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开始收起鱼杆。
“随你怎么想好了!反正现在的你虽然还达不到‘闲看流水坐看云’的道心,却也有‘处世不惊’的境界了,在你身上隐隐窥得大将风范。”庞统说罢,已经收拾好名不鱼具。“真的吗?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徐庶到也不客气,一把拉过庞统,道:“跟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今天才发现你说了一句人话。”
庞统差点没叫他这句话给气疯。
显然,徐庶就是那种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人物,庞统脸上隐隐升起一条黑线,楞了半晌,才说道:“那你就当我刚才没说好了!”“你说什么?”徐庶倒也会装,庞统有暴走的趋势。任他智比天高,也无论如何想不到:徐庶在外闯荡这些年间,竟练得这么一张刀枪不入的脸皮。
“你拐弯抹角了这么久,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
庞统弯下腰,正要去提木桶。徐庶却是足足了呆了半晌,没想到庞统会在这当儿将他点破。“来意?什么来意?”徐庶反应过来,换过一脸笔笑意,“我能有什么来意?还不是多年未见,对于你这么老朋友甚是挂念,所以跑过来看看你。”徐庶这番话,多少有一些不打自招的意思。
庞统提起木桶,看了徐庶一眼,问道:“真的不说?”
徐庶表情像极了从容就义的烈士,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样子。庞统二话不说,提着木桶转身就走。徐庶连忙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说道:“我说老庞,用得着每次都这样么?你好歹也给我个表现的机会,这样搞得我很没面子。”庞统背对着徐庶,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顿时止住了脚步。
“怎么?舍得说了?”
徐庶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慢慢展开来,呈到庞统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一方绢帕,庞统一瞥间,顿时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说道:“我说话元直,你就不能换个东西么?画在上面,也不怕……”说话间,只是匆匆往绢帕瞄了一眼,庞统眼前顿时为了一亮。“没办法!路上随手捡的,将就着用吧!”徐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目光落在绢帕之上,试探着向庞统问道:“怎么样?看出点什么没有?”
庞统盯着绢帕目不转眼,闻得徐庶这么一问,双眉皱得更紧,几乎就要挤到了一快,沉吟道:“好像在上面嗅出一些熟人的味道。”
绢帕上所绣的正是那日在“州牧府”中,我给他提到过的手弩构造图。这家伙当日走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追上了才走不久的马均,等跟踪马均到了军营,再寻得马均住处后。徐庶倒也甚有耐心。马均捧得手弩回来,便夜以继日的研究,已经将手弩的大部分构造绘之在图上。
一日,徐庶便是趁着马均研究手弩直到深夜,最后终耐不住深深困意,扒在桌上沉沉睡去。徐庶这家伙乘着马均熟睡之机,潜入军营之中,将手弩构造图绘之在一方绢之上。
不过,这家伙运气也实在不好,临走之机,却是让巡夜的兵卒发现,那夜巡夜搬弄是的正好是马忠、风平二人。徐庶虽然跑得不慢,可是马忠的箭更是长了眼睛,飞得更快,左肩膀上糊里糊涂地急挨了一箭,徐庶只得只认倒霉,心道:只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向我讨要的好,何至于落得这般境地?不过!他想看庞统和卧龙这两个同窗好友,一场龙争凤斗的好戏,这般作为也可以说是自作自受……
倒是给徐庶这么一闹,这段时间军中却是加强了警备。
“我说元直啊!这丹青手法,你是不是多年未练习,竟也生疏了?”庞统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拍了一下徐庶的右肩,另外一只手却是指着绢帕,“你看看这里,这线条歪歪扭扭,一点也不流畅,还有这一笔……”徐庶听得庞统这般打击自己,一张脸渐渐黑了下来,强忍着没有扔掉手中绢帕,然后把这丑人痛扁一顿。
常言说得好,“丑人多作怪”,徐庶今日总算是明白这么话的真正意思了,心道:好你个庞士元,你也不想想为了拿到这东西,我糟了多少罪,三更半夜地夜潜入军营之中,你以为这是走亲窜门啊?哪里还来得及细描临摹,哪里还管得什么线条流不流畅,即便是这样,自己左肩上还挨了一箭,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想到此处,徐庶左肩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败笔……”庞统东指一处,西指一处,左手又换拍徐庶的左肩拍了一下。徐庶咬了咬牙,一时间只觉冷汗直冒,刚才感觉的可是幻觉,可是眼下可是左肩之上传来的痛楚可谓是切身感受,真真切切。徐庶还得打落了牙往牙里咽,若是叫庞统看出了自己的受伤,以他的聪明才智,只怕这张图的来历便无法说得清楚了。更不用说此刻徐庶还打着看凤争凤斗的歪主意。
“恩!这个画工是差了些,只要能看出个明堂来就行了。”徐庶一边陪着笑脸说道,一边将绢帕纳入怀中,“怎么样?到底看出来没有?”
“孔明那小子出山了?”庞统看了徐庶看半天,庞统终于道出了这句话。“庞士元果然是庞士元,没想到……”徐庶还想着如何大拍一通庞统的马屁的,却不料被庞统一句话冷冷打断,说道:“马屁就少拍了,连你徐庶徐元直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我庞统岂有看不出来之理?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岂不是成了白痴?”
徐庶人差点儿没气闭晕过去,“什么叫‘连你徐庶徐元直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我庞统岂有看不出来之理?’还白痴呢?这话岂不是绕着弯子慢我是……”一念及处,徐庶恨不得将眼前前这个长得面目可憎的家伙,揍成猪头,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庞统长得惨不忍睹的模样,他爹娘也未必敢在人前大大方的说这就是我儿子。
“忍!我忍!我再忍!”
徐庶将这句话在心底默念过几遍。“那小子现在投靠的是哪方势力?”庞统到底还是压心中好奇,开口问道。先前徐庶被庞统贬得一无是处,眼下有机会,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笑着问道:“你庞士元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何不猜上一猜?”听完这番话庞统也直恨得牙痒痒。
这两人都是极为终日以捉弄对方以乐,原来在书院之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就屡见不鲜。
“当今能称得上雄主的诸候。恩!让我想想!”说到这里,庞统倒真凝神细思起来,“袁绍?刘表?曹操……”庞统每说一个,就看到徐庶摇了一次头。庞统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可依然不见徐庶点头。这回轮到庞统头痛起来,庞统自负聪明绝顶,又哪里会轻易开口,从徐庶口中知晓答案。
看到庞统吃鳖的样子,徐庶刚才的不快,通通一扫而空。“你刚才绢帕上所画之图,得自何处?”思索了半晌之后的庞统,突然问出这么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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