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刚才的刺激表演者,正是肖勇。。他不屑地看了陈经理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着陈经理的心脏部位,道:“要你命的,是刚才那颗子弹,而不是我。相反,是我救了你。”
“不不,刚才那颗子弹,一定是你仇人的,是要你命的!”陈经理更正了肖勇的说法。
事实上,那颗子弹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陈经理不知道。因为一直被摁在地面上,他更没有看到那辆黑色轿车里的枪口。意识到枪击,也是在听到枪声后。上去一把抓住肖勇,当然并非无视肖勇的身手,而是因为刚才的狼狈,以及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郁闷,使他有了莫名的怒火。
简单说来,他是被惊吓到了,导致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后来的情形,证明了这一点。
肖勇说:“我只想告诉你,那颗子弹要找的人是你,信不信,随便吧!你的手在发抖,难道要我帮你拿开吗?”
陈经理顿时焉了,抓住肖勇的双手马上松开,却依旧哆嗦不停。他有些恍惚,又如痴呆一般,立在那里嗫嚅着:“不会的,那颗子弹不是来要我命的……”
他没有见识过肖勇的窥能,自然不会完全相信肖勇的话。但是,连续两次目睹肖勇的身手,他确定肖勇不是个普通人。也就是说,肖勇的话,他嘴里不信,心里还是有半分相信的。再加上自己跟任小北之间的事儿,他不得不展开联想。
毕竟,他是个聪明人。任小北那天晚上惨遭企鹅惩罚,他看到了惨状,为了自保,甚至不惜骂她是个风骚女人。任小北躺在地板上,似乎昏厥了过去,但他不能确定这一点。也许,自己当时说的话,被她听到了,使她有了报复的想法。
只是怀疑,外加一些合理的想象,这是一个干了亏心事的人通常的思想动态。陈经理便是这样的人,他一直在为自己那天晚上极不男人的行为而感到忧心忡忡。肖勇说的那番话,使他内心里产生了波澜。
“陈经理,我们刚才看到了,开枪的是个女人。虽然她戴着墨镜,但是……但是……”陈经理带来的两人说话了。但他们支吾着,似乎不便说出口。
陈经理回过头,看着两人,大声地怒喝:“但是什么?说啊,只管说!”
“好像是任姐,像极了……”说到这里,两人同时停下,不敢再往下说。
还有需要他们往下说吗?这时的陈经理相信了,完全相信了肖勇的话:那颗子弹要找的人,确实是自己。猛然间,又想起什么,陈经理立即追问肖勇:“是她吗?你应该也看到了,到底是不是她?”
“对不起!我没有看清,所以,不能给你准确回答!”肖勇冷冷地回答。
陈经理还想追问,却看见远处的许小强正带人朝门口跑来。更远的地方,似乎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看样子也是奔这里而来。没有犹豫,他朝肖勇一挥手,快速跑向一旁的轿车:“跟我上车,如果你不想再见那该死的警察的话!”
其余两人见状,也不等招呼,便自顾朝轿车跑去,并倏地猫身钻进去。轿车发动,就地打了个圈儿,然后迎着肖勇开去,同时打开车门。
看了眼正跑来的许小强,稍稍迟疑后,肖勇一个箭步,高大的身体轻盈跃入车内。他确实不想再见警察了,不想再回到警局,不想再面临无休止的审讯,尽管并不认为许小强该死。
看着车窗外正手舞足蹈的许小强,肖勇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许小强在叫喊着什么,因为封闭车窗的缘故,他听不见。而他看到的,是正义力量的一种无奈:
跟在轿车身后,许小强拼命追赶,愤怒的表情暗示他在诅咒,在谩骂。可是,一个蹒跚前行的老太太阻止了这一切。追逐中,他撞倒了老太太,刚要起身,随即被老太太身旁的一精壮小伙子掀翻。紧接着,又冒出两个女人,抓住他的衣服,揪扯不断——
便是在这样的观望中,肖勇眼睛里的许小强逐渐变小,然后成了一个黑点儿,并于一个蹦跳下消失了。肖勇知道许小强追赶的原因,也理解警察的职责,那是一种不甘心,不甘心一起枪击之后,留给警察的只是一片骚乱和收拾残局的愤懑,而制造枪击的人却扬长离去。
那是他曾经熟悉的情形,或者说是他经常目睹的情形。冷酷的父亲告诉过他,别用同情的眼睛盯着那些落魄的警察,因为他们是家族的敌人。而他似乎总也做不到这一点,不仅做不到,反而逐渐产生了叛逆:父亲的冷酷,以及所从事的活动,是毫无人情味的。
正是基于这样的叛逆,他发现自己渐渐无法忍受下去,才有了后来逃离的经历。说逃离,其实很无奈。他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更别谈说服父亲了。想到这里,他不愿去想了,于是回过头,看了看正疯狂开车的陈经理。
“别担心,那该死的警察不会纠缠你!”陈经理瞟了肖勇一眼,告诉他说。
“为什么?”肖勇不明白,随口问了一句。作为市区医院门口枪击案的参与者,许小强是认识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展开调查而传唤自己呢?
实际上,肖勇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下了陈经理的车,便直接回出租屋,然后带上丁志,连夜离开A市。
“律师会干这一切,他们熟悉这些业务——”说话时,陈经理嘴脚露出一丝冷笑,之后马上教训道,“不要总问为什么,这是企鹅老板定的规矩之一。想跟着他混,得首先懂得规矩。”
“我不跟他混,没兴趣!”
“什么?”陈经理诧异,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狂妄,“会两下拳脚,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告诉你,藏在企鹅老板身后的高手多着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