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胖就像大海里被鲨鱼追咬的人找到了岛屿一般,急忙跑到了那土包上面,和枣儿挨着站着,三人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说来也奇了,那东西追我们到这土包的外围就不敢上前了,那嘈杂的声响也渐行远去了。
“跑……跑死老子了”二胖大喘着粗气道:“那些到底是啥子哟?啷个撵我们喃?”
我也觉得奇怪,喘息了一阵,便问一旁的枣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枣儿你知道吗?”
“我也不晓得,”枣儿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当初我阿答带我来这里的时候,也碰见了那东西了,当时他就只背着我跑。然后就是上到这个土包后,那东西才停下来的。”
她也不知道?我回忆了下刚才那动静,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只觉得身上一阵发软,而且有的地方还疼了起来。我往身上一看,发现我这件衬衫上很多地方都被树枝给划破了,甚至在我的皮肤上都有很多条血口子。刚才只顾逃命了,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没有觉察得到,现在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浑身的酸痛就一股脑儿全上来了。我看了看二胖,他身上比我还要惨上好几倍,他那件T-shrt都被划拉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口子,就跟那凌迟了一半然后逃出来的一样。不过枣儿倒没什么,只是手臂上隐约划出来几条,看来这农村里的人就是不一样,这方面能力尤为凸显了。本来我和二胖从小也没少在荆棘丛里钻,可自打上高中以后,就在成都养尊处优惯了,这方面的能力就退化了一样。
“嘶——”二胖这时也突然觉得身上的口子疼了起来,咧着嘴道:“哎哟!我说老十,你看我这身扎的刺啊,赶忙些来给我拔一下!”
“你不是说你肉多,拼上二两肉不上算吗?”我走了过去替他捻掉扎在背上的刺:“你刚才那样儿,多威风啊,就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熊在林子里窜呢!”
“屁!”二胖扭过头来骂道:“你娃儿也太不仗意了,喊老子跑前头给你开路,你倒好,在我**后头跟到起跑。”
“你那不是肉多嘛!”我笑他道:“况且我这身上也没少扎刺啊?”
“肉多就不是人啊?”二胖假意白了我一眼:“就你金贵?我这身肉也是我爹妈老汉给我的。”
我叫他别生气,说马上给他烧点水洗洗。于是就从包里掏出了无烟炉,然后烧了些盐水给他。最后我看了看表,已经午夜十二点了,我琢磨着我们老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毕竟这时的夜晚也还是有些凉意的。而且现在我们也就只能呆在这个土包上,乱跑的话极有可能又招那东西回来,什么事都等到天亮以后再说。我便从另一只包力掏出了帐篷然后支上,好在我购置的这东西够大,所以我们三个人躺在里面都不显挤。不过我们都是和衣而卧的,所以睡得不是很踏实,迷迷糊糊的一直熬到了天亮。
等到天亮了以后,我就当先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了看眼前的环境。由于昨天夜色浓郁没有看清楚,只见我们身处的这块“土包”并不能算是所谓的“包”,而是一土坪,但相比周围的地势要稍微凸起一些。不过,这个块土坪似乎有点奇怪,只见这个直径越十米的圆形土坪内,竟然寸草不生,光秃秃的一片,使得在这片林子中显得十分扎眼。而且我向周围的林子里看了看,只见这白昼一至,丛林中竟然又莫名其妙地生起了红色的雾,而且能见度极低,十米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这可就又奇了,只见那些雾都只萦绕在这块圆形的土坪之外,并不飘散进来。
二胖和枣儿此时也都起来了,枣儿倒没什么,二胖看着眼前的这景象,不由得为之惊叹:“这又是啷个搞起的?那雾啷个不飘进来呢?”说着他就朝这土坪的外沿走去。
“老二!”我急忙阻止了他,“说不定那东西有毒!你还是别碰的为好。”
“有毒?”二胖转过头问我道:“你又咋个晓得的?”
“直觉!”我对他说道,然后把他给拉了回来。其实我认定那东西有毒也还是有一定根据的,枣儿就说过黑竹沟的这片关门石境内白天是进不得的,而我们昨晚也证明了这一点。乃至于现在我看着眼前的这片红色的雾气,感觉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劲儿。以我的猜测,这林子里多沼泽泥潭,或许是白天后气温升高,便从那潭里蒸发出了什么有毒的气体也不一定。
我又向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坪看了看,就是这块地,昨晚挡住了那不知名东西的追赶,而今天又使得那雾气无法飘荡进来,就跟那小说里的结界一样。一时我便对脚下的这块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琢磨着为什么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其实我这心中似乎已经有底了,那就是我们所站立的这片圆形微凸的土坪,说不定就是那戮野王墓的封土堆,不过,为证实是否为我心中所想,我还是很有必要探测一番。
我估计这地方是一座古墓也是有一定根据的,首先就是观察地表的植被生长情况,即为:“观草色”,古人常用一些“毒石”来炼丹药,魏晋及以前时代的人特别喜欢服用,名为“五石散”,古墓上草长不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可能与墓中过多地使用了雄黄、矾石、朱砂、石胆、磁石、这些有毒性的金石之物。日积月累,时间一长,随葬的这些“毒石”的毒素也会随气挥散到地表,从而影响地表植被生长,甚至会把植被“烧”黄,致枯死。倘若地下有古墓的话,特别是秦汉以前的大墓,往往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这黑竹沟内正是古代那戮野王的墓葬区,所以这判断基本上就不用怀疑了。
不过,仅从这一点我还是无法肯定这地下就是一座古墓,最好是能下去两铲子看看,可我手上只有两把折叠铲,这东西挖土还可以,要说用来“探土定**”那就不行了。
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只得看着土坪外那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出神……
突然!我心中顿生出来一计,我想到就地取材,用竹子来探土或许可行。说干就干,我先用一块湿毛巾捂住了口鼻,然后就拿着篾刀来到了土坪的那片竹林旁。摒住了呼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砍了一根长竹子拖了回来。接着我就剃掉了枝丫,并把这根竹竿的头部削成了那洛阳铲一样的圆筒形。我和二胖把这根竹竿立了起来,然后合力向地下压去,发现还不错,果然能够带起来土。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和二胖得精力都花在了打探洞上,虽然用竹竿削成的洛阳铲能向地下打探洞,但是明显比不上真正的洛阳铲。没下得几铲之后,“铲头”就秃了,又得重削才能用。而且这根竹竿足足有七八米那么长,在打得时候,需一人扶住,另一人向地下下铲,我和二胖轮流着来,弄得我胳膊都酸了。不过总算没有白费劲,几乎就在整根竹竿都插进地下的时候,总算是**了些东西……
只见从那地下的深处**了青灰色的泥土,本来青灰色的泥土也并不鲜见。但在这地底下出现就不寻常了,古人将棺材埋葬时,并非用普通的土,而是使用了干燥的木碳、粘稠的白膏泥、以石灰为主的三合土,由下向上,由里及外,逐层覆盖、回填、夯实,也就是最后的“封土堆”。我这招叫“观泥痕”,就是观察土壤的颜色,这本是北派盗墓贼的看家本领,当然也是盗墓的入门技能。这种土潮湿时呈青灰色,故称青膏泥;晒干后则呈白色或青白色,才称“白膏泥”。因为粘性大,分子紧密,有神奇的防腐效果。中国古人很早就发现了白膏泥这种特性,秦汉时期的大型墓葬很少不用白膏泥的。
而我眼前的这“铲头”上却**了这种白色的泥,那下面有古墓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不过,眼前的这座墓似乎被盗掘过,因为我们竟然从地下五米深的土壤中**了一截尼龙绳!于是当时我就和二胖商量了一下,打算从这座封土堆挖下去瞧一瞧,并不破坏里面的东西,好看看究竟有没有被盗墓贼盗掘过,也以便于证明这是不是一座古墓,好上报有关部门。
二胖一听可以挖墓,立马就长精神了:“老十,以前咱们在川大学考古都是些理论的,今天咱兄弟伙也有幸来实习它一回,要得!”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看着地上的那个探洞说道:“就咱们两个人,挖这么厚的封土堆,我看够戗!”
“那不是还有个枣儿嘛!”二胖笑道:“再说了,只要锄头舞得好,哪儿有肥斗盗不了啊?我们这不是还有两把折叠铲嘛!”
“那快点吧!”我提着把折叠铲对二胖说道:“咱们这可不是来倒斗的啊,你别打这墓的注意。”
“好,好!”二胖应道,然后就问:“从哪儿开挖?”
“就从我们打的那个探动向下挖去,”说着我就向地下开始下铲了,二胖见状,忙不迭过来帮忙。
顿时,两把折叠铲上下翻飞,不时地有尘土扬起老高,枣儿则在地面上担任顺土这一职务,二胖打“前锋”,不停地向下猛挖,我就管装好挖出的土,然后递给枣儿,让他把土顺到地面……
很快的,一个小时过去后,洞子就下去了两三米……
三个小时后……
“老十,你看我挖到了啥子?”二胖在下面一声大叫,然后扔上来一块黑色方形的东西”
我接住了,拿过一看,只见这是本笔记本,而且竟然是牛皮做的,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完全腐烂掉,只是沾满了泥污,破旧不堪。
“这是哪儿来的?”我一边问一边翻开手中的笔记本。
“老十,”二胖在下面又是一阵大叫:“不好,咱们好像被截胡了!”
“啥?”我正想问他下面出了什么事时,我手中那本笔记本却被我给揭了开来……
顿时,只见那写在扉页上的一句话,吓得我差点没把手中的笔记本给扔了出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