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前面的鬼子听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关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这是二支队的副支队长胡传斗在喊得过瘾呢。
“依里乌拉叭叽咕嘎……”彭立虎用日语翻译着胡传斗的话,当然要想译得有采是不可能的,充其量只是让人听懂而已。
“他们喊的是什么意思?”白井元司问田下道。
“好像是让咱们留下东西,然后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田下解释道。
“难道他们想在长江上公然抢劫帝国的物资?”
“看样子是这样的。”
“他们是什么来历,你知道吗?”
“出之前,我听人说,新四军的江东突击营到这一带来了,跟我说这事的人,还提醒我要特别小心。看起来,应该就是这支部队了。”
“要不,我们开足马力冲过去吧?”白井元司征求着田下的意见,照理说,他自己是船长,有这个决策权,但此时他觉得六神无主,多一个出主意的人也是好的。
田下看看四周,哭丧着脸说:“船长,不行啊,四下里都是**队的船,就算我们能够冲出去,他们还有迫击炮呢,我们这样的船,只要挨上一炮就完了。”
“可是,不冲出去怎么办?难道让我向国人投降吗?”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驳船上一名负责警卫的日军士兵已经沉不住气了,端起三八大盖向着逼上来的突击营渔船开了一枪。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几条渔船上的机枪同时响了起来,那名倒霉的日军士兵立马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其余的日军士兵哪里还敢抬头,一个个趴在甲板上,恨不得把自己直接嵌进甲板里。
“吹冲锋号,靠上去”胡传斗大声地命令道。
听到号声,四下里围上来的突击营士兵们按着事先的预案,划着各自的渔船飞快地向着日军船队冲去。船头上的机枪不断地响着,封锁着驳船上日军警卫的火力。不一会工夫,渔船便纷纷地贴上了驳船,突击营士兵们端着枪直接从渔船上跳到了驳船的甲板上。
“船上,他们来了”田下惊恐地对白井元司喊道,他看到,有几条渔船也靠上了拖船,拖船甲板上的几名日军士兵没等抬起枪口,就被一拥而上的突击营士兵们乱刃捅死了。
“田下君,我们是不是应当选择自杀,为天皇尽忠?”白井元司与田下商量道。
“这个好像是6军的习惯,我们海军习惯于与船共沉的。”田下说道。
“可是我们来不及沉船了。”白井元司道。
“那太遗憾了,看来我们连为天皇尽忠的机会都没有了。”田下说道,他嘴里说着遗憾,不过语调却是一阵轻松。好死不如赖活着,谁乐意没事就玩玩自杀之类的。
“举起手来”驾驶舱的门被踢开了,几名突击营士兵冲了进来,用枪口对着白井元司和田下。
“我是船长白井元司,非常愿意为你们效劳。”白井元司对突击营士兵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表演着日式鞠躬,满脸都是诚意。
几名突击营士兵互相看了一眼,谁也听不懂这个日本人说的是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比较乖的样子。
“你的……船……靠岸的,明白?”班长崔希林结结巴巴地用说道,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
“我的,明白”白井元司看懂了崔希林的动作,转动舵轮,拖着船队向岸边开去。各条驳船上的战斗也都结束了,所有抵抗的日军士兵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去见了大神,还有一些胆小的士兵则成了俘虏。
“怎么回事,用不上我了?”水上运输队长雷雄姗姗来迟,走到拖船的驾驶舱门口时,看到船头的方向已经对准岸边了。他本来是想来接管拖船的控制权的,谁知道船上的日本船长竟然会如此合作。
“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崔希林得意地对雷雄说道,“雷大叔,我们抓着的这头猪,自己会退毛,还会把自己烤熟了端到桌上来,所以,我们就用不上你这个屠夫了。”
“我看你们倒像是屠夫。”雷雄嘀咕道,甲板上,突击营的士兵们正把被打死的日军一个个拖到船边,扔下水去,甲板上血淋淋的,像是屠宰现场。
江岸上,岳彬笑吟吟地看着驳船队缓缓靠岸,他把手一挥,一群从周围村庄征来的民工分成五队向五艘驳船跑去,他们在船舷上搭好跳板,然后便冲进船舱,开始向岸上搬运各种物资。大队的马车和牛车正在岸边等待着,所有的物资将以最快的度运往突击营新开辟的根据地。
“财了,财了。”士兵管秋平兴冲冲地向邱彬报告道,“船上吃的用的都有,还有武器弹药,光迫击炮就有五十门,重机枪上百挺呢。”
“这要是让老乐知道了,指不定笑成啥样呢。”邱彬笑道。
“才不会呢,乐支队长贪心着呢,这点东西,他看不上。”管秋平开玩笑道。
邱彬拍了他一掌:“不许背后说军官的坏话。去,告诉电报员,可以给乐支队长报了,说我们已经得手了,他那边可以开始行动。”
两里路开外,内山五郎的炮艇还停在原地无法动弹,前方的枪声已经传过来了,内山五郎知道,这是突击营正在洗劫驳船队,没有了炮艇护航的驳船队,简直就是一块谁都能啃一口的肥肉。他让人给白井元司拍去了电报,让白井元司顶住,但白井元司再也没有回电,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怎么样,螺旋桨的故障排除没有?”内山五郎对轮机手问道。
轮机手答道:“报告艇长,我们已经派出三个人去检查了,他们刚下水就被**队的狙击手打了,两人阵亡,一人重伤,现在谁也不敢下去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等在这里吗?”
“艇长,我觉得,我们应当马上和水警区联系,请他们派出轻型驱逐舰来援助我们。”宅男久之缩在角落里说道,他手臂上的伤口经由他自己包扎了一下,从外面已经看不出是枪伤还是刀伤了。他身上染着血的衣服没有换掉,看起来就像受了致命的伤,马上要完蛋一样。
“这太耻辱了”内山五郎叫道,“**队并没有重武器,我们船坚炮利,如果这样还需要增援的话,会让人笑话的。”
“艇长,我觉得,国人可能有什么阴谋,据我了解的情况,突击营并不是没有重武器的部队,而且像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根本不需要用什么重武器,只要派蛙人送一个炸药包到我们船底下就可以把我们的船炸沉了。他们故意装出这样一个姿态来,肯定是有什么企图的。”宅男久之说道。
“这只是你的想象”内山五郎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拥有重武……”
“轰”仿佛故意为了打内山五郎的脸一般,没等他把“器”字说出来,就听得一声巨响,一枚迫击炮弹落在了炮艇旁边,掀起的浪花溅满了驾驶舱的玻璃窗,炮艇在巨*激烈地摇动起来,不过船尾那个地方还是像被拴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快去检查,船体有没有受伤”内山五郎喊道。
“轰”又是一枚炮弹,这一回落在炮艇的另一侧,炮艇晃动得更厉害了。宅男久之大喊道:“艇长,快请求战术指导吧,突击营动真的了。”
“还好,突击营的炮手水平太差了,如果是我们帝国的炮手,只要一炮就……”内山五郎果断地停住了,在这种条件下,他可不想说不吉利的话,“快,命令电报员,向九江水警区报,请求帝国的驱逐舰来进行指导。”
“这炮怎么打的?”乐家林不满地对身边的炮手贾家槐说道。
贾树愧也颇为不满,反驳道:“支队长,不是你叫我不要命的吗?就这么点距离,我想打还不容易?”
“我没说你打偏了,我是说,你的炮弹落点太近了,这么大的浪,万一把鬼子的炮艇掀翻了,咱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乐家林训道。
“支队长,咱们也不能差得太远吧?”贾树槐苦着脸说,“知道的也就无所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贾打*这么臭,一炮过去连人家的边都没擦着,以后见着一支队的老冯,还不让他看扁了?”一支队的冯木根是突击营的炮神,打*极准,贾树槐一直是以他为目标的。
“臭不臭的,以后给你机会表现。这一次,你一定不能打准,明白吗?”乐家林说道。
“好吧。”贾树槐把炮口又弄偏了一点,把一枚迫击炮弹扔了进去。
“轰”这一回,炮弹的落点离着日军的炮艇差出了几十米,水浪对于炮艇的威胁明显减小了,不过炮艇上的日军也都被炮弹吓得缩进船舱去了,没人敢再下水去检查螺旋桨的毛病。
“这回行了吧?”贾树槐问道。
“干得好”乐家林道,“就这么打,再来o。”
“支队长,再来oo都没问题,不过我可要说清楚,我能保证不把鬼子炸死,可是万一这么臭的技术让鬼子笑死了,可不怪我。”
“打你的炮去吧,贫什么贫。”乐家林道,“要不是邱彬告诉我说缴获了几百箱迫击炮弹,光这o炮弹,就能把我心疼死。这个搞怪的罗子,非要在江上搞什么围点打援,如果没打成,我让他赔我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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