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令瓒正是僧一行的至交好友,两人一同编著了《大衍历》。虽然大衍历在大唐只用了不到三十年,可是在小日本却沿用了一两个世纪。
世界上第一次测定本初子午线的长度时,有梁令瓒。制黄道游仪测周天星象,以定十二元辰,二十四节气的时候,同样有他。而且还是他第一次发现了恒星的位置会根据时间而有所变动的现象,这比欧洲早了整整一千年。
如果这些都不牛叉的话?那么还有更牛叉的,他跟僧一行一起,制造了水运浑天仪,这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中国唯有的天文时钟。在梁令瓒加上了自动报时装置以后,造出了世界上第一个机械时钟,比欧洲早了七百年。七百年呐,这是什么概念?
这些还不算,最厉害的是,梁令瓒还是一个堪比吴道子的画家,能在绘画上跟老吴同志比肩的人,整个历史上可就只有这一个。
这些成就,单单一个就够名留青史了,可惜的是古代史学家们对于历史上科学家们的漠视,导致了这样一个世界天文史上的BOSS级科学家不为大众所知。
杨钊想找梁令瓒,并非是看重他在天文学上的造诣,而是看重他在天文机械上的非凡水平。在古代,要论到精密二字,翻遍整个大唐,也只有搞天文的这些人了。
杜甫和杨钊两人,在长安城门不远的地方雇了一辆马车,直奔梁令瓒的府邸。虽然他们两人不知道路,但是搁不住车夫知道。
不大时间便到了目的地,杨钊给了车夫几个辛苦钱,车夫便驾着车子扬长而去。
杨钊二人则来到了一个看似不大的府邸前。
对于真正的科学家,杨钊的内心之中还是十分尊敬的,因为这些人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儒学大家可爱多了。就像宋朝的朱老夫子,那个被尊了将近六个世纪的圣人,杨钊就只会将之看成一坨那啥,而且是冒着热气的那种。
怀着虔诚之心,杨钊抓起门环,梆梆的敲了起来。
不大会儿,门被打开了条缝隙,一个二十多岁的门房伸出了脑袋:“两位是……”
杨钊抱拳为礼道:“在下永乐杨钊,这位是巩县杜甫。我等二人有事想面见你家老爷,不知这位小哥,可否代为通传?”
门房吧嗒将门一关,丢下“等着”,两个字便一溜烟的没影了,于是杨钊和杜甫便只能在梁府门前干站着。
门房倒也实在,一溜烟的跑到了梁令瓒的实验室,也就是一排五间靠近书房的小屋……
梁令瓒这时正在摆弄着,一些门房根本看不明白的东西。
门房欲言又止的等了一会,只好压低着声音道:“老爷,老爷,府门外有两个学子打扮的人,说是有要事要求见您,您看……”
梁令瓒手里拿着一把长尺,正在不停的向着一个不大的铜环上比划,头也不回的道:“知道那两人是谁吗?”
“回老爷。这两人一个自称是永乐杨钊,一个是巩县杜甫,他们说有要事,小的就不知道是什么要事了。”
梁令抓起两个铜环继续比划,道:“你将两人领到客厅用茶,去吧……”
家丁将两人迎至客厅,端上两碗煮好的茶汤,便退了下去。
这样一来,杨钊和杜甫两人苦了,一个时辰之后,梁令瓒没有出现,两个时辰之后,梁令瓒还是没有出现。
最后都快夕阳西下的了,杜甫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告辞了,大唐时期人们虽然不多鄙视搞科学的人物,但也没多么看得起。眼见科举将近,让杜甫虚耗时间在这里陪着杨钊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飞天,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还真有些难为他了。
扛不住的杜甫只好先走,杨钊也想走,可是一想到两个时辰都等了,何妨再等一会儿?
等到天将要檫黑的时候,杨钊只好嚎一嗓子,将那个领他进来的门房给叫来。
手里颠着一锭金子,杨钊以商议的口气道:“带我去见你家老爷怎么样?”
家丁很果断的摇头。
杨钊又忍痛拿出一锭金子:“两锭怎样?”
家丁的眼睛里明显的露出了贪婪的神色,还是坚定的摇头。
一冒火,杨钊拿出三锭金子,没办法,大唐朝规定,银子不是流通货币:“这总可以了吧?做人莫要贪得无厌。”
家丁快哭了:“这金子太晃眼,还请公子收起来,小的没福,怕是当不得公子的赏赐。不过领公子去见我家老爷,却是可以的。”说着家丁便当先带路。
杨钊却傻了,这年头还真有不要钱的,看来梁令瓒不愧是牛人,连一个门房都牛到不行。
其实杨钊不知道,梁令瓒因为搞研究而忘了会客的事儿太平常了。门房早就锻炼见怪不怪,三锭金子固然是多,可是让梁令瓒知道了,不削死他,也是让他掉上几层皮。
想着以前被收拾的痛苦,门房知道事情还是得办,但钱却不能收,划不来。尽管在长安三锭金子,五口之家用个三年不成问题。但是丢了梁府的人,小命也就不保险了。
随着门房七拐八弯的来到梁令瓒的研究室,就看见梁令瓒正在拿着两个圆环,对着一张图比较,间或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会不一样呢?按道理讲只可能差半分,可为什么算来算去都差了进三分呢?”
嘟囔完,又提起笔刷刷的一阵,然后拿起算筹运算了起来……
杨钊数着一件看似浑天仪的器械上面,套在一起互相驱动的圆环的数量,插嘴道:“算是没算错,那是因为你的圆周率错了,经过六重放大,才会出现这么大的误差……”
梁令瓒的第一反应:“不可能,经过众多先贤所算,自古传下的圆周率如何会有错,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杨钊笑了,只要他梁令瓒肯张嘴,事情就好办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