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尚云端带来的消息,他感到振奋,就如自己当初接到重大任务时一样。有挑战,才有机遇,挑战越大,机遇也越大。他喜欢在挑战中迎接机遇,觉得刺激无比。坐在轿车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岸堤,他开始思考,异常急迫。
和平年代,总是习惯用枪,显然是无能的表现。能不用枪解决问题的方法,无非只有两种:一是利用手中的王牌,拿到相关计划;二是利用非常规手段,偷到相关计划。
一拿一偷,形式不同,但有主次之分。拿的方式,不仅体面,而且利于今后经营。偷的方式,有失体面,但不失实效。两相比较,前者居先考虑,是必然的。可是,目前面临的问题,几乎否定了拿的可能。指望那帮手下拿到计划,是不现实的,他内心里清楚。那帮家伙,提到斗狠,比吃肉都高兴,绝对干不了这等细致活儿。布置任务,再通报奖励,目的在于收集信息,也好找到找到一些突破口。
骨子里,他此刻是痛恨谭平恩的,挖他心脏的想法都有。在这个重要时刻,你怎么能够消失呢?消失能解决问题吗?不担心我跟你算帐吗?他觉得自己对谭平恩过于温柔了,以至于让谭平恩有胆量跟他玩起了捉迷藏的儿科游戏。
“是该给你警告了!”企鹅默默地想。接着,他对前排副驾驶吩咐说:“传话下去,尽一切可能,给我把谭平恩那个老家伙挖出来。”
副驾驶上的黑衣保镖立即拿起电话,将企鹅的话,一个接一个地重复下去,语气相当粗重。结束之后,刚要转过头来,手机响了。看了看,黑衣保镖接听:“好,好……”
“老板,大哥刚才说那个肖勇来了……”黑衣保镖挂了电话说。
“呵呵,是个好消息。”企鹅点头,显得非常高兴。
看来,拿和偷应该调换主次顺序了。不过有个前提,他必须目睹那个年轻人的特殊能耐,否则有可能是一场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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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私人宅地门口,狗子以及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正从容地等待着肖勇。丁志也在其中,站在最边上,身上的那套黑衣显然有些小了,将他本来肥胖的身体包裹得凹凸有致,脸上的伤痕显然经过了处理,看得并不清晰。
狗子回身看了眼丁志,歪着头,阴险地问:“兄弟,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丁志只顾看着远出的路口,张口便回道:“我自己摔的,摔得鼻青脸肿。”
“聪明的家伙,呵呵——”狗子笑了,然后回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这幕对话,是经过预演的,来自于狗子的安排,他很满意丁志的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远处飞驰过来一辆轿车。凭直觉,狗子知道是肖勇他们来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轿车还没停稳当,车门便打开,从里面飞出一身影。身影快如闪电,惊如霹雳,鬼魅般对着狗子的脑袋便是旋风一踢。
心一慌,狗子仰头就闪。他是有这种能力的,能对突然袭击作出快速反应。而且,能在反应的同时进行回击。不然的话,他如何担当企鹅的贴身保镖呢?
谁知,这次的情形完全不同于往常。这种旋风踢法,比他见识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迅猛,力道更是刚劲扑人。真不知这种迅猛以及刚劲,是借助哪股外力。正下意识地躲闪,再准备酝酿回击的角度,冷不防飞踢居然如精确制导般吸附过来。
狗子反应不及,因为这空中变换角度的攻击踢法。呼啸扑面,阴影盖脸,他眼前一黑,随即感觉下巴处一阵锥刺般疼痛。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漂浮起来,不是在水面之上,而是在空气之中。所谓的在躲闪中回击,成了空谈。
一个猴子翻滚,狗子“扑通”一声平趴在地面上。抬起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尤其浓烈刺鼻。周身的尘土飞扬,很快又坠落无影。
“肖勇,你——你怎么能这样——”陈经理下了车,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质问。
不错,身影正是肖勇。与前几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的脸色格外冷酷,眉宇间尽是杀气。他松开拳头,不答陈经理的质问,而直接上前两步,对趴在地面上的狗子道:“不管你是谁,挟持我兄弟,便是我的敌人。”
丁志也一直没反应过来,等他确认眼前的身影是肖勇后,立即惊呼道:“勇哥,你终于来了,哈哈,我勇哥来了——”一朝重逢的情景终于实现了,兴奋洋溢在丁志的圆脸上。他跑过去,一把抱住肖勇,激动得热泪盈眶。
“丁志,丁志,你没事吧?他们怎么你了?”看着丁志脸上隐约的伤痕,肖勇抓住他的肩膀,无限心疼地问。
“呵呵,我没事,好着呢,就是挨了些打。勇哥,知道你出来了,我高兴,一高兴就上了他们的当。这群婊子养的,完全没有人性,”丁志乐观地说,尽管眼泪还在淌,随后他轻贴肖勇的耳朵,猫声说,“勇哥,那副眼镜被我藏在床脚下面的一只破鞋里,我完成任务了。”
肖勇的眼睛顿时模糊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替丁志抹了抹眼泪,再一把抱紧他:“丁志,我的好兄弟,谢谢你,你受苦了!”
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感动呢?胆小懦弱、无能无力的丁志,居然完成了自己的重托,就像接受任务那样。这样的兄弟情谊,没有任何人可比——那就是忠诚,简单而朴素的忠诚。
刚才还威武成排的黑衣人见状,立即朝狗子奔过来。狗子摇了两下头,似乎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接着,他朝地面啐了口鲜血,然后抹了下嘴角,狂躁地怒吼:“都他妈给我上,给我撕碎他!”
众黑衣人领命,蜂拥般朝着肖勇和丁志扑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