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人?”我心想不会吧!真的让二胖给猜中了,爷爷在楼上藏了小蜜?
“你确定是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我爷爷楼上?”我还是不信,我记忆中的爷爷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估计是二胖看花眼了。。
“真的,”二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反正我从那窗户的缝里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乌青乌青的,脸色黑得吓人!”
“不信你上去看看?”二胖见我还是半信半疑状,转过身扶住梯子示意我上去。
这有没有自己上去一看便可知晓,我向楼上看了看,然后扶着梯子慢慢地爬到了那窗户边上。
这是一扇木制的窗,由于年代过于久远,那雕花的窗棂都变成了黑色。这种窗是从里面开关的,关的时候得在里面推出木板把其给挡住。窗前则焊着十根约大拇指粗细的钢条,那钢条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已经痒化,完全变黑了,窗台上都是一堆腐蚀下来的铁屑。我仔细看了看,只见窗棂左侧赫然有一条缝,估计是木料风干后所导致的。我慢慢地把脸凑了上去,想看楼里面有没有二胖所说的女人。
楼里面因为没有开窗的缘故显得比较阴暗,房间里的摆设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一张古老的书桌,一架雕花的木床……跟寻常人家的房间也没什么两样。我看了有十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琢摸着:莫非二胖骗我的?当下便准备回过头准备骂他个狗血淋头……
突然!就在我要转移视线的时候,不经意间在楼里看到一张女人的脸猛地探了出来!
人在心里防线完全松懈的时候是最经不起“突然”这俩字的。没有半点心理的我着实被这冷不丁的情景给吓着了,一时感觉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差点没翻下去,多亏二胖在下面扶得稳。随后感到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看来刚才的澡白洗了。
二胖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在下面大喊道:“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没哄你吧?”
我心有余悸地转过头对他说:“我也看看到了,是有张女人的脸,好像……”
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因为刚才那张脸是一晃而过的,所以我并没有看清那女人的长相。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女人的面目表情及其呆滞,没有半点神采。我咽了口唾沫,再一次把头贴在窗棂上,因为,我好像看出了那是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有可能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打算再看一次。
果然,过了没多久,那张脸又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还好这一次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使得我看了个一清二楚。那的确是张女人的脸,但却不是女人,其实也就是一幅画像而已,我估计有可能是被爷爷挂在窗边的。风吹进了屋子导致画像移向了这边,再加上单眼看东西没法在大脑里产生立体视觉,所以是没有距离感的,然后就被我们给误认为是女人的脸了。不过这画像也画得太栩栩如生了,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地步。我再一次仔细扫视了一眼房间,隐约看到那架木床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那是一只长方体的物体,好像是一口古箱,我正想叫二胖也上来看看时,二胖在下面突然喊道:
“老十,不好了!你爷爷回来了”
啊!爷爷回来了?,胖子的这一句话的力量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吓得我急忙从梯子上滑了下来,和二胖抬起梯子就向屋后跑。
等放好了梯子来到前院的时候,爷爷果然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楼上翻找什么东西。不消片刻,爷爷便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副罗盘,估计是忘了带了,他嘱咐了我两句便又走了。
——————————五年后————————————
自打这件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爷爷的屋子了。而爷爷似乎也没有发觉,日子也就这样平静过着。初中毕业后,我便上了高中。由于高中在成都上,我便和爸妈住在一起,一家子倒也其乐融融。于是乎便很少会回到老家了,偶尔逢年过节和爷爷通通电话,亦或者暑假回去小住几日。过年的时候,爸妈本执意要接老爷子来城里的,但爷爷死活不肯离开村子。无奈之下,只得每年多寄些钱回去,但每次都被爷爷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说自己并不缺钱,让他们有空回去看看就行了,可我爸妈工作都很忙,一直都没有能够回老家看看。高中的三年过得很快,原本蓝天白云下的我也渐渐适应了这个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我是个比较恋家的人,由于不想去较远的地方便考在了川大。对古文化感兴趣的我现就读于考古系,值得一说的是,二胖虽学业欠佳,但凭着过硬的体育专业也被川大破格录取了。打小光腚的交情了,二胖为了还能和我在一起胡混,也报了自己并不感冒的考古系。
大学的日子原本要比高中轻松很多的,可我却很忙碌。考古系是个大冷门,连女朋友都不好找,为此二胖很是沮丧,大叫后悔当初跟着我上了这贼船。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独自一人泡在图书馆,抱着厚得能砸死的古籍研读,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我的成绩竟然渐渐突显了出来。为此作为我们导师的一位古教授倒很是器重我,说现在这般醉心于历史的人已经不多了,像我这般的很是难得,是个苗子。教授经常会私自给我一些东西让我观研,我明白这是给我开小灶。自然不敢怠慢,这一来二去倒也学到了不少。
不知不觉就大二了,大学有一好处,就是放假放得特别积极。这还没到七月份,我们学校就放假了。这个暑假我打算回老家看看,一来这成都一到仲夏就跟那火炉似的,没山里凉快;二来也有好几年没回老家看看爷爷了,我是他老人家一手带大的,心中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他。况且多年不见,很想知道家乡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便决定回西角村去消暑。
这天,我正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准备离校,教授突然把我叫到他的房间里。
教授的房间很是简朴,并没有什么豪华的装潢。只有满屋子的珍奇古玩和名人字画,这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物件,是教授平日里省吃俭用去送仙桥古玩市场淘换来的,鉴定古董自然是他的专长,所以这房间里可全都是宝贝。
教授已过花甲之年,身体倒还算硬朗。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一些奇形怪状的古物,一件道不出来历的文物到了他的手里,他非得给研究透彻不可,否则将会寝食难安,这或许也是教授唯一的嗜好了。
教授先倒了杯茶给我让我坐在椅子上等一会儿,然后径自走到了里屋,看样子估计是又淘到了好的物什了。
几分钟后,只见教授拿着一张纸出来,他在我身旁坐下,递给我说:“这图上的东西至今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你拿回去琢磨,就当是我给你的暑假作业好了。”
我双手接了过来,不禁感到有些纳闷,怎么是张复印件?因为往常教授给我观摩的都是实物,这次给我张纸倒的确有些反常。而且,他说他也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那我就更看不出来了。
我正想问他时,他却先开口了:“这件东西不是我的,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拿回去慢慢研究看看,啊?”
“好,”我点头应道。
辞别教授后,我拿着那张复印件了回到了寝室,粗略的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幅图腾。随即也不太在意,取本书出来压好,放进了包里。
第二天,我和二胖回到了西角村。才几年不见,村子里已是另一派光景,村民们在国家的大力扶持下,家家户户发展起了养殖业,渐渐地,村民们的钱包鼓了起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村里最大的养殖户要非二胖家莫属了,这几年,他爸办了个养猪场,由于是农村养出来的猪,销路很是见好。我们回到村里,发现有些小时候的伙伴都抱了娃了,想起自己女朋友都没交上一个,不由得嘻嘘一阵,感慨不已。
爷爷见我回来看他也很是高兴,脸上的皱纹都似乎隐去了很多。其实每当我看见爷爷时,心中都会产生一个斗大的问号,那就是爷爷的面相。爷爷其实已经年登耄耋之年(指八十岁以上的高寿者),按理说,早就应该是一副发须皆白,老态龙钟之相。可观其相貌,竟似刚过半百。也就是说,八十多岁的爷爷看起来就跟五十多岁的一样。这一点,大家都很是不解:难道他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仙药?每每问起,爷爷都会一笑置之,说只是自己驻颜有术而已,但三十多年的相貌落差还是很令人费解。但又想到爷爷是做地鉴先生的,真有什么延缓衰老的秘术也不一定。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发觉得这事隐隐地透着股不对劲,总觉得爷爷有些事是有意地瞒着我。
这天下午时分,百无聊奈。忽然想起教授给我的那张图,于是便找了出来,打算看看这张连教授都看不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细细地看过一遍之后才发现,这的确很像是一幅图腾。所谓图腾,就是原始时代的人们把某种动物,植物或无生物当作自己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相信它们不仅不会伤害自己,而且还能保护自己,并且能获得它们的超人的力量,勇气和技能。人们以尊敬的态度对待它们,神圣而不可侵犯。而图腾文化,就是由图腾观念衍生的种种文化,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图腾的崇敬而创造的各种文化现象,图腾在古代有时也是一种精神凝聚力的象征。
这张复印件其实是一张老照片,所以并不清晰,甚至都可以说是有些模糊了。估计是在光线阴暗的什么地方拍的,亦或者是当时情景仓促来不及对焦,总之从这张照片上很难看出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来。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幅图腾是一幅以龙为神的图腾,因为从上面我隐约地看到了两条缠绕的龙,那紧密地程度,似乎正在交尾。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幅“龙媾图”!
中国文化中,龙有着主要的地位和影响,以龙为图腾的更是鳞次界比。距今7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先民们开始了对原始龙的图腾崇拜。“龙”其实是做为一种虚拟的形态存在的,据说是鹿角蛇身,马脸鹰爪鱼鳞的四不像的形象。是由于远古时代人们知识的贫乏,对大自然的风云变幻无法解释而产生的崇拜与畏惧和主观的臆断,导致古人对龙的尊崇。古代图腾中,有鳞的叫蛟龙;有角的叫螭龙;无角的叫虬;有翅膀的脚应龙。然而龙之正统的叫做苍龙,我们在商周战国青铜器上看到的龙便是次类种。我手中的这张图腾,因为本身就已风化严重,而且照出来的相片着实拙劣。所以这龙我实在看不出来是哪一类。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闻道一股烟味。愕然回首,发现不知何时,爷爷竟然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正拿着烟锅子(烟枪)看着我手中那份复印件。
“你这是从哪里来的?”爷爷突然问道,神情很是严肃。
“这是我大学的教授我的,”说完我把复印件递给了他。
爷爷抽着旱烟,眉头紧锁的看了了一会儿,“那教授姓什么?”他又问道。
“姓古,怎么了?”我回他道。心想爷爷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姓古?”爷爷喃喃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爷爷既然问,很显然,他极有可能知道这复印件上面图腾的拉来历。我便问他:“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图腾?”
爷爷并没有回答,而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默默地抽着烟……
过了有一支烟的功夫,爷爷才徐徐地抬起头来。看了我半晌说:“你真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我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讲下去。
“罢了!这事本想从来不告诉你的,但这也许是天意。”爷爷叹了口气:“这事可就得从很久前说起了,6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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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爷爷说了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十大叔,不好了,村里有人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一打量,竟然是牟村长。一路上大概跑得很急,现在已是一副汗流浃背的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