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夜壶捣蒜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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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壶捣蒜泥?”我一时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连这你都不知道,”二胖看着眼前那条黑幽幽的甬道说道:“你刚才不是一步步计算起来的吗?结果呢?按照你那个什么逆反道理屁都行不通。.我估计这条墓道根本就不是我们从盗洞进来的那条,你娃儿遭鬼摸脑壳了,神戳戳的带错路了。不如我们干脆不去想那么多,来个夜壶捣蒜泥——胡(壶)碰,见到墓道就往里头钻,说不定我们狗屎运来忙了,反叫我们给碰出去了哇?”

    二胖说的这个也算是个办法,但却是最笨的一个。其实我们现在就跟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虽说我们此时是耳聪目明,可几乎起不到作用。看,这周围迷宫的甬到和十字路口都是一模一样,没任何路标和参照物。听,就更别提了,整个迷宫里就我们两人,除非地面上的枣儿拿着大喇叭在我们进来的那盗洞口叫着指引我们,否则是决然听不见的。而且这座迷宫十字交错,极为复杂不说且面积甚广,就算枣儿她叫破了喉咙,我们肯定也是听不见的,因为这迷宫的墙壁也太厚了,但凡有缝隙的地方均用白膏泥加以填充,以至于隔音效果非常的好。

    “你那也叫办法啊?”我对他说道:“凭我们的运气胡碰肯定不行,没脑子的乱窜最后的结果还是出去不了。”

    “那你说啷个整?”二胖瞪着眼睛看着我:“前、后、左、右,我们到底该走哪一条?”

    我说你先别急,容我好好想想。现在我的脑子是一团乱麻,其主要原因就是我们退回来之后找不到那条有门的甬道了。就是这点,便把我给搞“神”了,原本思路清晰的东西也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一条直线的甬道,我们并没有走任何的岔路,怎么退回来之后就不是原点了呢?难道真如二胖所说我眼前的这条墓道不是起初见到的那条,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歪了?而现在这个位置,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不过,要出去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还是得要找到甬道墙壁上的那扇门,从哪儿来的,才能从哪儿回去。

    我站了起来,然后紧了紧肩上的背包:“老二,起来我们走!”

    “走?”二胖脚估计坐麻了,一时没能站起来,揉着问道:“走哪一条?”

    “一直往前!”我看着对面的那条甬道语气坚决地说道。

    “还……还往前走?”二胖有些犯嘀咕:“刚才不就是按你说的一直往前才转迷路的吗?又来?”

    “对”我解释道:“这个迷宫虽然庞大,但他总有个边界,我们一直往前,就能走到尽头然后找到出口也不一定。”

    二胖也站了起来,把那只登山包给拽到了肩上:“那咱们还等啥子?他妈的这老是甬道路口里待着,我浑身都感觉不舒服。赶紧的,不然那枣儿妹子要在上面等急了,现在肯定想死你了。”

    我现在没心思和他扯皮,而是对准原来我们走的那一串直线甬道,又走了进去。我和二胖都拿电筒照着两边的墙壁往甬道的前方走,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们不停地在心里祷告,希望那扇门快些出现在我们眼前……

    一条又一条甬道,一个又一个的十字路口……

    无休无止的甬道,周而复始的路口。

    当走了约有十条甬道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还是一个十字交叉的路口,此时的我们体力已经大量消耗,整个人都感觉酥软了一般,急需补充能量。我和二胖喘着气坐了下来,意志已经被这这些甬道和路口给残食得所剩无几,恐惧和绝望包围着我们,让人几乎喘不过起来。因为这实在太诡异了,一条甬道约200米左右,不算十字路口,那十条甬道怎么着也有2000米吧?而且我们还没有走到这座迷宫的尽头,直径至少为2000米大的迷宫?我不敢想象,当年那戮野王的这座地宫竟然修筑成了如此之大的阵势,难道这座迷宫真的大到永无止境?

    我满头大汗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脑子里混沌一片,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这一路过来,两眼所见到的均只是光洁溜溜的汉白玉石墙,连个洞都没有,就更别提门了。二胖在一旁似乎还显得轻松一些,我估计他还以为我总会有法子的,其实此时的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呋——”的一声我拉开了怀里登山包的拉链,拿出了里面的巧克力和牛肉干,然后递给二胖一些,就放进嘴里大嚼了起来。不过平时那香甜味浓的巧克力此时吃到嘴里却完全没了滋味,如同嚼蜡一般,因为我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上面,老想着怎样才能走出这座该死的迷宫。

    “老十,”二胖手中的巧克力吃了一半就忽然停了下来:“你说咱们这该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哇?”

    “鬼打墙?”我听后心中猛地一沉:“难道我们走不出去,或许就是因为这东西?”

    何为“鬼打墙”?那就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倘若你走不常走的小路或抄近路踏荒回家时,左前方和右前方可能会各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夹着你往前走。明明只有几百米远,可任你怎样都走不到头,一直在原地打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那个“怪圈”。民间把这种迷路的现象称为“鬼打墙”,迷信的说法是鬼把人给迷住了。而我们现在情况和这种民间传说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因为我不太相信这座迷宫真的这么大,我和二胖极有可能是在这里面瞎转了“圈”但自己却不知道。

    而碰上了这“鬼打墙”的,大多是你在三更半夜赶路之时被“鬼喊”了,如果当时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在你没确认是你熟人叫之前也千万别回答,不然你这样极有可能招惹上身。其实你一般不急着回头就没关系,小说里说的也不无道理,司空(额头)和肩膀上是人身上散发阳气(正面磁场)最猛的地方,如果你猛回头的话,会打乱正面磁场,那“东西”也就有机可乘了。

    但我和二胖在这座迷宫里并未听到任何叫我们的声音啊,那又何来“鬼打墙”之说?

    “听说被鬼迷住打墙的人背后都趴着只鬼,”我让二胖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背上趴着什么东西没?”

    其实当时我们的思维已经处于严重的混乱之中了,迷宫里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发现用自己的逻辑难以解释得通,以至于就想到怪力乱神那一方面去了。

    二胖听后眼睛往后一翻,伸手就去挠后背:“你……你快看看,有没得?”

    然后他就转过身来,背对着我,只见他背上全是一身的膘,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有!”我看过后回他道:“再说了,要真是有,我这眼睛也看不出来。”

    “唉!”二胖又转过身来叹了口气道:“早晓得就把枣儿也带下来了,她有鬼眼就能看得到。”

    “也没用,”我摇了摇头:“枣儿她那鬼眼都被天葵给封住了,已经‘瞎’了。”

    “那还有啥子可以马上开鬼眼的办法没得?”二胖又问道。

    “有倒是有,”我想了想说道:“我爷爷说过用滴牛眼泪和吞乌鸦眼可以暂时打开鬼眼,不过这地方上哪儿弄去?”

    “也对,”二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还在为开鬼眼发愁。

    我见他这样,就说我们先别往那方面想,咱们不一定就是被“鬼”给趴了身了,或许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迷宫,只是我们不谙其中的门道而已。以我的推测,这迷宫肯定有什么奇门盾甲的奥秘在里边,而我们走不出去则可能是有什么没想到的地方。

    “没想到的地方,”二胖喃喃道,想了一会儿:“对了,咱们一直走的是条直线,也就是竖起走的,我们横起走试看看?”

    “对呀,”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了这一点,“横着走试试!说不定没走几个路口就能出去了呢?”

    休息了一阵,吃了点东西之后,感觉似乎好了些。于是我和二胖就又站了起来,放弃了直线前进,而是改为了往左右朝向的甬道走走看。

    其实这已经是用的二胖那招“夜壶捣蒜泥”了,我们这样做可以说是毫无理性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开始的时候,我们走得都还有些劲头,可随着时间的过去,眼前不断反复出现的甬道和十字路口,我和二胖的心又慢慢凉了起来,四周黑暗的正一点点地吞噬我们的理智,使我们一度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终于……

    我和二胖不再走了,傻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甬道和路口,我们的神志已经处于迷糊的状态。难以想象,在不久之后的将来,我们将变成这个迷宫里的两具骸骨。

    我和二胖彼此都不说话,或许是已经放弃了继续寻找出口,又或者是对眼前的一切已经皮了,感觉麻木了,整个人竟然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甬道……十字路口……甬道……十字路口。

    这几个场景在我脑海里不停地转换……

    渐渐的,在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一个看起来似乎可行的概念,在我头脑中逐渐明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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