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永乐街坊们比我的杀伤力大多了,只见众人一阵议论之后,小青年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整个跟一变色龙似得。.
把本公子看的直担心,就怕小青年一激动,这要是有个先天性心脏病什么的,直接躺地上挂了,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儒生,对着本公子所在之处便行了一礼,道:“好一个杨家小子,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好一个何处不可报国?何处不可爱人?此言当浮一大白。未想老夫年近不惑之年,还能闻此震耳发聩之言,当真是……。”
老儒生一脸皱纹,满头白发,区搂的腰身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屡试不第,考了一辈子都没有出人投地的骨灰级人物。
不过无论如何也得敬老不是?
尽管对于这种饱受封建科举毒害的老人,到老还坚持的儒生文人的身份,这点本公子不怎么感冒。
回了一礼,本公子始终保持着中正平和的态度:“老先生过奖了,要知声名富贵皆浮云,杨某年龄虽幼,却也明白的。只要所作所为得己道,利他人,三千红尘又何惜此身?”
甭管自大也好,张扬也罢,话里的意思老儒生明白就好。
提点一下,为了科举您老都奋斗到黄土埋脖子,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科举虽好却已无望,这世间红尘,虽然庸俗却自有其中滋味。
居庙堂之高的话,我说的有一会儿了,这里围得儒生也有不少,做点头叹服状的自然也不少,但是却偏偏没有一个动的,不想卷入本公子和小青年的争端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恐怕是用小青年来试探本公子了。
读书人所求无非名利二字,说书台在他们的眼里就如同狗肉一般上不了台面,虽能得名,但终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潮流。
而最为主要的是,谁也不知道跟玄奘法师有关系知道取经实事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这种故事邻里坊间说着玩还行,真要有人大肆追究起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但读书人总有功利心,饱读诗书的自己都没能获得这么大的拥护,偏偏一个八岁的孩子堂而皇之的站在上面,心中不服气也就有情可原。
我很真诚的看着老儒生,您老过来擦皮鞋混点名声我不介意。
但是您老就凭这样的眼力劲儿,这辈子难道就真的死磕在科举上了?
面对着小青年本公子是气愤,但是面对着老儒生本公子是伤心,想想大诗人杜甫的晚年遭遇,我心里就不顺当,诚然杜甫有才华却没有政治头脑,但这跟那个老男人李隆基也不无关系。
大唐满打满算就两次高峰,一是贞观之治,一是开元盛世。
贞观盛世是李世民依一己之力,带领众位臣功打造了天可汗的无上声名。
可开元盛世呢?没有高宗的南征百战,没有武则天的风风雨雨,就一个李隆基,他又凭什么?常言行百里者半九十,他李隆基顶多六十,刚刚及格而已。
前世读史的时候,每每读到此处,咱总是十分惋惜,几代人的努力却被老男人李隆基仅仅用了不到三十年的时间便败光了。
有人说那是因为奸相李林甫和杨国忠祸国专权,唐朝走下坡路是因为安史之乱,要我说这都是放屁,李林甫杨国忠的权利是谁给的?
别说当皇帝了,就算是个普通男人,最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脸面?
玄宗后一百多年,直至大唐灭亡,只留下了五代十国群雄烽烟,本来有成为超级大国的机会,可最后呢?
人口骤然减少近半,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风雨之下的大唐王朝最终只能默然的走完了自己二百七十多年的路程,留给历史的只有一段令人感叹的盛世国威。
本人最看不惯是就是一些贱的没边儿的历史学家,今天替这个鸣不平,明天替那个平反,悠悠千古兴亡交替的时候,在他们的嘴里,所有人都成了英雄,仿佛没有坏人似得。
一个巨大的帝国由盛转衰,难道说就没有人该为此负上责任?
说来就扯远了,本公子站在高台上,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事件的引发者,那个脸上青红不定的小青年,心中却畅快无比,多日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敢挑战本公子,难道说对于眼前的形势,就没有点心理准备?
被本公子一番大义凌然的话,给骂的犹如狗血临头的小青年,很悲愤的望着我,长了几次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看样子憋屈的很难受。
既然小青年你来拆台,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我虽然不屑于去干,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理论还是知道的,小青年不是喜欢显摆吗?那本公子就让你显摆个够。
对着小青年拱了拱手:“这位公子既然认为小子杨钊我不该受父老乡亲们筑台说书的殊荣,无非是觉得本人年幼,论学识,论资历都不如你。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划下道儿来,十五日之后,这观前街头说书台下,咱们来个坐地论道,诗赋书经儒法墨释数道佛一人一题交替而出,论个输赢搏个第一如何?”
小青年正寻思着怎么才能搬倒本公子,听到这样的提议,自然心中赞同,要知道大唐时期,没有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更没有拼音和和义务教育课本啥的,要想要会认字断句,那绝对是一个十分艰苦的过程,因此把持着文化传播的世家大族才会大行其道兴盛不已,而平民中却很少出现英雄人物,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而本公子一身洗的酱白的麻布长衫,怎么看都不像是富贵之家,以八岁的幼龄,能编出故事来说明俺天资聪颖,但是满大唐天资聪颖的人海了去了,对于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理解靠的还是家传的文化底蕴和长辈的悉心教导。
估计身后有着靠山的小青年,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害怕本公子。
小青年羞愤不已的小脸听到本公子的话,自是稍稍好了一些,但眉宇间的骄傲之色并没有收起半分。
只不过这次小青年聪明多了,看到本公子日后再战的主意给他留了个台阶,不至于脸面一直这么吊着丢人,自然速度飞快的下来了。
“好,半月之后,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这个永乐神童到底有何德何能。”
提起了诗词歌赋四书五经这些东西,小青年被我打击的所剩无几的信心似乎瞬间全满:“既然要论个输赢,搏个第一,那么自然要有彩头……。”
说着很藐视的看着本公子,那意思很简单,就是看我穿的这模样,估计也没有什么钱财作为赌注了。
他还真猜对了,本公子是没有钱来赌这一回,不过谁说的赌就一定要钱的?
没有钱本公子照样赌:“那好,如果我输了,这众位父老乡亲所筑的说书台方圆十丈之内我永不踏入半步,你所到之处,杨钊自动退避三舍,如何?”
小青年对于咱的回答十分满意,一脸笑容的接着道:“既如此,只要我李岫输了,你杨钊所到之地,我同样退避三舍。”
李岫?这个名字很熟悉,绞尽脑汁想了一下,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小青年为什么这么牛逼了,原来是李林甫的儿子。
虽说他老爹李林甫不学无术,连一些常用的词语都有认错的时候,但是这孩子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善于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在不久之后,就依靠走女人和太监的路线发迹了,虽说初始官不大,但对于儿子的教育还是很用心的。
有了李林甫请来的那些夫子做后盾,他自然心气十足牛叉的不行。
但是你再牛叉,本公子会怕你吗?就算李林甫现在开始发迹,那也要十三年以后才能成为宰相,我不怕,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不是我夸口,像这样找抽的别说是李林甫的儿子,就是他李林甫的亲爹来了,本公子也照抽不误。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你李岫的老爹在京城呢,你一个小青年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呆着,来着蒲州永乐县干嘛?
来就来了吧,不过你又吃多了找我的麻烦干嘛?
没办法,掌握的信息太少,那些个文人士子的俺一个也不认识,根本就没法子判断。
不过小子,嘿嘿,既然接受了本公子的挑战,那么十五天之后,就等着被本公子华丽的蹂躏吧。
凭着上辈子,被家里的老爷子戒尺加藤条的收拾,关于古典文学这一块,本公子还从来都不缺乏信心。
至于为什么是十五天后呢?总得想办法衣食无忧了,才能放开手脚的折腾,不然老娘和丫头随时可能饿肚子,我心里也过不去。
看着小青年带着身边的几个人有些灰溜溜的离开,本公子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李岫这小青年虽然冲动,还有些不识时务,但还算聪明,没有当场对我这个八岁的大老爷们动手。
不然我只要稍稍鼓动一下周围的父老乡亲们,不把这孩子打的浑身漏水,说话透风都不算完。
一句愚昧之民,就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这孩子招人恨的水平还真没得说。
站在高台上的本公子,慢慢的环视了一周,然后作了个罗圈揖:“各位父老乡亲,小子杨钊谢谢各位的支持,有关西游的故事,今儿咱就书接上回。”
开篇即言道:“上会说到悟空方拜菩提老祖为师,得了姓名,入了门墙。至于修了甚子道果,今儿就给大伙交代清楚,话表菩提祖师既命大众引悟空出二门外……。”
“……祖师闻言,噗的跳下高台,手持戒尺,指定悟空:‘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也不学,却待怎么?’走上前,将悟空头上打了三下……。”
“……访问多时,幸得一老祖,传了我与天同寿的真功果,不老长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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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诸位大大,你们就不能可怜可怜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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