柱峰高高立于群峰之间,万山来朝,颇具唯我独尊的气势。

    风老伯和杨小全就在这天柱峰上搭建的一排木房子里居住着。附近根本没有人家居住,能看见的只是些云气蒸腾的山峰美景,听到的是鸟声啁啾,清静得很。

    木房子有很多间,柴房、库房、卧室、客房、客厅,一应俱全,东西也很齐备,什么也不缺。杨小全住进来后卖力地将房子打扫了一遍,开始生火做饭。风老伯见此,暗中点了点头。

    掌灯时分,风老伯将杨小全带到厅堂,并叫后者给祖师爷点上七根香在祭龛上,然后给祖师爷磕七个响头。杨小全照做了,只是却不知祖师爷长什么样,因为龛上只挂着一张裱过并且发黄的白纸。风老伯背负双手对跪在地下的杨小全肃容道:“你一定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祖师爷没有画像?我答应收你为徒,本脉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许向外人透露本脉的师承!”

    “这是为什么呀?”杨小全好奇心大起,忍不住问道。

    风老伯脸上现出悠然神往的表情,“这是因为祖师爷从大月氏国传来的佛经中参悟出无上的法术,但这法术威力过于强大,万一所传之人心术不正,便会引来弥天大祸。祖师爷立下这条规矩,以免外人觊觎,而且这门法术一代只传一人,也算是人丁单薄了,所以世人多不知晓我们这一脉。祖师爷不愿意让传人们记住自己的相貌,我们这些传人现在只是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大月氏国人前来传教的高僧,名叫‘鸠摩罗什’。”

    风老伯接着说:“你既已入我脉,须得知道本脉渊源。我姓风,名为齐云,是本脉第二十二代传人,你即为第二十三代传人!你首先要记住的是本脉的戒律,有如下几条:不得恃技凌人,不得奸淫掳掠,不得与它教擅动干戈。你做不做得到?”他肃容问杨小全,后者郑重地点了点头。

    风齐云又道:“别派传艺是师父先传几个大弟子,然后再由大弟子带其他的徒弟,师父还要藏几手绝技。我派则不然,师父传艺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所以本脉传下来的法术都是祖师爷的真艺。”

    杨小全暗中大喜,心想自己能入门下,真是万幸之至!

    风齐云道:“为师十二岁入得本脉,苦修十年才得以初成,后游历名山大川,勤修不辍,到如今方入佳境。屈指数来,已修艺五十来年了!”他看了看杨小全,“本脉首重传人人品,再看机缘,至于资质好坏,那倒不是很重要!你年幼痛失双亲,乱世中尚能保持一颗善心,人品自是好的,你资质也很好,学本脉真传应是很快了!”他顿了顿,突然问:“你识字吗?”

    杨小全点点头,如实道:“小时候在私塾念过几年书,倒认得一些字。”

    “那便好了,”风齐云点点头,“因为你要将这本《咒语基础篇》通篇背熟,直到烂熟于心,一刻也不能忘记!”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牛皮卷来,递于杨小全。后者恭敬地捧过。

    “本脉最重要的是咒语,最重视的是实战,实战讲究一个字—快!”说到这里,风齐云看着杨小全问道:“你知道这世上最快的是什么?”

    杨小全沉吟了一下,小心地问:“是风吗?”

    “错!是你的思想!只是一个念头,你的脑里天上地下、天南海北已游了一个遍,风能追的上吗?”风齐云眼光变得无比深邃。

    杨小全从没想过这些,首次得听,一时迷迷糊糊。这又跟咒语有什么关系?

    风齐云解释到:“你将这些咒语烂熟于心,做到指挥像手指一样自如,一个念头,咒语就施了出去,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这样才能抢了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杨小全眼前一亮,豁然道:“正是!”

    “大声念出咒语,熟悉咒语,只是最基础的,往后更要学默咒,就是不出声也能发出咒语的威力!当然,这是以后要学的。现在你要学的是把这牛皮卷上的咒语全部记熟,能够倒背如流,这也是你以后的功课。”风齐云道。

    “功课?”杨小全惑然。

    “每日卯时起床,修习本脉的‘神息****’,做足三遍,用过早餐后便要诵读咒语一个时辰,再到山下担水上山,下午继续学习咒语,再去后山砍伐铁栗木,晚上接着修习咒语,入睡前再做三遍‘神息****’。我会在旁监督,不会让你偷懒的,知道吗?”风齐云将一天的功课安排一一道来。

    “是,师父!”杨小全听着只是担水、砍树之类的功课,自觉得并不是什么难事,欣然答应。

    “现在我就传你‘神息****,你可要记好了!”风齐云道。杨小全点点头,凝神倾听。

    “首先你要记住‘六字真言’,其实很简单,就是六个字,分别是‘唵’、‘嘛’、‘呢’、‘叭’、‘咪’、‘吽’。这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神秘的宇宙力量,修习久了你自然知道。‘风齐云接着给杨小全说了修炼的打坐的姿势、心法、注意事项,这才叫他起身。

    “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也累了,早点歇息去吧!”风齐云道。

    “是,师父!”杨小全暗中揉着酸痛的膝盖退了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