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小花再次呼喝,场间的众人相互搀扶着,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开。只是,先前绝望、愤怒的脸,此时已经平静了很多,似乎并没有因突然的遭遇而放弃生存的希望。
看着众人逐渐离去,独眼怨毒的眼中,渐渐充满了绝望的恐惧。
处理完众人的小花,脸色一阵苍白,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重伤未治,并再次出手,强绝如小花,也摇摇欲坠,渐趋昏迷。
“废弃武功,断其希望,迫其远离江湖。或可修身养性,平安一世。”小花昏迷之前,对着面有不忍之色的三人道。
三人心神一滞,略思之下,便眉梢舒展,恢复正常了。不过,看向小花的眼神,便多了那么一些……敬重。
三人安置了昏迷的小花,静下来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处理:独眼。看着其怨毒却又充满恐惧的独眼,三人心中毫无怜悯。
有样学样,玉蠡手中紫影闪过,独眼凄厉的哭喊接着响起。
“如果他真是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已命丧多时。”玉蠡平静的声音响起,其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刚刚你看到众人的状况了。他们才是真正被殃及的池鱼。”玉若看着那个只剩凄楚的独眼,叹息道。
“其实你也是。”玉若转身而去,虽然声音中有着同情。
失去修为的众人是不会再回到他们来时出发的地方的。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主人是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的,特别是对毫无用处的废人。老江湖小花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四人依然回到卧羊镇,在同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不是四人得意忘形,而是两个伤员实在是急需治疗。
小花惊人的恢复能力三人已经见识过,所以,三天后,看到已经能够毫无挂碍行走的他,玉若三人也并不惊讶。
四人继续上路,向着青浦镇出发。不过,七天的路程,四人足足走了十五天。原因无他,小花从重城出发时,走的就是与青浦相反的方向。再加上因伤而迟缓的速度,四人终于在第十五天的中午到了铁柱所在的青浦镇。不过,一路走来,玉蠡三人还是很开心,因为,小花的钱袋随着路程的延伸而逐渐瘪了下去。
青浦镇,不大也不算小。
四人到时,正是午饭时分。走在路上,茶肆酒楼,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四人信步而行,不过,前面的小花却似乎与路上之时等若两人。玉蠡三人依然走走停停,四处逛荡。而小花却静若处子,沉默、低头而行,决不理会身边的任何人与事。
三人兴致高处,抱着稀奇古怪的寻常工艺品,习惯的找小花付账时,却发现那个沉默前行的家伙不见了。三人慌忙四顾,一家不大的铁匠铺突兀闯进眼来。三人疑惑茫然时,一个中年人信步而出,环顾四周后,便将目光停在震惊的三人身上。
那人目光过处,青松不由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似乎那目光让其有了一种****被看穿的错觉。玉蠡也将手中的紫竹握的更紧些。只有玉若还是那一脸的轻笑,目光也直视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年人看到玉若澄澈的目光,似乎怔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并冲三人招了招手,示意其过去。并向那老板打个手势,示意钱由他来付。
三人随中年人向铁匠铺后面进去,没想到,小小的铁匠铺竟然有着两进的深院落。中年人径直向院里而去,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在这幽深、清静的院里,俯仰之间皆是堆满的铁器,或精致、或拙朴、或粗粝、或普通……兵器、农具、刀叉剑戟林林总总。三人一路好奇,一路感叹,需要多少岁月才能形成如此和谐的废弃、深厚的底蕴。
“疯子,你的朋友们到了。”中年大叔的声音骤然响起,惊醒了一路胡思乱想的玉蠡三人。
“不要叫我疯子。进来吧。”小花性感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不过,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扭捏,这让中年人很是好奇。
“疯子?小花?哈哈……这个名字好。”青松调侃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让扭捏的小花更添尴尬。
“啊……哦……呵呵……小花只是绰号,疯子才是他的真名。”中年人看到小花那常年冰冷的脸上,竟然出现如此人性化的表情,心中很是高兴。毕竟,年轻人还是应该有年轻的样子。
“唉……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却只告诉我们一绰号。啊……快告诉我名字,不然,哼哼……。”玉若丢下手中的小玩意,一跃而上,左手弯曲定住小花的脖子,右手作势比划着拽耳朵、扯鼻子种种‘酷’刑,青松唯恐天下不乱,手握大剑张牙舞爪却让人忍俊不禁。
玉若二人的一通‘酷刑’完毕,小花终于‘屈服’报出真名,也顺势化解了那还没来得及酝酿的尴尬。
中年人看着年轻人的‘胡闹’行径,再看看小花那苍白脸上难得的笑容,中年人像偷盗鸡的狐狸般,无端的笑出声来。
笑闹完毕。小花将中年人介绍给玉蠡三个,他当然就是让青松一路上‘念念不忘’的铁柱哥;同时,也将他们介绍给铁柱哥认识。铁柱哥没想到小花会带朋友回来,在没有准备礼物相送的情况下,便答应给他们演示几招刀法,作为补偿。玉蠡三人知道小花刀法神奇,不过那是武者的修炼方法,所以,三人随口道谢却并不认真。但是,铁柱哥的这种行为,看在小花眼中,那便非比寻常了。他当然知道铁柱哥的刀法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境界,自己学到的只是皮毛而已,也许皮毛也不是。
铁柱哥当然也不会随便耍几式刀法,敷衍他们。因为,铁柱哥说过:刀意即心境,心纯粹,刀才能无坚不摧。
所以,铁柱哥一向言出必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