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负责挖矿的李刚,他带领着部下的五千精锐士卒,在城西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干劲和热情。李刚在告诉这些兵士公子的原话以后,这些兵士甚至是以冲锋的姿态骑着战马跑到矿区的。(之所以骑着战马,实在是此时肤施的战马太多了,龙高带回来十万匹战马,就是平均到每一个战士,也能够每人一匹。)唯一可以证明这些战士不是冲锋去打仗的东西是他们没有拿武器,而是拿着锄镐。
李刚甚至也被这种战士的热情所感染,就这样,冲锋到矿区,竟然没有丝毫的停留,就开始挖矿。要知道,挖矿可是体力活,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体力活。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这种活比打仗还来得累。但是,这些战士拿出的可是秦人打仗时候的热情,甚至,已经不能用热情来形容此时发生在矿区的事情。
而这种情况的产生,其实也是在清理之中的。因为战士们都知道,咸阳的大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而公子要挖的矿可是铁矿。铁矿是什么,就是手中的兵器,一种可以增长战士战斗力的东西。这些战士常年征战,天天和兵器打交道,怎么会不知道铁质的兵器要比青铜的兵器好太多了。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青铜的剑就不能做的太长,即使是做工极为优良的秦剑,也仅仅只有一米,但是再长就要考虑剑身容易折断的问题了。而铁质的宝剑就可以在一米的程度上再加长很多。剑利于刺,试想一下,自己手中的剑比对方的长很多,那么,两个人在战斗的时候,优劣就很容易看出了。
关系到自己手中兵器的问题,实际是也就关系到这些战士在沙场上存活的几率,关系到他们在战场上战功的积累。他们自然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
在这种**的影响下,短短的两天,肤施城的兵工厂里房舍已经不够用了,更多的铁矿石只能放在露天。而到了第三日的时候,这些挖矿的战士更是看到了从肤施赶来的大批的市民,他们拿着水酒,饭食,竟然是犒劳这些战士来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种情况的秦军战士,或者说是他们生平仅见过这么一次这种情况的战士。看到成群送来水酒饭食犒劳的肤施市民,竟然有些人已经高兴的流下泪来。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让人振奋了,因为很多的市民竟然自带着工具,也加入到了这挖矿的队伍之中。在这处矿场上,表现出中国古代第一次的军民一心的行动。短短的几天,肤施的兵工作坊里,铁矿石堆积的像是小山一般,而肤施通往矿区的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一派熙熙攘攘的情景。
而此时的肤施城中心的中华阁一块,就更加的热闹了,自从裴烈在这里挂了一个征兵的牌子以后,这里已经不得不实行交通管制了,因为如果不实行,这条路就会被要求参军打仗的人挤得严严实实的。车辆行人就都别想从这里过了。而此时,半条的路空下来,方便行人的过往,而另半条路,则早已排了一条长的看不到尾的队伍。
“将军,谁说女人就不能打仗了,我不管,就是不能打仗,我也可以去伙房帮忙,做一个厨娘总可以吧!”就在人群熙攘的中华阁门前,一个挽着袖口的长的五大三粗的妇人对着裴烈吼着,裴烈看着这个挽起袖子一副你不让我参军我就砸了你的摊子的女人,真的有些摄于她的气势。更加上她确实长的‘虎背熊腰’这幅身板看着竟然比他裴烈还来的凶悍。裴烈不得不头大起来。
“走一边去,没看到只招男丁吗?你不知道军队里不能有女兵!”裴烈不得不站起来,才勉强比这个更像彪形大汉的女人高出一点,他也用吼的方法对着这个女人喊道。
“谁说不能有女兵,谁说男人就比女人强了。我以前,在我们村,像你这样的男人我一个可以打五个。”彪悍的女人声音可比裴烈还要大,而且,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只脚抬起直接踩在了桌子上,一只手向着桌子拍了一下,桌子颤抖了几下,上面的飞灰纷纷的掉落。要不是这桌子够结实,估计这一下就要散架了。
“裴将军,母老虎说的不错,她以前单手就能把七尺高的汉子打趴下。现在,一晚上能把七八个汉子干趴下。”这时候,后面一个和这个彪悍女人很熟的小伙子大声的附和着,这一声附和引来一阵大笑。
此时,只见还在脚蹬着桌子的那个彪悍女人马上一张脸拉了下来。
“看我不干死你和你爹!”母老虎一声大吼,周围的笑声更强烈了。只见刚才那个敢在老虎面前撒野的小伙子看到转身就要追来的那个母老虎,赶紧拔腿就跑。这样,在征兵的队伍里就上演了一场女追男的惨剧。只见这一对人拐进了一条街,然后就听到一声悲痛到极点的惨叫声。此时队伍里又传来一阵大笑,而在大笑的人里面,有几个人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这几个人都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惹那个母老虎。
裴烈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由的感叹道,这个女人果然强悍。
“裴将军,我会洗衣做饭,还会拾柴点火。要是你将我招到军队里,我还能给你暖床铺被。”这时候,裴烈的汗还没有擦完,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面前响起。裴烈看去,只见一个长相还算标致的姑娘正在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期盼的光芒。
“没看到只招男丁吗?”裴烈不由的火大了,他一声怒吼,把那个小姑娘的吓的身子缩了一缩。裴烈一招手,两个卫兵走了过来,把她架走了。
“啊!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苦差事呀!苍天呀,我宁愿去打仗,我宁愿去挖矿,也不要在这里征兵了。”裴烈的心里一遍一遍大叫着,身前一个老爷子走了过来,他颤巍巍的身体站在那里,微微的弓着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额头上,斑白的头发随着风飘舞着,一张被岁月刻画的沟壑纵横的脸,一双已经显得暮气沉沉的眼睛看着裴烈。
“将军,我打了一辈子的仗,我听说公子招人,我要尽我最后的这一点力气。”苍老的已经浑浊不清的声音说着。
裴烈一**坐在凳子上,额头的汗又一次的沾满了额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