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佰壹捌章 心乱只因木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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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滢儿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此时此刻郑直结实的胸膛正抵着她后背,而他粗声粗气的鼻息也正肆无忌惮地吹着自己耳朵,两条有力的臂膀正紧紧地抱着她肩头。滢儿胸口突突地跳,从耳根到脸都烧得发烫。

    他感到怀中的女子浑身发热,脸上再次浮起一丝邪恶的笑。你要喜欢朱雀那个娘们,我可不想再被捅上一刀!他咬着滢儿耳朵轻轻唤道:“滢儿,睡着了吗?”

    滢儿艰难地扭过身来,迷离中看到他微笑的脸。“郑大哥……你这是为何?”她闪烁着眼光,咬着嘴唇轻声道。

    “我喜欢你,滢儿。我要娶你。”他笑着说,两只手像蛇般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缓缓游动。滢儿感到浑身发热,喉咙口被他逗得发出轻叹声,眼神越加朦胧游离了。眼见郑直将脸缓缓凑近,滢儿紧紧闭上双眼,两手无力地推了他两下,便转而缠抱着他后背。她突然十指发力,死死地抓进他皮肤中,喉咙口不由自主地再次发出温软的叹息声……

    次日天明,郑直一觉醒来,不觉精神振奋,从被窝中伸个懒腰,这才注意到被中的自己竟然是裸体躺在床上,惊愕之中忙伸手摸裤子,却摸到湿漉漉的东西。他急忙掀开被角一看。

    血!还未干透的血!

    他彷如五雷轰顶一般,急忙摸自己浑身上下,后背,后颈上竟有许多指甲印!我做了什么?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的狂乱,拼命回想,却只记得回家写奏章,也不记得是写完了没有,后面的事就更不用说了,一片空白!

    这血是哪来的?我的伤口没有破啊?而且这位置……他摸摸身上的指甲印,微微还有些发疼。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昨天本来应该是滢儿睡在这里的啊!他忽然想起,急忙喊道,“滢儿,滢儿!”

    外面传来脚步声。滢儿吱地推开门,又轻轻合上,笑着来到床边坐下:“相公,你醒了?”

    郑直惊得合不拢嘴,两眼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相公?他怀疑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但却明显感到滢儿举止的变化。仅仅一天,她似乎稳重了不少,举止中透露着成熟的气质,连笑容都多了几分温柔,少了一些稚气。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讨厌。”滢儿轻轻笑着,拿起一件衾衣,“坐起来吧,奴家替相公更衣。”

    郑直终于确定这不是做梦,自己也没有出现幻觉,他掀开被角吞吞吐吐地说,“这血是……”

    滢儿脸上泛起潮红,急忙压住:“讨厌,你掀起来做什么?真不害臊。”

    “这血迹是你留下的?”郑直诧异地说。

    滢儿见他似乎不懂,笑道,“对呀……这是奴家的落红。”

    “落红?”郑直呆呆地望着她,重复道。

    “相公竟然不知道吗?”滢儿吃吃地笑着,“但凡是女子,失去处子之身的时候都会落红的。”

    这下他真的是懵了。为什么才过了一天,滢儿就有这么大变化,已经不用再多说了。他双手捂着脸倒在床上。

    我难道又酒醉乱性了?我……他猛地坐起身看着滢儿,支支吾吾地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把你……”

    “讨厌,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滢儿咯咯笑道,“快起来吧,上朝该迟到了。”

    “滢儿。”郑直郑重地看着她道。

    “什么事,相公?”她捧着手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相公’,我……我有些不习惯。”郑直说。

    “是相公要奴家这么叫的呀,奇怪。”滢儿笑着说,“相公还说以后每天都要奴家给相公穿衣服呢!快,伸手过来。”

    “我真的这么说?”郑直瞠目结舌,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相公还好意思说,昨天卿秀才他们就在对面屋里,你却还……害得奴家今天都没好意思和他们说话。”滢儿给他穿上衾衣,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捂着嘴偷偷地笑,“相公今天还是请假吧,你这样去上朝,奴家想着都害羞。”

    “是啊,我今天不去上朝了。”郑直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穿就好了。”

    “好~都依你。”滢儿娇笑一声,转身走了,临出门又回头抛上一眼秋波,惊起郑直心底千层巨浪。

    落红……他悔恨地揪紧自己头发,埋下头去。这下可好,怎么对伶儿解释?滢儿又怎么办?她现在一口一个相公,一口一个奴家……他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复又懊恼地抓着头皮。

    过了一会儿,郑直才从卧室里出来。卿伦和小翠连忙起身行礼问安。他走到书桌前一看,弹劾的奏章是写完了,只是那字迹歪歪扭扭,如蟹行虾步,十分难看。旁边另外还有一份内容相同,却是写得俊秀舒展,落落大方。他捧起来看过,赞叹不已,转头问道,“卿伦,这是你抄写的吗?”

    卿伦急忙起身:“小人不敢造次,那是尊夫人抄写的。”尊夫人?正说着,滢儿将早饭摆在桌上。郑直便问:“滢儿,这是你抄写的吗?”

    “是呀,相公。”滢儿笑道,“奴家见相公昨日酒醉书写不畅,又担心你今天早上急着上朝再书不便,就照着抄写了一份。奴家的字写得如何?”

    “你的字写得真好!别说喝醉酒,我就是清醒时也写不出你这手好字呀,呵呵!”郑直笑道。卿伦也点头称赞:“尊夫人的书写端庄雅致,正谓字如其人,学生也自愧不如。”

    “呵呵,快别夸我了,吃饭吧。”滢儿笑着招呼郑直,“相公,过来坐呀。”

    郑直怔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红着脸来到她身边坐下。“我今天虽然不上朝,却还是要去御史台走一趟,不然雷大人又该说我旷工了。”他笑着说,“滢儿,谢谢你替我抄写了一份。卿伦,一会儿你和我同走一趟,说不定雷大人有话要问你。”

    卿伦点点头:“谨遵大人吩咐。”

    四人用过饭,郑直便又换上官服,拿了劾章,与卿伦直奔御史台去。

    “相公,一路小心!”滢儿站在门口挥手道。郑直心中苦笑着,走出十丈又无意中回头看上一眼。

    滢儿脸上带着柔如春风的微笑,握着双手俏立在门前看着他,见他回头看自己,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美丽。那自然流露的情怀突然让他心中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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