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生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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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阶阴神对天地元气的运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无数气流形成的恐怖漩涡,粉碎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被裹进气旋的一瞬间,李托祭出了青莹剑,一招“元气护体”,力图抵抗元气风暴的吞噬。然而这近乎天威般的恐怖元气风暴,岂是区区一人一剑能够阻挡,呼啸的风暴强行撕裂了李托的护体元气,发出“啪”地一声轻响。

    护身元气破碎的瞬间,李托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符咒,随即周身的精元真火一齐爆发,硬生生在气旋上撕开一个口子,仗剑逃出气旋。

    “哪里逃?”半空中传来铺天盖地的威压,孙飞虎的真身出现在李托面前,探出手掌,顿时形成一只元气巨手,朝李托抓了过来。

    这一只手封住了李托所有能够遁去的方向,李托避无可避,祭起青莹剑,狠狠地朝孙飞虎的手掌扎过去。

    孙飞虎嘲笑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屈指一弹,正中青莹剑。

    青莹剑立刻被打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李托的心神也失去了与青莹剑之间那微妙的联系,无法再操控青莹剑。

    飞剑既失,李托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正要落地时候,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个身影,顿时放松下来,心道: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挂了。

    孙飞虎正要趁胜追击,看见来人,也停住了身形,飘在半空中,一言不发。

    一尊三丈高的三头六臂法身,在李托落地之前接住了李托,来人在半空中站定,朝孙飞虎打了个稽首,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坎离真人。

    坎离真人朝孙飞虎打了个稽首,面无表情道:“若我徒儿犯了门规,自有门规处置,师兄何必越俎代庖。”

    孙飞虎也不回礼,咄咄逼人道:“你这徒儿杀了我的弟子,我拿他去刑狱司,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老道随孙真人同去刑狱司,请吧。”坎离真人也不与孙飞虎争辩,命令法身抱起李托,转身就走。

    坎离真人与孙飞虎一前一后到了刑狱司。假如没有长老级别的人物在场,区区一个结丹弟子,孙飞虎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可当着一个长老面前杀掉他的衣钵传人,那就是**裸的打脸了,一个残害同门的罪名是肯定逃不了。

    更重要的是,孙飞虎并不打算把孤家寡人的坎离真人推到别人的阵营中去。他想做掌教,就得经过众长老推选,即使他得不到坎离真人这一票,也不能让对手得到这票不是。

    刑狱司一下子来了两位长老,顿时惊动了刑狱司上上下下,一边差人去禀告刑狱司长老仇谋,一边出来迎接两位长老。

    出来迎接的是个中年人,貌不惊人,道行却不低,差不多已是三转金丹,这人朝孙飞虎和坎离真人分别施礼后,道:“弟子肖逢春,忝居刑狱司管事一职,不知二位真人齐至有何指教?”

    孙飞虎指着李托道:“此人杀了我太一道弟子郭斌,犯了门规,该如何处置?”

    肖逢春略一思忖,答道:“当详加审问,若果真有罪,自会按门规处置。”心中却道:这郭斌是谁?他的死居然一下子惊动两位长老,想必不会是个小人物。不过我竟从没听说过,看来我的情报工作做的还很不够啊。

    孙飞虎冷笑道:“吾侄孙亲眼所见,安能有错?”

    肖逢春顿时手足无措,心道:按程序是必须要审的,可大佬发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刑狱司内走出个瘦高个儿,道袍原本就宽敞得很,此人穿在身上,更显得特别宽绰。刑狱司众人见了他,纷纷朝他施礼,口称仇真人。

    这仇真人姓仇名谋,两条眉毛又粗又密,像两把小刷子一样。他看见孙飞虎,刷子般的眉毛挑了挑,道:“一切都得照规矩办。”

    孙飞虎点头离开,像是之后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一样。

    “师兄。”坎离真人朝仇谋一稽首道。

    仇谋立刻回礼,道:“师弟。”

    坎离真人指着李托道:“这是我的徒儿,若他真犯了门规,自然任凭门规发落。老道不敢打扰师兄问案,就此告辞。”

    坎离真人一走,仇谋就命人将李托拿了。李托也不反抗,任由旁人将自己投入小寒潭囚牢之中。

    小寒潭之中,寒气逼人,天地元气异常稀薄,李托一面打坐驱寒,一面思考着此事的前因后果。

    李托自拜了坎离真人为师后,就向坎离真人说明了当初下山之时,他杀了郭斌之事。

    坎离真人是官场里打滚了半辈子的人,不会孤立的看待任何事情。他查清了郭斌的来历后,思考了很久,送给李托一枚传念符咒,郑重其事道:“若是遇到无可抵御的危险,便捏碎此符咒。”

    见坎离真人如此谨慎,李托也不敢大意,老老实实收了传念符。只是自从大会结束后,一直也没碰到什么危险之事,李托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直到今天。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李托终于彻底明白:门派大佬的博弈,不是自己一个结丹弟子能够参与的,刚刚只是说了个“不”字,就差点粉身碎骨。自己骨头硬是硬,假如就这么死掉也未免有些不值。

    李托在小寒潭囚牢中,被连关了七八天,也不见有人来审问他。小寒潭中元气稀薄近似于无,修炼也没什么用处,李托心中不免有些焦躁。

    又过了几日,李托心焦的情绪达到了顶点,无论如何运转真元拿捏气血,那种对于未来命运无从把握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上辈子救人挂了,莫非这辈子坐牢也要坐到死么?

    能够修炼一直是李托最大的倚仗,此刻修炼不能,又失去了自由的李托,心志终于有些颓废了。终于忍不住竖起食指,在小寒潭的冰壁上刻下了“人生即苦”四个字。

    说也奇怪,刻下这四个字后,李托朝着这四个字日夜打坐,体味着道经上所说的“人生即苦”的真意,原本焦躁的内心反而获得了平静。

    想开之后,此后的事情会如何处置,李托也不担心了:真要有事,担心何用?若是无事,又何须担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