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旗悄悄起身四处巡视了一番,回来道:“不如冒一下险,将他们五个移到房顶,这房檐向上挑,下边的人不易发觉。这又是闺房,四边树木高大,四处也无高楼,在房顶不易被人发觉。”李瀚沉思了一下道:“好,就冒这个险,我留下设法保护鄂小姐清白,你回去,若不然清晨被旁人发现我们房中无人就不好办了。”杨旗点头答应,当下二人悄悄将五大堡主移上屋顶,将五人脸朝下放置,并将五人眼前屋瓦移开一个小缝之后杨旗才起身离去。
李瀚伏在白振飞身旁悄声道:“白老堡主得罪了。”白振飞肺几乎气炸了,但苦于穴道被制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天慢慢放亮,李瀚听得房内鄂无星娇脆的声音与丫环有说有笑。一直到了天将近午,还未见长孙容有一丝动静,李瀚心中不由暗暗嘀咕:昨日是唐长恨给鄂无非出的策,今日长孙容莫非有事,或许又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不见长孙容过来。
他恐五大堡主穴道自解,又补了几下,然后静下心来,继续等下去。一直到了未时,才听一人酒声酒气道:“星妹妹,容哥哥来看你了。”李瀚浑身一震,底下正是长孙容的声音。
只听“咣”一声门响,长孙容进了屋子,又听“啊”一声;李瀚不禁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了?苦于眼睛看不清。这时只听鄂无星道:“你干嘛点她穴道。”一听此话,李瀚长出一口气,鄂无星无事!看来长孙容一进门就点了丫环穴道。
只听长孙容道:“我来找星妹妹聊聊,这个丫头碍手碍脚的,所以让她一边歇歇去。”鄂无星道:“容哥哥,现今我们都是大人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走吧。”李瀚在房上也是大放宽心;黄云冰外柔内刚,脾气火暴,这鄂无星却甚是机警,先将长孙容放在哥哥的份上,看来鄂无星不会吃大亏。
只听长孙容道:“什么授受不亲,我们一起玩大,又同是江湖儿女,讲那么多规矩干嘛?再说昨日你不是也见了唐长恨与那个老虎的小子了吗?那怎么不说授受不亲?”鄂无星答道:“那不同,他们是我哥哥的朋友。我是有了婆家之人,怎能在闺房单独与你相处。”
长孙容咯咯笑道:“什么婆家?白雨衣是什么东西。你哥哥已将你许配给了我,来。让哥哥亲一下。”李瀚心中暗暗叫好,这长孙容今日似乎没有当日非礼黄云冰时喝得醉,口齿还甚是伶俐,但酒能乱性,几句话后这长孙容本性顿现。
听得鄂无星叫道:“容哥哥你放手。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长孙容笑道:“这闺房以前是我八娘与我父亲疗伤之所,在这堡中甚是幽僻,你叫破嗓子也无人能听到。”猛听又是“啊”的一声,李瀚心中一惊,莫非又发生黄云冰那样的悲剧?这时只听鄂无星的声音又响起:“别过来,否则别怪妹妹不客气了。”李瀚又听到鄂无星的声音,心放宽不少,但还是有些担心,上次黄云冰就是这样被长孙容误杀。只听长好容吼道:“上次冰丫头就是这样,这次你又这样,我哪点配不上你们?”鄂无星“哦”了一声道:“看来云冰姐姐是被你逼死的?”长孙容怒道:“胡说,那贱丫头是被李瀚恶贼害死的。”李瀚心中不由大失所望,鄂无星虽然机敏聪慧,但长孙容似乎没喝醉,关键时刻就是不吐口。
只听长好容呜咽道:“其实我真是对她好,我自幼就立下宏愿,一定要娶飞燕、你、冰丫头、娟妹你们这五堡四花,只可惜我还未娶妻,怎能娶妾。眼见你们一个个许人、嫁人,我心如刀割一般。冰丫头更可恨,还帮我的死对头,终于自己害了自已。现今娟妹妹已嫁人,只剩下你一人,我怎能再放弃,所以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不可。”李瀚心中一动,看来长孙容还是醉了,但是关键他始终认为黄云冰是因为帮自己而死,所以从长孙容内心深处将黄云冰的死因推到自己头上,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他故意做作。
听得鄂无星叫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我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李瀚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今天难以成事,眼下自己非现身不可,若不然还会再逼出一条人命;至于自己现身以后怎办,只有听天由命了。”他双手一用劲先起身要下去,当他上半身刚起来时,在太阳底下模模糊糊见院中悄悄来了一人,若非今日太阳暴毒,以他眼睛现下的情况绝难发现,他忙伏下身去,看一看事态如何发展。
屋内长孙容却一点没发现外边来了一人,只听得他暴跳如雷道:“白雨衣是什么东西,你竟敢为他而死。实话告诉你,眼下白雨衣是死是活还未可知。”李瀚大吃一惊,长孙容如何出此言,鄂无星更是尖叫道:“你骗人!”长孙容冷笑道:“现在你哥哥鄂无 非正和白雨衣决斗,白雨衣是无一丝胜算。”这时鄂无星冷静下来:“我哥武功不一定能胜得了雨衣哥,何况五堡子弟都帮着雨衣哥。”
长孙容冷冷道:“信不信由你,人是会变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例外,五堡子弟也不例外。我有一侍姬,她已经用裙带关系使来到这里的一半五堡子弟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有他们相助,白雨衣难活过今日。”李瀚心中咯登一下,长孙容口中的侍姬莫非是整日跟随他身旁的阿姬?这阿姬与魔教小牧童有联系,莫不是魔教打入流水古墓的一个棋子,她不仅教坏了长孙容,而且听长孙容之言她还笼络了今日来到孟尝堡的不少五堡子弟,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白雨衣的情形危危可及。此刻他心中可谓矛盾之极,想去帮白雨衣,又不想放弃这天赐良机,长孙容终于开始吐露实情,看来只有将希望寄托在鬼计多端的杨旗身上。但刚才进院的人是谁?是不是杨旗?
只听鄂无星尖叫道:“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接着呜咽道:“衣哥哥,是我害了你。”长孙容“哼”了一声道:“你少臭美,没有你我一样要除掉白雨衣,他近两年声名完全盖过了我少爷长孙容,现在我就是要让他去黄泉出风头,五大堡只能有一个代表,那就是我少爷长孙容。”李瀚不禁大怒,这长孙容心眼竟狭小到如此地步,人家声名大也犯他的忌。
只听长孙容继续道:“父亲常说五大堡与流水古墓是兄弟,流水古墓中的人马是他老人家的左手的话,五大堡就是右手,其实这都不对,依我看,五大堡只能是父亲他老人家面前的五条狗,指东往东,指西往西。现今父亲那一辈渐渐老去,武林将是我们这一代的武林,而五大堡却不再想成为我面前的五条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说到此处,他忽情绪激动,提高嗓门道:“都是因为白雨衣。只要能除掉他,我才能使你哥哥这条好狗成为五大堡新的领袖。”
鄂无星大叫道:“我和你拚了。”只听房内传来打斗声,但只持续片刻就停了下来。只听长孙容的狞笑声传了上来:“和我拚,你还不够火候。你如果顺从我,我或许还会放白雨衣一条生路,若不然纵然你死了,我也要奸尸。”这时却听鄂无星轻声唱道:“星星,星星;你是我可爱的小星星,自从遇见你,我们再也不分离,你是我心中的唯一,我一心只是爱着你,任凭天上的星星,也不能换取我心中的你。”长孙容狞笑道:“你是他的唯一,我让你是他的唯一……。”只听“嘶”一声,似乎有衣服裂开的声音。李瀚暗叫不好,长孙容要发兽性了,脚下用劲想踏断房顶,破顶而入。但此时只听“砰”一声响,有人却先破门而入。一人冷声道:“长孙容,放开她。”鄂无星惊叫 道:“衣哥哥。”长孙容冷笑道:“白雨衣,我早知道你在外边,你为什么不早进来。”
白雨衣不答话,径向鄂无星道:“小星星,你别怕,衣哥哥救你来了。”长孙容冷声道:“你刚才不进来,是因为你不知如何面对我,我是少爷长孙容,如果你和我闹翻,你的处境将一塌糊涂。说不定你将无法在五大堡,甚至是在江湖中立足,就如文武帮一般。你若识趣,趁少爷现在兴趣好,赶快给我滚。”
只听白雨衣沉声道:“不错,我刚才是犹豫,是徘徊,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办?但是我现下明白了,就如我给小星星写得歌中所唱的,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小星星。我一直都在等她长大,如今她长大了,我就要娶她为妻,并有责任保护她。同时我还要告诉你,当年公孙移百般拢络五大堡,但五大堡却选择了对抗,这是为什么?”李瀚实没料到进来的会是白雨衣,和白雨衣相比他不由感觉到自己过去是多么幼稚。白雨衣、杨旗和自己的那些弟子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责任感在驱使他们的理智,而自己却是那么的任性。
只听长孙容傲声道:“那是因为你们堡中出了我父亲。”白雨衣“哼”了一声道:“狗屁。他们是为了五大堡的荣誉!我可以同样郑重的告诉你,为了荣誉,今天我要与你一战。昨天晚上,我父亲与几位叔叔和段王爷、朱掌门同时失踪。没了五大堡主,我有责任为了五大堡的荣誉而战。现在鄂无非、你的侍姬,五堡子弟与那些叛徒如今都在五柳树,我们就去那里做一个了断。”
长孙容冷冰冰的道:“好!我就在五堡子弟面前将你杀死,让他们知道你不是我对手,让你威风扫地。我还将你们一举杀光。同时我也找了唐长恨那个替死鬼,今后江湖上都会知道,白雨衣和一些五堡子弟被 文武帮的唐长恨害死了。”说着摔门而去。白雨衣搀着鄂无星也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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