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冯侃插口打断提出自己的异议。
难为他还特地老老实实地像个小学生似的举手提问。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
“就我看来,至高神教的这帮家伙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啊,为啥背了这么大口的黑锅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啊?”
“没错,不过你说的这一点也正是问题的关键。”
“哈啊?”
“原因有两条,第一:不能说!因为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那些家伙隐藏得太好了,他们的成员究竟有哪些至今都没有人能够知道,并且他们从来都不亲自参与插手任何一件事情,暗中向自己选定的目标提供各个方面的帮助,间接地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他们最基本的做法,所以纵使这个世界如何纷扰,人们也找不到他们的影子,这也是他们不为人知的原因之一。..
所以即使至高神教向大众公布事情的内幕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主张,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立场更加不稳,而且还极其可能从此树立一个神出鬼没的敌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的。
第二:不想说!这一点其实也不难理解,或者说,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那就是‘血宴’的手里掌握着他们梦寐以求,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得到的东西。”
“唔……能问一下那是什么吗?或者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
修犹豫了,看样子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法决定要不要说出来。
“我说啊~~现在这个情况下,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是的,我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
“……不老不死……”
“……诶?……”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听清楚似的满脸疑惑。
“真正的恶人是不会认为自己在做恶事的,他们为了自己所谓的‘崇高的目标’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是真正的疯子,这一点比起至高神教当中的那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至高神教只不过想要争夺世俗中的权力,而他们……他们想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
“……那帮家伙想成神吗?”
“不,他们的目的是超越‘神’。”
“……喂~~~~”
果然是一帮疯子吗?
“超越神?要怎么做?”
“超越生死。脱离物质界的禁锢。前往因果地平线的尽头,抵达‘理’之果所在,成为绝对的存在……”
“……前面的还好,为毛后面的我连半句也听不懂啊?”
“说实话。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是非常理解。”
那就不要说出来啊!
“很抱歉打扰一下。”
巴萨洛特这时一脸惊疑不定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能请问一下传承者阁下为何对‘血宴’如此了解吗?”
“诶?”
冯侃愣了一下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说得对啊。一直听修在滔滔不绝的讲解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细想一下,既然‘血宴’隐藏得如此之深,那为什么他却能够如数家珍般将这些秘密一样一样的都那么了解呢?
“因为我们是敌人啊……不。应该说‘传承者’自数百年前就已经一直在追踪这些家伙了。”
“世仇啊?”
“……”
修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看样子还有什么更大的隐情他不便详细说明。
“嘛~~不过没关系,即使有什么隐瞒,我也不会在意的。我相信修他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苦衷。”
“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大度啊?”
“你就不能坦率地表达感谢吗?虽然你这家伙平常yīn阳怪气神神秘秘的,不过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干什么yīn险的事情。”
“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
两方面都有吧?
修的脸上泄漏出一丝感动之sè。
虽然平常两个人一直在斗嘴,但事实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双方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开始信任对方了。
“所以说,现在正好有个机会问问清楚。”
那个“所以说”指的是什么啊?
“你这家伙为啥对那帮子叫啥‘血宴’的家伙那么熟悉?”
“……你刚刚不是说对这个问题不在意的吗?”
“的确不在意啊。”
“……”
“不过很好奇。”
“把刚刚的感动还给我啊!混蛋!”
真是浪费感情。
修看看四周,巴萨洛特双眼闪着少年独有的清澈好奇的光芒,迪曼达克一脸同情而又无奈地苦笑地看着他,而火jīng和不列颠……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两把椅子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盒包装的爆米花,已经完全进入看戏模式了。
“事先说明,你们现在要我说的东西会颠覆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让某些存在的基础将会动摇,特别是对于杰明斯帝国以及至高神教来说,这些东西如果泄漏出去的话会死很多人,更会产生很严重的混乱。为了掩盖这些东西,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你们泄漏,要你们永远闭嘴,所以你们从此可能会不得安宁……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喂~~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啦?你看我们会在乎这种事吗?”
冯侃掏着耳朵丝毫不为所动,这倒也是,他自己不用说了,火jīng和她的不列颠是传说中的人物,而迪曼达克是一个在某方面匹敌魔王的导力术士,更何况老人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在任何国家正式记录中都找不到踪影,还有谁能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麻烦?至于昏迷不醒的科特大司祭和那两名裁决之剑……那两名裁决之剑是否能理解众人谈论的话题都说不定呢,只能机械地执行命令的他们是绝对不会去记住其他更加复杂的东西的,而马脸大司祭在他眼里,这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这帮怪胎不在乎这些。”
修翻了个白眼,不过同时也隐蔽地打了个眼sè。
“!”
冯侃立刻会意了过来,他们这些人的确不在乎什么,但是巴萨洛特……
“我没有关系。”
但是金发少年却一脸轻松惬意。
“我想传承者阁下应该了解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这个……”
修支吾了起来。
格拉纳达的阿方索大公,他当然非常了解,这个人……怎么说呢……简单一句话概括就是怪人一个。
把握着贸易。靠近大海帝国东方的阿拉贡?瓦卢西亚?格拉纳达公国。作为帝国海外拓展。海上贸易的保护者,帝国的重要粮仓和赋税来源地。阿方索公爵一直是个勇于开拓,既有热情又相当固执的人,被人戏称商人和冒险者的结合体。年纪刚过而立之年的他。经历了数次的大规模叛乱和经济萧条。他总是以他个xìng鲜明的手段展示出他多变而稳固的执政方式,尽量盘活手中的资源,获得最大的利益。平衡着贵族和商人,平民的利益,使他获得了极高的评价,是帝国宰相的热门人选。
虽然声名显赫,但作为天火骑士团的拥有者,谁都不敢认为他是个简单的官僚或者贵族。
善使一柄没有护手的巨剑的阿方索大公,在格拉纳达周围的海盗,杀手团,都曾领教过他的铁血手段,甚至有传言说他是拥有着和桑坦联盟最强武者相抗衡力量的强者,即使这个传言从来都没有被证实过,但是凡是与其交过手的人却都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个传言绝对属实……
而他最大的兴趣恰恰是冒险,年轻时大公曾隐姓埋名以一个行脚商人的身份不带任何一个侍从或护卫周游整个特兰塔克大陆,即使是现在,在他空闲时间,也会重cāo旧业,享受着这个不同与其他爱好的乐趣。
如果总结一下的话,阿方索?汉?卡斯蒂利亚是个富于冒险jīng神的人,但是对于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来说,他的冒险jīng神似乎有些过头了……
“就是这样,对于卡斯蒂利亚家族的人来说,危险只不过是人生的调味剂,如果缺少了这份调味剂,那么生活将变得索然无味,所以传承者阁下大可不必为在下担心。或者说阁下是刻意要剥夺在下的这一份小小的乐趣?”
“……”
看来金发少年跟他老子也是一个德行。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说一下吧,关于我们‘传承者’与‘血宴’之间的因缘。”
无声地叹了口气,修举手投降了。
“关于我们传承者的起源,恐怕要追溯到混沌之战终结时期了。”
“……真是有够历史悠久……”
混沌之战?看来最短也要从一千四百年前开始说起了,不过没有人去打断修的话题耐心地听了下去。
“……混沌之战终战之后,其实世界的危机并没有完全解除,或者说情况更加危急才对,虽然战胜并驱逐了混沌军势,但是特兰塔克所受到的后续影响依然十分严重。”
“也许很难让人相信,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在混沌之战之前,特兰塔克的文明曾经一度发展到整个星海,智慧生命的足迹遍布无数星球,但是因为旷rì持久的战争,这些文明全部荒芜了,最后只剩下我们脚下这一小块大陆能够适合生命生存。
终战之后,所有幸存下来的智慧生命全部都聚集到这一块大陆上,但是更严重的危机这个时候也爆发了。
因为混沌生物的侵蚀,剩下的人也开始变异,无法再保持原有的姿态,一个个渐渐都变成了‘非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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