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眼中泪如雨下。
“哦,怪不呢,本仙还捏着你的嘴呢。”陆离不好意思的松开右手。
“呜,你放开我,我要回妖界。我父亲乃妖界无夜妖君,你若不想找死,就快快放我回去,呜……”小鸟的话声颇粗,但陆离还是听出了一点雌音。
“哇!原来竟是只母鸟,甚是无趣。”
“你才是母鸟呢!我是金乌,天禽金乌!”
“你还是神兽呢?”
“当然了,你看!”说着,金乌双翅一展,腹下竟又伸出一只爪子来。
“嗨!不就是三只手吗!你看我,”说着,陆离仙元一振,背后浮出一双仙元组成的翅膀。
“你那是假的,我是真的,呜,我是上位神兽三足金乌,百万年才出一只的,我的手是真的……”
不知不觉中,一人一鸟相互间调笑着,竟开始上路而行。
仙界南域。吉光城。荣府。
就在陆离一路逍遥自在的时候,荣子方正一脸凝重的站在一间房子的窗口处,不知心中想着什么,双眼中精光闪烁的望着窗外。
荣子方身后,靠着桌子旁边的一把高背椅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位老者。
老者身穿白袍,长相比较平凡,和荣子方的面孔倒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此时,老者脸色淡然的看着荣子方的背影,目光中散发着浓浓的慈爱,但是眼底深处,却不时闪过一丝担忧。
二人不言不语,似乎都在心中思量着什么。终于,老者开口打破了房间中的平静。
“子方,在这偌大荣府中,我们这一脉,自曾祖在仙魔大战中陨落后,便再没出过实力强横之人。而今你爷爷又孤身去探索险地,已是逾百年未归。嗯,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荣子方缓缓回过身来,眼中精芒尚存,微微点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父亲道,“父亲,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孩儿心意已决,请恕孩儿……”
荣父抬手打断了荣子方的话,摇了摇头后,才重重叹了口气,“子方,或许你所说的那个陆离,本就是一个无根之人,他当时表现出来的异常,也不过是在你面前逞强罢了。而我荣府更不可能因为一个无所谓的人,招惹上漠旗城化家这样强大的一个仇家。你若是真的要帮那陆离逃脱一个拥有仙帝实力的家族的追捕,也只能凭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了。你现在还觉得,他真的值得你这样去做吗?你真的要这样去做吗?”
荣子方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但随之即泯,轻声笑道,“父亲,孩儿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值得。可是父亲可否想过,孩儿若是一直在荣府这样过下去,就值得吗?”
荣父不再与荣子方对视,微微低了低头,左右摇了一阵儿,才苦笑着说,“子方,即使曾祖已为我荣府而殒,你爷爷又不在府内,但荣府至今尚无人欺压我们这一家几口,虽说你我父子皆是实力不济,但至少生活的体体面面,日常修炼所需也大至能够足数发放到我们手中,你又何苦非要做这种血勇之事呢?你要知道,一旦你迈出这一步,就不好回头了!”
荣子方没有说话,静静听完后,略带傲意的抬起头,看着父亲身后的墙上,悬挂着的一幅画像。画像上,一个长相颇为平凡,却是一脸狂态的白衣中年男人,正站立在一条巨大的四爪银龙背上。中年男人一手置于身后,一手斜斜指天,长发飞扬,衣衫飘舞。即使只是一幅画像,也能让人看到画中人眼眸中散发的无穷自信。
荣子方看着画像,面上露出一阵阵的迷醉,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口中铿锵有力的说道,“父亲,我意已决!孩儿的将来,或许不能象曾祖那样光大门楣,但孩儿只想做到,心中无悔!”
荣父似乎早已料到了荣子方的想法,微微沉吟了一下,才满面凝重的说道,“子方,你如今也是地仙修为了,你要做何决定,为父不会阻拦,但你要明白,你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危及我整个荣府,所以,为父也不得不一再提醒你,荣府中为父自可周旋,但若是你执意如此的话,你日后所做的一切,皆与我荣府无关。你可做得?”
“子方明白!”荣子方很是干脆的回答道。
“嗯,好!”荣父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寸许大的玉牌和一个戒指,轻轻放在了身边的桌上。“这是个储物戒指,里面有为父存放的一些仙晶等物,还有一些或许能保你性命的丹药。你收起来吧。”
荣子方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喜意,“谢过父亲!”
荣父轻笑一声,指了下玉牌,接着说道,“为父这数千年来,也悄悄调教了几个人手。这几人不是我荣府中人,如今都是地仙修为,比你只高不低。这块玉牌,就是做为调动他们所用,玉牌内存有他们几人的信息,你可自行观看。在为父心中,他们几人都是同你一样的子侄一般,日后,你要和他们好生相处,善待他们几人。”
“多谢父亲,孩儿记下了。”
“嗯,最后,为父再问你一次,你是否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
“不用再考虑了。孩儿多谢父亲成全。孩儿只希望父亲好生保重,莫要为儿牵挂。”
荣父不再说话,静静的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过了良久,才发出一声长叹,“唉!既然如此,你就好自为之吧。嗯,还有,为父听你所言,似乎那陆离行事还不够狠辣,你此番出去,记得要将那些接引殿中同他一起出来的初阶仙人,尽数灭去,莫留任何后患。日后你若真是跟随那人,更不可行那妇人之仁。”
“孩儿晓得!父亲,若无他事,孩儿这就去了!”
荣父没有再说什么,朝着荣子方轻轻摆了摆手。
十日后,仙界南域,漠旗城,化府。
府内一处花园中,一湖碧水微微荡漾。湖边树下,置放着一个颇为宽大的软榻,一个宫装妇人正半卧在软榻上,面带疑惑得看着离妇人几步外的一个半弯着腰的中年人。
“什么?加兰竟然探到一件下品灵宝的踪迹?这怎么可能?下品灵宝啊?就算消息属实,仅凭加兰的修为,知道了这种事,就已经是引火烧身之事,能否活命都不好说,怎么能自行追踪而去,而且还是让那吉光城荣家之人代传的讯息。我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之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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