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竟一个人能这样开心真的很不容易啊,不是么?只要能够开心快活无忧无虑,神志不清又怎样,当事人自己都毫无知觉又会有谁够资格去在乎?
嘿嘿笑着,某苒也渐渐放下了戒心,准备光明正大地晃悠出去向院里那三位儿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主仆讨点吃的,垫垫肚子先。
却不想刚欲踏出绣鞋一步,就冷不防地被一记“雷”给轰到了——
“你你,你们两个,去把那个疯女人给咱家拽下来!成天吵吵囔囔疯疯癫癫的,成个什么体统!”声音犹如被掐了脖子的鸭公,阴暗沙哑到令人发毛的境界,完全不比宫里其他太监们尖锐但至少滑润的细嗓。
程苒儿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将自己的身子缩回了草木从中,然后目瞪口呆地透过墙缝眼儿看着前一秒还笑得肆无忌惮的女人竟在下一秒被两名红衣侍卫毫不怜惜地从屋顶上粗鲁地拽了下来,然后四叉八仰地被扔于地上就着惯性滚到一个穿着深蓝宫服的趾高气昂的老太监脚下。
女人显然被摔痛了,哎哟哟嗷叫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在抬头看见太监的刹那,惊恐地尖叫着抱头朝刚才的两名宫女那爬去。而那老太监只一声冷哼,便让那两名宫女脸色刷白地迅速退离疯女人几尺远,畏缩而恭敬地望着老太监,并不时偷瞄几眼匍匐在院中央迷茫无助的女人,明显打算袖手旁观。不只她们俩,跟老太监同时出现的几个小太监小宫女们个个面带嘲讽能退多远退多远,显而易见的兴奋中掺杂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的幸灾乐祸。
呃,那个女人不是这宫里的娘娘吗?怎么会被一个太监欺负成这样?程苒儿惊愕地瞪大眼并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院中正在发生的毫无道理可言的一切。
以疯女人为中心围成一个圈,圈内无一人员。愣愣地望着离自己远远的冷漠人群,疯女人嘴里念念叨叨着,神情很是狼狈,莫名而机械地朝着老太监的方向不停地磕着头。
可惜老太监那张阴鸷又恶心的老脸并没有因为女人丧尽尊严的求饶而有所缓和,反而是愈加的狰狞与猥琐。只见他唇挂轻蔑地踱到还在不停跪着磕头的女人面前稍稍倾身,然后兀的伸出一只飞手恶狠狠地扼住了她的下颚,似细细端详了片刻后骤然脸色一沉地骂了句什么,接着起身后退一大步居高临下地狞笑着,摆手打了个手势,真正的人间炼狱开始了——
两个侍卫应声上前一左一右地控制了地上那个面容恐惧瑟缩到极度扭曲的女人的两臂,然后一个狗项圈随着一个高大健硕的宫女大掌一甩牢牢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接着又走上一个宫女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一下下无情地打在可怜女人的本就斑驳的身上,鲜红瞬间便在那污秽的雪白宫服上绽放妖娆的花瓣。
四周开始响起了哄叫呐喊以及刺耳的嘲笑,很快便完全淹没了那个已经毫无挣扎能力的女人无助的尖叫呼救。
老太监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转头朝身后的小太监递去一个眼色,无声而残忍地下达最后一道命令。两个小太监立即会意,一个红着脸亢奋地提起地上早已准备好的恭桶,而另一个奸笑着则飞奔至被束缚的疯女人身前用两只手掰开了她使劲想合拢的红唇...叫好声还在继续着,似在向暗处某个无辜闯入的人一遍遍强调着,这世上最恐怖的事,远远不够一个正常人有限的脑力来容纳与吸收。
那个恭桶里装着的正被强行灌入那个疯女人嘴里的东西是什么,程苒儿拒绝想象。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反胃很难受,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与无力。
这时,就在程苒儿藏身的不远处,传来了两个谨小慎微的女声。
“诶,你看看,段公公又在拿院里那位失了心的主子撒气了。”
“嗯,可不是嘛。也就你刚来不久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这些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刚来时就觉着段公公可怕,可他毕竟也是个奴才,怎么敢...”
“嘘,你不要命了,小声点!”
“唔,可是...”
“唉,弃冷宫里的主子们被奴才们欺负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更何况是被押来这儿的。”
“可是我听说院里这位主子过去很得宠的,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
“得宠又怎样,别看这些个娘娘们表面风光,一旦被弃就狗屁都不是!”
“那可不,我犯错被调来这之前听说那十三殿下就因为一个不高兴,竟然把先前宠得几乎要揉骨子里去的宠妾给扔狼圈里去了...我现在想想还渗着呢...”
“那是,皇家人还不都一个样!我再给你透露点儿吧,当初要不是院里那位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芒万丈的主儿,段公公也不会倒霉被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差。”
“天哪,难怪...”
“对啊,你说这茬儿上头能不心知肚明嘛...”
“你是说...上头是故意纵容段公公折磨里头那位娘娘的...”
“哎哟,你是你自己瞧出来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得,这天色也不早了,咱赶紧儿备晚膳去吧...虽然不是在正宫内儿,但这么乱嚼舌根的咱俩早晚都出事!”
“是是,谢谢姐姐提点!”
嘀嘀咕咕见不得光的议论声逐渐远去,程苒儿的双唇却早已抖硌到麻木,就连四肢也跟着一起冰凉到几欲失去动弹的活力。
“禽兽!”就这样怔愣了好半天,终于找回知觉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两个相当贴切的字眼后,某苒的小宇宙华丽丽地燃烧了爆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女人是天生活该被你们这些该死的皇家人来欺负的吗?丫丫的个狗仗人势黑心黑肺的死太监,老娘先收拾了你再来揭竿起义!(呃,起义...是不是过了点?)
可惜啊,这股子正义感十足的强烈小火焰儿还没能熊熊高燃呢,星星之火还未成燎原之势,某矬女光辉地摆出的动感超人造型在坚持了不到一秒后就先郁闷地歇菜了。
呜,有谁能来提醒我一下,怪老头儿曾经交给我的御雷术咒语怎么念来着?这可是咱唯一会的攻击性招术呐,想不起来我拿什么去救人啊?囧
屈膝坐着手背抵下巴作经典的“思想者”造型...嗯,不行,记忆便秘中...
咬着指尖抱胸在院墙外来回地走来走去作小女儿踌躇状...呃,还是不行,记忆持续便秘中...
“啊——好烦啊!”怎么关键时刻脑子就不灵光捏,讨厌!(呃,貌似乃的脑子一向不怎么灵光囧)
不料程苒儿这忘情的一声喊,竟立刻引来院内一阵警觉敏锐的惊喝:“谁?谁在外面?!”
糟了!程苒儿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可听里面人的动静,明显已经开始朝院门奔来。
这下不管有没有记全了,程苒儿慌乱中马步一扎,两手滑稽地比着动感光波的雷射姿势,在念了一大串添了油加了醋连自己也不晓得对不对的咒语后,哭丧着脸暗自祈祷——拜托拜托,天灵灵地灵灵,雷神哪,暗号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就帮帮忙劈道天雷下来啦!
没动静...
“好吧...我知道不好好学习是可耻的,但要不要报应得这么赶场儿啊?好歹先劈道累下来救救人嘛,江湖救急知不知道啊?!”
继续没动静...
“呃不是吧,雷大叔啊,雷爷啊,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呐,会出人命的哇呀呀!”人声逼近,这下某苒真急了,不死心地再念一遍加料咒语:“@#¥%…”
还是...囧
靠!别逼老娘野蛮!
急红眼的某女一手叉腰正要指天开骂,却忽听头顶“轰隆——”
一声巨响很识时务地从天炸开砸来,随后便见某道威力不咋地的天雷果然晴空劈下。不过这还没等某苒得瑟地笑出声呢,她就发现一个相当严重滴问题——
“呜呜,明明是让你劈那个死太监,这把我劈飞算是怎么回事啦!我是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英雄耶,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啊啊啊...”
呃,这真素个悲剧...囧
闻讯赶来的段公公狐疑地望了望空荡荡的院门口,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正在夕阳西下的天,然后才伸着根兰花指纳闷地转头问身后的小太监:“我说小德子啊,刚才可是打雷了?”
小太监慌忙点头哈腰地连声应道:“回公公,刚才是打雷了。”
“哟,这倒是稀奇了。”段公公耸耸肩也没太在意,领着一群啧啧称奇的宫女太监转身又进了院。
“啊呸呸!”被头朝下屁股朝上摔出几丈远的程苒儿好不容易才从泥土中拔出自己可怜的小脑袋吐出一大口沙石,然后才哎哟哟地扭着疼得不行的腰挣扎着坐起身来。
太惨烈了!太太太惨烈了!NND,事实证明,这果然是个没天理的世界!
呜,老娘是很正义没错啦,但不代表老娘就甘愿为正义英勇就义呐呐呐...
“你倒总有本事干出些个叫人不得不吃惊的事来。”
“呵呵,那是那是...呃,耶?!”
正忙着将自己脑袋瓜子上那些被雷劈得竖起来杂毛费力压下的程苒儿冷不丁地,被这么一个带着七分玩味三分探究的磁性声线给狠狠地吓了大跳。
呃,这声音...貌似有点耳熟...
呃,今天的内容素比较阴暗哈,木木码字码得自己都手抖起来鸟囧。。不过毕竟涉及宫斗嘛,难免滴~
嗯嗯嗯,稍微忍耐下哈~等木木埋好一些必要的伏笔,咱就可以转回又雷又爆笑的气氛中好好乐腾滴一番啦,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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