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夜深了。.临近马王殿,商队在老虎滩做最后一次休停。或许快要过岗了,大家都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胡牛安排好值夜的人手后,便又回来在麻包堆子上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狗儿已经悄悄的溜了回去,据说是怕少主子突然醒了过来,找不到自己,这样的话就要挨罚了。虽然胡一鸣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的白家少爷,但却对那家伙很是感激!因为当时说要收留自己也是他发的话!要不然的话,自己还在那老山里找吃的。
望着各自为棚,互不干涉的行商们,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这或许就是南宋混到如今这地步的根源吧!
无奈的叹息一声,抬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数星星大业!
胡牛一探手便将手中的酒袋递了过来,“喝点吧!夏天的夜风冷,小心着掠!”
一股辛辣的味道,随后又化为了暖流流遍全身。“够劲!”胡一鸣忍不住攒了一声,又灌了两大口。
夜风嚯嚯,被酒水侵湿的胸口稍显的有些凉意。“给你喝点,你还真不给我客气!”胡牛笑着将酒袋夺了过去,自己也灌了一口,望着远处沙滩上的火堆定定的有些出神。
两口酒下肚,全身却犹如置在火炉间,一片暖意洋洋的感觉。胡一鸣的脸色也霎时通红,笑笑,打了个酒咯,眼神又不知飘向了何方!也不知是这具身体年龄太小还是穿越的后遗症,胡一鸣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是醉了吗?或许吧!
摇摇头,不知何时,在怀里沉睡的小蛇也悄然爬了出来,可爱的小脑袋探头探脑的在洒有酒水的衣襟处舔着。
“小东西,你也要喝酒吗?”胡一鸣一忽儿又笑了,伸手对着胡牛道:“大胡子,把酒拿来!”
看着碧玉可爱的小蛇,胡牛也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胡牛将酒倒在了手掌心里,轻轻的递到小蛇的跟前。
碧蛇的小眼睛转了转,看着胡一鸣,静静的等着主人的认可。胡一鸣得意的看了眼胡牛,随后点点头。小蛇便飞快的串了过去,小嘴探到胡牛的手掌上,轻轻一吸,便将胡牛手心的酒吸了个干干净净。胡牛便又倒了些,小蛇却又是一下搞定,没多会胡牛的一壶老酒便被小蛇喝了个净光。
小蛇紧盯着胡牛的手心,直到胡牛拿着酒袋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时,才晃着小脑袋嗖的一声又回到了胡一鸣的身边。
胡牛苦笑着看着手里的空空的酒袋,又看看溜走的小蛇,无奈的叹道:“真是个小滑头!”把空空的酒袋系在腰间,躺下静静的享受着这清凉的晚风。
“喂,小鬼头,你真的也是燕京人吗?”胡牛问着。
没听到胡一鸣的回话,扭头看去居然是睡着了,“这小鬼!”匹自笑了笑,脱下件外衣给胡一鸣盖上,看着胡一鸣熟睡的面庞,那张不符和年纪的诡异笑脸,胡牛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喃喃自语,转身朝着远处篝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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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鹜叫,叫得声犬历下,凄厉的荡人心魂。一阵夜风吹过,篝火冒起零星点点的火花。
胡一鸣躺着,只觉得满身的火热,静静的闭着眼睛,外界的声响再也没有了知觉。恍惚间,荒凉的老虎滩却忽的就变成了临江的别墅。一阵括噪的闹铃声响起,睁开迷茫的眼神,入眼的却是一个光滑的女子躯体。“怎么了?难道山间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朦胧间,望着怀中的女孩却忽然发现她是如此的熟悉,一息间便又想起,原来是清虚观中的丽姬。
一惊,清幽如梦,“怎么是你?”
女孩却缓慢的睁开眼帘,看着自己淡淡的道:“这是我们的宿缘,是不可磨灭的!”恍惚间,丽姬的身影又渐渐的消散.......直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的五音无踪,正在茫然无措时。。。。
耳边却突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胡一鸣嗖的坐起,抬眼迷惑的往四周看去,却只见周围火光飘散,驻地一片骚乱。人们时有四处奔跑,时有挤做一团。
“怎么回事?”脑中还不及反应时,却又突然发现正在远处与人拼搏的胡牛。此时的胡牛已是一身凌乱不堪,汗水夹杂着血迹顺着脸瞎滑落,正在与两个身穿黑衣蒙面的人斗在了一处。
“大胡子,这是怎么回事?”指着翻倒的车篷,胡一鸣问道。
胡牛正身朝不远处的白家马车移去,突闻胡一鸣的发问,先是一怔,随后却又焦急的吼道:“快跑!”
然而还不等有所反应时,却就被人从身后给提了起来。“我靠,什么情况?”胡一鸣吨时大惊。
“哈哈!老大,看!我抓到个小鬼头!”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粗狂的笑声。胡一鸣忽的一阵恼火,想当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大佬,在这里却受这等鬼气,一声咆哮,“操.你.妈,我是你大爷!”
“哟呵,还这么大火气?”身后人似一阵诧异。小山坡上一个骑着火红色大马,身材异常高大的中年男子也是怪异的看了过来。正这时,大胡子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焦急的怒喝一声,“一鸣!”手中的大刀一荡,荡开了身前的两人,急切的要往这边赶来。
“一鸣?白一鸣?”马上的人怪笑道:“哦,原来如此!”
“黑子,把人看好了,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小鬼!”不等黑子搭话,便又是一声口哨响起,众马贼就在一片呜呼声中离去。
胡一鸣还待挣扎,后颈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彻底晕了过去。
商团一片狼藉,但却没有什么重大损失。胡牛还待追赶,却被马车里的人叫住了。尽管心中很是担心那个与自己合得来的本家小鬼,可是却不得不去执行自己该做的事。
商团没敢在歇息,径自起程一路向马王殿的方向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胡一鸣也缓慢清醒了过来,只不过还没搞清状况,却只觉后脑勺一片火热,疼痛难耐。迷糊中耳边却传来一片争吵声。
“你个黑心鬼的死黑子,这么可爱的娃,你也舍得下那么重的手!”说话的是一名身穿大红衣,腰系金绳,头发系着羊角辫的貌美妇人。妇人看起来年约二十,然而眼角的一抹鱼尾纹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
此时的妇人正一脸恼意的狠瞪了一个面容黝黑,身材壮硕的汉子一眼。若细看,这汉子却不正是那个拿了胡一鸣的人吗!
黑脸汉子还待要争辩几句。
“哼!”那个骑高马的家伙却突然一声冷哼,吓得两人登时虚寒若惊,再也不敢吭声。
这时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一手执着一柄锦扇,状若风流公子的男子,缓慢走近胡一鸣躺身的地方,手摸着嘴角的八字胡,一脸笑意的道:“小家伙,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吧!”
胡一鸣这才睁开眼帘,一脸恼怒的瞪了风流公子模样的人一眼。随后四处打量了一眼,却只见此地一副破败庙宇般的屋子。
庙宇残破,到处是破洞残障,一些个烂木杂草横陈,蜘蛛网肆意攀附。而自己躺的地方正是一个稍显干净的墙角跟,有着些许的干草铺地。
转眼打量着破屋中的几人,却只见一个个横眉怒眼的,仿佛要择人而吃般。
“我靠,他.妈.的进了土匪窝了!”胡一鸣心中暗自嘀咕一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