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么?”周灵易面带疑问。
“我的爸爸病了。”沈佩一答道。
听说沈父的身体一向健康,好好地怎么会生病呢?生病了就去治疗啊?
周灵易继续疑问道:“什么病呢?很严重么?去医院了么?”
沈佩一道:“一直高烧不退,去了几家医院,可是检查不出来,所以我很担心。”
周灵易面露关切之情,道:“如果是这样,还确实令人担心,最好再多去几家医院试试。”
沈佩一道:“我…我想回家。”
周灵易一惊,道:“回家?什么时候?现在?”
沈佩一道:“越快越好,我非常担心。”
周灵易稍作考虑,似乎下定了决心,道:“那好,我陪你一起回去。”
沈佩一一怔,道:“难道你不担心这份工作?难道你舍得离开这里?”
周灵易认真道:“这份工作虽然不错,只可惜我没什么兴趣,这个城市虽然美,只可惜我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即使现在不走,也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沈佩一的目光中流露着感动,道:“其实我也希望你会陪我一起回去,本以为你会不高兴,没想到这么干脆。”
周灵易微微一笑,道:“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孟莺歌这时道:“我们在这里的实习期刚好结束,这家企业非常希望我们能留下来继续工作,并签订长期的合同,现在看来,你们都不会考虑了。”
望向孟莺歌,周灵易道:“所以,我们要分别了。”
孟莺歌淡淡一笑,道:“不过这次分别会很短暂,因为我也打算随后就回去。”
沈佩一惊讶道:“你也要走?”
孟莺歌答道:“是的,我是北方人,在这里并不习惯,我早就打算实习过后就回去的。”
望向其余二人,周灵易问道:“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叶宏来慢悠悠道:“其他城市再美,又怎么比得过自己的家乡更令人难忘呢?我当然也要回去了。”
程致远叹道:“既然你们都打算回去,我一个人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也只好走了。”
周灵易心中暗喜,也在暗自窃笑,其实他知道这两位朋友的真正意图,他们之所以打算回去,主要还是因为孟莺歌的关系,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他们两个似乎都被气质非凡、长相漂亮的孟莺歌吸引,只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明说,也希望继续伴随在她的身边,进而洞悉她的心意,只不过孟莺歌对他们两个是什么感觉,到目前为止还完全不知道。
周灵易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两个一定是在我们走后才离开了?”
程致远笑道:“你猜对了,你们急着要走,总要有人留下来善后啊。”
周灵易道:“我跟佩一立刻就动手准备,我们学校见吧。”
叶宏来道:“好的,回去以后,我们一起准备毕业论文。”
对他们来说,在学校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毕业论文了,提交论文后,才算是真正地毕业,从此告别学校生活,当然,彼此之间也将彻彻底底地分开。
周灵易点了点头,便带着沈佩一去整理回返的行囊。
几日后,二人踏上了前往开原市的火车,虽然近来东南沿海一带的大雪导致多条铁路干线停运,万幸的是去东北方向的路线却依然保持通畅。
在来杭州之前,二人几乎是轻装上阵,没带太多的随身物品,没想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三个多月以来生活用品越来越多,而且相当齐全,此时是大包小包累赘无比,烦恼异常。
找到座位后,两人便依偎在一起交谈或休息,虽然春节的高峰时段已过,火车上依然十分拥挤,不过因为气候普遍降温,并不会感到闷热。
周灵易闲来无事,便看看车窗外的景色,偶尔观察一下周围的人群,无意中,他发现了一批很奇怪的人。
这批人共有十一个人,十个男人,一个女人。
这十一个人似乎分成了两伙,而这两伙人彼此之间又不是特别熟悉,从他们的彼此接触中就可以令人感觉得到。
他之所以断定这些人是同一批人,是因为这些人的行装很特别。
这十一个人所穿的衣服虽然颜色与款式各不相同,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深色调的,而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个简便的军用行包,行包表面看虽然不大,其实质空间却足以有效地容下相当多的物品,这种行包的做工定是十分精细,无论是出门旅行还是随身携带都会非常方便。
周灵易早已为这次携带的大包小包伤透了脑筋,此时见到对方的行包,不禁有些羡慕。
这十一个人的行包中都塞得满满地,想必是其中装了很多东西,从表面上看似乎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至于究竟是些什么,就无法知晓了。
周灵易将这十一个人分为两伙,一伙为八人,一伙为三人。
为八人的那伙全是男人。
一个个子比较高,手上布满了厚茧;一个年纪比较大,头上掺杂着较多的白发;一个身材魁梧,给人以直爽的感觉;一个戴着眼睛,脸上却有三条刀疤,而手上的刀疤则数不出究竟有多少条;一个年纪似乎不太大,看样子三十多岁,不过比较健谈,始终都在不断说话;一个较胖,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心机,给人以冲动莽撞的感觉;一个穿着暗灰色衣服,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独自低头沉思,偶尔望着车窗外沉思,似乎这个人很闷,而且会使观察他的人都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心闷感;还有一个文质彬彬,根本看不出年纪,他如果告诉你他是四十岁,你一定会相信,他如果告诉你他是二十岁,你也一定会相信。
为三人的一伙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男人身体发福,也有些胖,仿似无时无刻都无法保持安静一样,小动作不断,话语也不断,一看就是个急性子;
另一个男人穿着藏蓝色西装,脸上带有自然的微笑,给人以沉稳、冷静的感觉,而且绝不是一般的沉稳、冷静,就仿佛在夜黑风高荒无人烟充满恐怖传说的乱坟圈中突然在他面前窜出个僵尸木乃伊吸血鬼之类,他的面容都不会变色,而且这个人竟然也完全看不出年纪;
唯一的一个女人看来是个混血儿,皮肤很白,长相很漂亮,眼睛中泛有淡蓝色的光泽,风度迷人,她的手总是轻轻地拉住那个给人以超常冷静的男子的袖口,看来是他的妻子。
这些人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放置着一杯茶,正在冒着腾起的热气,看样子似乎泡得恰到好处,而此时也是该品茶的时候了。
身体发福发胖的急性子男子的声音比较明显地传来:“大家都尝尝这祁门红茶的味道怎么样?”
其他人纷纷点缀了一口,皆道“好茶”。
超常冷静的男子端起茶杯缀了一口,隐约道:“好茶,真有你的!”
“哈哈,在美国没有正宗货,这次一回来,我就去了老伙计那里,只可惜才搞到了一点点。”急性子男子得意地继续道:“要知道,我可是用了一件宝贝换来的,大家可要省着点喝啊。”
冷静男子隐约道:“不知道老伙计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不会满嘴的牙齿都掉光了吧?”
发福男子笑问道:“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你怎么会这么问?”
冷静男子道:“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牙齿如果真的掉光了,会不会满嘴都镶上金牙?”
发福男子大笑道:“哈哈,即使真是那样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你别忘了,他本来就镶着几颗大金牙嘛。”
那个看起来冲动莽撞的胖子这时道:“嘿,我还是想问问,我们这次去到底有几成把握找到那个东西?”
发福男子有些吹嘘地说道:“连我都出马了,当然就是十成把握,以我‘大胆……’”
话未说完,冷静男子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并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说话时注意场合。
发福男子嘿嘿地干笑几声,又挠了挠头。
周灵易本就觉得这批人有些奇怪,却一时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也许是自己的直觉在作怪,可是听到他们所谓的“找到那个东西”,他就更加觉得奇怪了,而心里也不由生出了些许疑问。
这趟火车是从杭州直达东北方向,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迁居,更不像出差或游玩,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刚才他们说要找东西,找什么东西呢?
会不会是在找《归藏易》?
如果真的是找《归藏易》,难道他们都是占卜届的人?
不会,应该不会的,精通占卜术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凑齐这么多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些人充满着神秘感呢?
周灵易想不出,时不时地向那些人打量。
这时,那个超常冷静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被人关注的目光,轻轻地侧过头来,朝周灵易微微一笑,并礼貌而友好地点了点头。
发福男子似乎随着他的举动也有所察觉,转首望了过来,面上带着微笑,竟然朝周灵易挤了几下眼睛。
周灵易被人察觉到自己的注视,面色一红,有些尴尬地一笑,连忙拿起了用以消遣的报纸来做掩饰,却看到了这样一则消息:
“……在拉尼娜现象影响下,造成东亚地区经向环流异常,这样一个环流非常易于促使我国北方冷空气南下……东南沿海一带均遭受此次异常现象的波及,在暴风雪灾区范围内的浙江、江苏、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广东、广西、重庆……等地雨雪持续日数超过百年一遇……数以千万计的人次被暴风雪围困,房倒屋塌,颠沛流离……”
周灵易读过报纸后心情变得沉重异常,而此时他已将近年来屡次发生的自然灾害现象视为天狼星的出现而导致,也由此暗下决心,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上古失传的奇书《归藏易》,并从中找到拯救人民于水火的方法。
开原市位于东北三省中的辽宁省,当火车驰骋了近三十个小时才缓缓停下后,开原市的车站也终于到达了。
沈佩一的家便在这所城市之中,位于市东的千幢楼区,下车以后,二人片刻未曾歇息,直接踏上1路公交车驶向了千幢楼区。
周灵易在走下火车后,心中依然在思忖着那十一个令他觉得充满神秘的人,只不过也许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些人,当然也不可能揭晓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了,他暗自摇首一叹,也就不再去想。
然而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仅是在短短数日之后,他竟然再次与那些人相遇,并且共同经历了一段惊心动魄且难以置信的奇幻历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