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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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铺老板数了数接过手的钱:“不过两百块,连误工费都不够——”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有人叫喊。.

    人群马上疏散,摇头摆尾。

    包子铺前恢复平静,很快又响起叫卖声:“哎——正宗天津狗不理包子咧——”

    “老板,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还我钱吧?”不知什么时候,丁大志已走到包子铺老板的身边,哀求道。

    “什么?”包子铺老板感到不可思议。

    “我错了,你还我钱吧?求求你——”

    “哈哈——”包子铺老板放肆地笑,“大兄弟,我还你什么钱啊?”

    “扑通”一声,丁大志双膝跪下:“求求你,求求你还我钱。和我一起出来的勇哥,他一个人留在B市,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会饿死的,我要救他——”

    “你——你——”包子铺老板没料到会这样,言语明显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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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钟头后,天津火车站售票窗口。

    “去哪里?”售票票员头也不抬地问。

    “B市——”丁大志捏着一卷钞票。

    “六十六——”

    “是B市,我去的是B市——”丁大志抹了下嘴角的血迹。

    他是怕售票员听错了,所以重复了目的地。

    “对,是B市,六十六——”

    “好的,谢谢,这里,六十六,给——”

    这个憨厚的兄弟,通过屈辱一跪,跪得了一张前往B市的车票,拿到了本来属于自己的钱。不过,那个包子铺老板还是克扣下了八十块钱,却仅给了他两只冰凉的“正宗天津狗不理”包子。

    而这件事儿,几乎成了日后一起野蛮报复的本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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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的下午,B市金月亮酒店。

    肖勇睁开眼睛,懒懒地舒展了下身体,然后盯着琉璃天花发呆:“这是在哪儿?我究竟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惊,腾地起身,半坐如佛,却双眼大睁:宽大的软床,轻质的绒被,一片洁白。正对着的是面镜子,以及一张槐木桌。槐木桌旁,并排列着几张单人沙发,沙发下是暗黄色的地毯。左侧是墨绿色的落地窗帘,泛着金色的光芒。窗帘下方,暖气片正在工作着——

    这是酒店或宾馆的房间布置——简洁舒适,普遍得很。

    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应该在面馆儿啊!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妄图回忆起酒后的情形。然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喝完那碗烈酒之时,再往后无从搜索。

    顿时,他觉得整个脑袋像灌了铅,眩晕和炸裂随即跟上,搞得他心跳加速。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儿——然后我们一起吃面——他自称窥者——我喝光了那碗酒——”他开始逐一推敲,自言自语,“可是,后来呢?后来呢——后来我就到了这里——”

    事实便是如此,蹊跷无比。

    “那么,谁把我送到这里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儿?不太可能!”

    肖勇摇了摇头,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再继续:“对了,那个面馆儿的老板娘叫孟女,是孟女把我送到这里的。对,只有她了,除了她,还有谁呢?”

    但是,他很快掐着耳朵,用嘲讽的口气对自己说:“肖勇啊肖勇,你脑子病了吧?人孟女是你谁啊?她会把你送这里来?真是被驴踢了,你这破思维!”

    无论如何,这已经是个谜,暂时无法知道答案的谜。而且,不只这件事儿,那晚的遇上了奇怪老头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谜。

    “管他呢,先起来再说——”他决定起床,看看外面的情形,可蓦地想起了摆在桌面上的钞票,“对了,我得看看它们还在不在——”

    鱼跃下床,他开始翻找自己的外衣:“哪儿呢——哪儿呢——”

    终于,在窗帘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衣架,而他那件外衣正挂在上面。一把扯下,却抖落下一眼镜盒状的木匣。

    “咦?这是什么?我衣服的口袋里怎么有这东西?”他弯腰拾起木匣,掂了掂手,觉得颇有些分量。

    于是,他一手提着外衣,一手拿着木匣,来到镜子前。将衣服放到桌面上,他开始好奇于这个木匣:“这是什么呢?一副眼镜?”

    打开来,他诧异得张大了嘴巴:里面确实是一副眼镜,外形跟普通的眼镜没什么区别。不过,就那金灿灿的光泽来看,可以毫不犹豫地断定——这绝不是一副普通的眼镜——

    初步判断:这是一副纯金制的眼镜。

    至于成色,肖勇听说过“七青八黄九紫十赤”的“成色识金法”。不过,这种方法需要煅烧,利用的是“焰色反应”的原理。

    然而,此刻的肖勇最想做的事情,并非测试金制眼镜的成色。直觉告诉他:所有的蹊跷,都跟那晚的遭遇有关,跟那个老者或孟女有关。

    不经意间,他将眼镜从木匣中取出来。几乎就在取出眼镜的同时,他又有了新发现。

    其一,这副金制眼镜,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一副完整的眼镜。也就是说,它没有镜片儿,是副空架。

    其二,取出眼镜后,木匣之底,出现了一行清晰的字迹——“窥者,诚之身也”。字迹周围,有一些图案,像是战国时期的人物画。

    接着,他拿起眼镜,试戴了一下:大小合适,却有些眩目。

    “窥者,诚之身也——”肖勇默念道。

    他这才想起,那个貌似乞丐的老者,曾经说过这句话。而且,他印象深刻——老者自称“窥者”——

    看来,这个“窥者”并非臆造,更非胡扯。可是,何谓“窥者”呢?

    肖勇马上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有别于常人的能耐。突然间,他突然感到浑身出汗——那位老者是能够精确说出自己身上钞票数量的,而且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

    肖勇赶紧将眼镜重新放入木匣内,然后拿起桌上的外衣,摸向外衣口袋。很快,一叠面值不一的钞票摆在了他的眼前。仔细一数,居然是整整一百三十一块!

    “不行,得马上找到那老头儿!”他向自己发出了命令。

    这时,“滴答”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肖勇一惊,迅速收起木匣,套上外衣,然后走向门口。

    门开了,正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女服务员。

    可是,仅第一眼看过去,肖勇便被雷得要魂飞魄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