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走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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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孙安,横着朴刀只在林中站定要挡来人,赵楚身边军士不肯退让,两人自也不能汇聚一起,片刻间,三骑如飞来到眼前。。

    但见两个精壮骑军,手中掣一把辽人西夏人偏爱的弯刀,中间围拱一员好汉,三十岁上下,古铜色脸膛卧蚕眉分八彩状,身高与赵楚比肩,手中持一条点钢长矛,**一匹黄骠马,大热天将一袭半旧鹦鹉战袍批在身上,头顶却是一顶镔铁狮子盔,生就一番好汉模样,长成十分英雄相貌,便是那孙安,也一声赞道:“好一条大汉!”

    有军士向赵楚孙安叫道:“这是俺们经略相公府下好汉,西北军枪棒教头,有个响当当的名头唤作辕门擎旗,经略相公抬举了忠训郎仁勇校尉,大名叫做王进的便是!”

    那孙安,尚未开口,赵楚讶道:“可是当年八十万禁军教头的王进?”

    那王进瞪了一眼多嘴的军士,神色有犹豫模样,片刻淡然道:“便是某,只如今在经略相公门下做事,当年,便是过去了。”说罢又奇怪瞧了一眼赵楚,不自禁道,“你这少年,知晓的倒不少!”

    赵楚微微点头,拱手道:“果真是王教头,久仰!”

    那孙安却道:“不过仗势欺人之徒罢了,这等腌臜人物,也算坏了老种经略相公名头!”

    王进淡然看他一眼,也不辩解只是道:“只要交出段景住那厮与马匹,某家自然不会寻你麻烦!”

    孙安怒道:“便是可恨你这等腌臜之徒,某那兄弟,取的是外人的马,不愿做的是自己的买卖,与你何干?不过一匹马,值得你等从西北跑来青州?嘿嘿,某看这大宋,自赵家老官儿都是那做男盗女娼勾当的好手,老种经略相公可怜好大名头,子侄不过为一匹畜生害人家破人亡的禽兽!”

    王进喝道:“且住了,你这泼才,便在老家也是杀人恶徒,今日不杀你,誓不回西北!”

    孙安笑道:“某家杀的,都是那勾结官府欺压良善的恶霸泼皮,来,今日不杀你,某便饶了这清河县做官的上下!”

    两人一个使那朴刀,一个坐在马上将点钢长矛梨花雨一般舞动,一个气冲牛斗,一个怒火滔天,一言不合都要厮杀见个分晓,倒是将赵楚忘却一边了去。

    却也便宜了赵楚,他跳在一旁,那些军士不敢上前,也有去看自家教头本领的兴致,见赵楚并不逃走,也由得他看个热闹,只是前日捉住这孙安的苦头使他们也知晓者大汉能耐,不肯让赵楚去做帮手便是。

    赵楚也是想到了,这孙安,原籍乃是陕西泾原好汉,在家里杀了人亡命江湖,他有好友名叫乔道清,想必便是来这河北山东之地寻访,不知究竟却与那金毛犬段景住结交,这王进好是了得,为了那段景住一匹马追到山东来,两厢自然相遇了。

    这一番恶战,众人都不见其中端地,赵楚眼明手快,一边暗暗将杀死那偷袭者弓箭悄然拿了,目光在厮杀中瞧得明白,那孙安本是使双剑的,朴刀却也甚是了得,这王进是个水浒中隐隐可与卢俊义比肩的高手,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叮叮当当战有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将众军士目光都看呆了。

    赵楚心下一动,伸手在乌骓马脖子上一排,向那孙安叫道:“孙安哥哥休慌,且乘了小弟这战马与王教头比过!”

    那乌骓马喷个响鼻,踢踢踏踏奔到那孙安身边,孙安正战地兴奋,也不推辞纵身跃上,却这乌骓马似是对了孙安性子,并不反抗只任他在背上熟悉片刻,两厢又是一番恶战在了一起。

    当此时,林外行人慌乱走了个一干二净,天色也渐渐晚了。

    残月堪堪到头,林间一片昏暗,只那叮叮当当兵器碰撞不绝于耳,赵楚将包袱里牛肉烈酒饱了肚子,那伙军士,也是有随身食物胡乱吃了,交战两人,却并不停手。

    赵楚叫孙安吃些东西,那孙安道:“不必,好汉不要走,看我手段拿了这王进与你换酒吃!”

    那厢军士也问王进填饱肚子,王进喝道:“休要啰唆,等我擒了这孙安,取了那宝马,寻经略相公与你们请功!”

    两人一个要战,一个不让,不觉间交手半日,三百回合却是有了。

    赵楚却是知道,孙安已略有不支了!

    只是想来那孙安也是明白,他非是这王进对手,两人也是那略超一流高手与超一流高手的较量,赵楚记得这人谋略非凡,他支持这大半天,又不叫自己来帮忙,莫非他真有同伙要在这里营救不成?

    不成想,他心内想法未尽,林外清河县城门沉重落下,王进一矛刺开孙安转头喝道:“快些摆开阵势,这伙贼人早劫了县城!”

    军士大乱,几人来抢赵楚,其余人背靠背站成一圈要挡那外来敌人。

    孙安大笑道:“迟了,迟了!”

    王进冷笑道:“未必,未必!”

    赵楚心内发苦,暗暗想道:“乱了,乱了!”

    马蹄声骤然打破夜晚宁静,城门内血淋淋杀出一彪人马,当先一个策马狂奔,数百丈距离只在脚下,待得近了,却是年方二八一佳人,却见她:金钗斜插云鬓,鸾凤侧鸣;银铠端嵌身束,彩云正描。大红一双摩云战靴,嫩玉两只掐水素手。轻轻提个方天画戟,杀气腾腾;袅袅系条紫带绣袍,体香阵阵。一张素面,本是三月桃花;两弯柳眉,却比初春暖风。

    天香国色,自是万人环拱的一段风流,看她模样,踟蹰多少良家男儿,赵楚心下暗暗将她与扈三娘做个比较,为难着实得不到个准确答案,正打量处,那女将娇声喝道:“王教头,清河县已被我取了,若你肯弃械下马,还可保你一条性命在!”

    赵楚剧烈咳嗽,这女子,年纪不大,却与那扈三娘俱是一般儿性子,这王进便是在万军之中也有自保之力,这伙却托大了!

    果然那王进冷笑道:“是么?那可多谢你杀了那帮子贪官污吏,看你年纪幼小,不如这便改邪归正,某也不念你从反贼过错,如何?”

    不料那女子不肯理他,反倒好奇来看赵楚,娇声喝道:“你这汉子好不晓事,如何做了赵家老官儿的狗子,不如你从那王教头之令改邪归正,无端坏了你性命不是好事!”

    赵楚笑道:“我如何做了赵佶那厮的狗子?你这妹子,怎地不见我也在王教头扣押之下?!”

    那女子一愣,偏头去看孙安时候,那王进一声高喝,林后一片喊杀声,火光通明不知有多少官军杀来,赵楚一声叫不好,那孙安恍然大悟这王进的计较,虚晃一刀抢开退路往城里便走,一边叫道:“官兵人多,退回城再做计较!”

    那女子也反映过来,却逞勇一边退却一边道:“这厮可恨,若不杀他,便不是琼英!”

    赵楚自是跟着往城里退去,闻言心下却叹道:“田虎竟也来了?这滩浑水,越搅越浑!”

    这琼英,却不是那田虎造反之后做了个郡主的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