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敢打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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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郑直见孔伶接受下来,而他对许魅的医术还是颇为信任,便不再反对,只是心情有些复杂。许魅说:“这教坊中龙蛇混杂,不利于治伤,还请二位先至陈府暂住。”

    陈冲听完一愣,许魅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回去再跟你算账。他忿忿地看着孔伶道:“孔姑娘……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在此赔礼了……你要是不解气,也拿刀划花我脸,我绝不还手!”

    孔伶听完轻轻一笑:“我再花了你脸,倒忙坏了许姑娘……好痛……郑郎,那我们这就走吧。”

    郑直点点头,许魅走过来扶住孔伶,对陈冲喊道:“还不下去雇辆车来!”陈冲急忙奔到楼下,在门口招呼了辆马车,刚扶得三人上车,几个差役赶来,为首的一人约三十来岁,白净面皮,见到陈冲面色凶恶额上沾血,喝问道:“兀那汉子!可是你在此间闹事?”

    陈冲正愁没地方撒气,笑道:“是小爷怎地?”绰了枪朝那衙役逼过去。那衙役却不惧怕,抽出刀来喊道:“天子脚下,岂容你放肆!伙计们,将他拿下!”众差役发声喊,便来拿陈冲,陈冲抖枪暴喝一声“来得好”,正待上前厮杀,车里许魅斥道:“陈冲!你还嫌闹得不够是不?”

    众差役见到陈冲怒相都有些害怕,听得那车里传来女子斥责的声音,见这小将闻声住手,便也都停了下来。

    那为首的人喊道:“不错!你若现在老实就范,待会儿免遭杀威棒打!”早有两个差役过来,一人把刀架在陈冲脖子上,另一人拿了他兵器并搜身,不多时从腰间搜出一块兽面金牌,正书“骑都尉”、背书“陈冲”五个篆字。又搜,搜出一块令牌,正面是“统”,背面是“羽林壹”仨字。

    那人将两块牌子递给那为首的差役看,小声说:“石头儿,这牌子是真的么?”

    石头儿接过两块牌子仔细查看,认为是真的,便问陈冲道:“哪里来的牌子?”他之前听得车里女子喊“陈冲”二字,现如今又搜出兽牌,莫非此将真是骑都尉?

    陈冲笑道:“你这话问得好笑。你从我腰间搜得,却来问我?”

    石头儿怒道:“看你油嘴滑舌,这定是偷来的!且押回去,再行盘问!”说完又吩咐手下将马车一并带走。陈冲怕师姐再生气,忙说:“且慢!”众人停住,听他说道:“你们想没想过,我身为羽林卫统领,这么晚了全副武装在此,是为何?你可知车内是何人?”他故作神秘地看着石头儿:“你们敢拦住马车,就不怕掉脑袋?”

    众人方才见到陈冲对车内声音服帖顺从,又见了他兽牌,心下颇为踌躇,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陈冲见这招管用,忽然阴阴笑道:“也罢,这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你们便将马车一起带回去吧,到时候车里人回去得晚了,皇上龙颜大怒,也不是我被诛九族。”

    石头儿心里咯噔一下。乖乖,诛九族!他若真是羽林卫,那车里人肯定非凤即龙,皇帝至亲哪!但是他又怕陈冲说来唬他,思来想去,心生一计。唤过来两个差役,对他两小声叮嘱了两句,招手喊道:“放那马车走吧。把他带回去!”

    有个差役便去牵照夜,怎么拉也不动,陈冲转头吹了声口哨,它才小跑跟过来,看得石头儿心下称羡:若不是经常和战马在一起,如何训得如此通主?看来他多半真是骑都尉。又看那羽林壹令牌,心中不由得浮想联翩。

    众人辗转来到京兆府,那京兆尹正在后堂搂着个歌妓美滋滋地饮酒,对石头儿差人报来的案子大为光火:“不就是个教坊闹事么?教坊那边哪天不是乱糟糟的?这个石俊就会给我找麻烦。把人打一顿,放了。”

    那差役赔笑道:“大人说得是,只是须得大人下令,小人们才好动手。”

    京兆尹吃一筷子那妓女喂过来的菜,挥挥手道:“打吧,打吧。打完放了。”差役“喏”,退了出来。跟石头儿说了。石俊转身笑看着陈冲说道,“既然府尹大人下令,小人们只好照办了。”当下几个人按住陈冲,胡乱扒开他衣甲,按在长凳上绑住手脚。陈冲笑道:“你们可省着点!要是把小爷打坏了明天点不成军,可够你们受的。”

    众衙役想起“诛九族”一词,大眼瞪小眼,都不敢动手,一人小声说道:“石头儿,我看,要不然就算了吧。”这时门前跑进来两人——却是石俊之前派出去的差役,他两在石俊耳中嘀咕了两句,石俊冷笑一声,拿过杀威棒来,“啪”的一声扇在陈冲****上,惊痛得他“哎哟”一声。“你说那车里人是皇亲国戚,为何进了陈府?我石俊却不是傻子!”

    陈冲自出生以来哪受过打****这般羞辱?当即涨红了脸,破口大骂:“你这奴才,敢打小爷!爷便是诓你怎地!爷是骑都尉陈冲,羽林一营千人统!”

    那石俊最恨别人骂他“奴才”,气出火来,下手更狠,边打边说:“你这狗贼!我让你冒充陈大人!”

    陈冲又好气又好笑,哪有人自己冒充自己的?眼见****吃不得痛了,他聚气大喝一声,只听“啪咔”声响,竟生生挣断了绳索。石俊急挥棍来打,被他低头闪开,两人便在前堂厮斗起来,周围的差役纷纷拔出刀来围在外场,看他二人恶斗。

    陈冲见他棍法娴熟,拳脚上一时难胜,瞥见墙边武器架上靠着条红缨枪,跳将过去一把抓来。孰料那枪太轻,陈冲力气又大,扫起来就跟鞭子一样,抽得空气啪啪响。石俊毫无惧色,二人又斗了十来合,陈冲暗暗称奇,猛跳开就肩上弯折了枪杆,侧身撒手反弹枪头出去。此招唤作“虎獠牙”,本是戟招。石俊却识得,没有架挡而是后跃闪过。

    两人正要再打,门外一人喝道:“住手!”众人定睛一看,只有陈冲认得——是黄伯父,后面还跟着陈夫人并家丁。石俊收招定定地看着他,黄右监出示了令牌,称道:“我是京城禁卫右监黄触。你们怎么敢对陈大人如此无礼?还不快把刀收了!”那班差役连忙收刀。

    陈夫人赶紧上来查看儿子,见到****发肿似有淤血,不禁皱了皱眉,问陈冲道:“疼吗?”陈冲笑道:“不疼。师姐她们回去了?”

    陈夫人点点头,转身怒斥那班差役道:“按我朝律法,嫌犯当省问后方可量刑,何况我儿还是朝廷命官!你们省也未省就滥用私刑,我要告给你们大人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