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酒宴一片灯火通明喧闹依然,只是自己始终无法融入其中。:自小到大,能见到的喧嚣热闹便寥寥可数,即便是有,也都是别人的,只有寂寥,才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不过今后不一样了,就算注定要寂寞,也会有一个人,一个能让自己真正快乐的人陪在左右。
我,不会再孤单。
这样想着俊美的唇角勾起一抹柔美的弧度,慕容子然返身向长廊深处走去。正在这时,一道玩味十足的戏谑声线幽幽飘来:“啧啧啧,这天色还尚早,小然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新房和新娘子缠绵去了?”
慕容子然微微侧身,司楚南那张美得妖娆的痞坏笑脸果不其然地进入视线,不禁莞尔:“美酒佳肴当前,你还舍得出来,这倒也是件稀奇的事。”
“新郎官在外吹冷风,我们这些陪衬怎好意思心安理得地在里面自顾自的吃吃喝喝呢?”司楚南一手酒壶一手舞笛,潇洒悠然地走近:“诶,其实刚才那些敬酒之人说得也对,新婚之夜才喝那么点酒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有沾就不错了。”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轻轻推开司楚南递到自己面前的酒壶,慕容子然转身欲走。
司楚南早有预料地收回手却在下一秒瞬间移步挡于他之前,挑着嘴角不正经地揶揄道:“你刚才是不是到听雨轩探望暮烟妹妹去了?”
慕容子然一怔,停步皱眉:“烟儿她心情不好。”
“你娶别人了她心情能好到哪去?”腾出只手背拍了拍慕容子然的胸膛,司楚南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你离席那会你娘子差粉儿来吱了声,说是你如果亥时之前没有回,今晚就别想进门了。”
抬头望望天色,慕容子然碧眸一深,回头瞪向司楚南。
“喂,不用这么恶毒地眼神吧?又不是我告的密。”司楚南无辜地耸耸肩,然后痞痞地倾身就要搭上慕容子然的肩:“反正这都亥时三刻你也回不去了,浪费这良辰美景又可惜,干脆咱哥俩今晚来个彻底的一醉方休,等明天那丫头气消了你再回去哄哄?”
“交友不慎。”冷眼毫不留情地前进一步让司楚南一个踉跄落了空,慕容子然切齿扔下四个字便闪身急匆匆地消失于夜色之中…
父亲,我这样纵容王,到底对不对呢?
罢了,只要那丫头对他不构成威胁,让他按自己的心意活得快乐一点又有何妨?
灌下一大口佳酿,满嘴挂花香。摇摇头压下心中的迟疑与彷徨,重新勾勒出一抹魅惑邪笑的司楚南旋身回到那喧闹的宴席中去。
…
相比酒宴的热闹,新房四周的一片漆黑幽静实在是在慕容子然的心中构成了相当强烈的对比。:
呃,这唱的是哪出啊?
竟然没有意料中的丫鬟拦门,慕容子然迟疑着推开了房门。屋内依然是一片黑灯瞎火的静谧。不要说喜娘了,就是连个丫鬟也没看见。
气氛那是相当的诡异…
突然,似乎有什么动静响起。借着柔和的月光,慕容子然注意到床榻上的一团微微起伏的鼓起。
难道是已经睡下了?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小丫头…
慕容子然浅笑着信步踱至床榻前坐下,将手搭于那床鸳鸯锦被之上柔声道:“懒儿,可是睡了?”
咦,怎么觉得这体型圆滚了点?还没来得及细想,被中就传来一异样的响动,只觉里面的人一滚,连人带被离开了慕容子然温热的大掌。
在闹别扭?真的生气了?
慕容子然无奈之余,心中竟升起一抹欣慰的喜悦。这丫头,终于开始学会在乎自己了。
如此一想,便更加和颜悦色地轻声低语:“懒儿,别使小性子了,听说烟儿抱恙,我只是以兄长的身份去看看她而已。”
嗯,等了N久,被子下的人始终米有要钻出来的意思,慕容子然有些急了,伸手便要去掀被子:“懒儿出来,这样蒙着头会憋坏的!”
被中人还是一声不吭,死活拽着锦被就是不放手。就这样,一里一外一拉一扯间,一条崭新的鸳鸯锦被还没来得及发挥一下自己来到这个时间的作用,就这么华丽丽地报废了囧。
慕容子然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巨型黑影以及手上的一丛鬃毛,倒抽了一口凉气,瞬间石化。
用肥肥的熊掌揉了揉睡眼惺忪滴小眼睛,笨笨同样懵懵地望着坐在自己眼前神色呆滞的黑影,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自己明明乖乖地趴床上睡得好好,咋就硬生生地被人给拽起来了捏?
一只乌鸦带着三个省略号嘎嘎地飞过,一室囧…
嗯,还是咱们的小木头见过世面,很快便回过神来,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整张梨木圆桌就像被人打劫了似的,糕点酒菜酒壶乱成一片,椅子也西歪的,环视四周,始终不见新娘人影。
难道又?
慕容子然心下一凉不敢再往下猜测,双眸刹那间冷冽起来,那冰得足以冻死十米外苍蝇的眼神无意一扫,便把某笨吓得躲一旮旯里直哆嗦。
懒儿,你不要再吓我了,你要是再失踪,我会疯的!不再耽搁,慕容子然焦急地疾步向房门走去。
“嘭——”随着一声巨响,几乎在慕容子然伸手拉门的同一时刻,一个粉红的身影便撞了进来,可能是没想到房门会开,所以刹车不及,直接脸朝地呈“大”字状相当华丽优美滴摔趴在了慕容子然脚下。囧
“哎哟!”
慕容子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巨风刮迎面刮来,然后便愕然地循着脚下传来的闷闷呻吟而低头查看,不觉一惊:“懒儿!”
“嗨,相公你好吖!”程苒儿闻声将头从地上拔了出来,见是慕容子然便抬手嘿嘿笑着粉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鼻下两条红彤彤滴小巨龙那是相当地打眼。
顾不上细细品味内心深处那股子失而复得的强烈欣喜,慕容子然赶忙蹲下身想将依旧趴在地上的人儿扶起,不想刚搂起她细一打量便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只见程苒儿两腮扑扑红得诡异,神情傻讷茫然,一双葡萄大眼迷离着还泛着晶莹的泪光。整张脸红妆已残不算,还披头散发的浑身湿漉,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心疼地抬手为其拭去鼻下的两抹嫣红,慕容子然十分的不解:“懒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才分开多久啊,怎么就能成这德行了?
程苒儿继续嘿嘿地傻笑半天,还没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呢,就见粉儿从门外匆匆奔来,一进门见这场景,立马吓得花容失色,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着不敢抬头看慕容子然那几乎可以杀人了的冰冷目光:“奴奴奴婢…知知罪…”
“她到底怎么了?”无视她惊恐的颤抖,慕容子然森冷着语气问道。
“夫,夫人她醉了…”
“你…”
“唔…相公啊,我告诉你哦,我刚刚才明白了一个相当深刻的哲理!”慕容子然刚要开口训斥,程苒儿突然一个翻身,嘟着嘴八爪章鱼似的扒在慕容子然身上死命蹭着。
“哦?”目光迅速转暖,低头宠溺地拨开贴着她额鬓的凌乱发丝,温和的嗓音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嗝…我跟你说哦,我发现时间真的是很宝贵啊!”半眯着水眸,程苒儿伸出小手黏糊糊地勾着慕容子然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时间真的是太宝贵了!就,就差那么一秒,茅房它就,就被人给抢了!呜呜…”
一只乌鸦带着三个省略号再次嘎嘎嘎地飞过…
晕死,还以为她要发表什么至理名言人生大论,结果竟然是…有面条吗?吊死我算了!囧
慕容子然僵硬着笑容安抚性地拍着怀中不安分的小人儿,一边平息着她滴小愤慨,一边将凌厉的目光重新投向一旁抖得已经快要厥过去了丫鬟粉儿。
嗯,一边要憋着笑一边还要忍受巨大的恐惧,真是难为这丫头了囧
“唔,相,嗝…相…嗝,公…”处于深度混沌状态的程苒儿完全米有体会到这气氛的诡异,舞着小爪扳过慕容子然白皙的俊脸,迷茫地盯着那双深邃的祖母绿美眸,继续打着酒嗝胡言乱语中。
慕容子然收起眸中所有迫人的光芒,不得不无奈又好笑地揉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懒儿,乖,喘口气,慢慢说。”
“嗯嗯嗯…”程苒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撅着屁股在地上那个摸索一阵后宝贝似的抱起一个什么东西吹着气弹了几下上面子虚乌有的灰尘,口里还嘟囔着:“嘻嘻,幸好米有摔坏…嗝…”
慕容子然这才注意到程苒儿怀中那个,刚才即使是摔倒了也小心地护着的瓷器,不免有点奇怪,便狐疑着多看了两眼。
呃,那个东西怎么看着有点像…
“嘻嘻,你也觉得它漂亮对不对?”见慕容子然盯着自己的宝贝直发愣,程苒儿便低头狠狠地吻了一把,然后兴致勃勃地将它献宝似的呈到他眼前,得意洋洋地晃着小脑袋说道:“嗝…这个好漂漂的壶壶是我刚才从粉儿那淘到的哦…嗝…她好小气哦,死活不给我…所以我就…嘿嘿,用了点小暴力抢过来啦…”
脸色刷白,慕容子然的嘴角剧烈抽搐着,太阳穴青筋暴突,看得一旁的粉儿那是心惊肉跳。要知道,程苒儿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在严峻地考验着某粉那本来就不是很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可惜这些诡异的细节通通被醉得一塌糊涂的某苒无视掉了,她继续自顾自得瑟地侃着:“嗝…相公啊…我打算用这个我最喜欢的壶壶装我最喜欢的容嬷嬷牌果子酿…吼吼…好酒配好壶…乃不准和我抢哦…”
跪在地上的粉儿绷着心弦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知道,这下庄主真的要杀人了…
于是“哐当”一声,在慕容子然的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时候,粉儿终于忍受不了那份死亡前的惊颤与恐慌,开始卖命地磕起头来了,一下,两下…
“庄主饶命!那个翡翠夜壶是崭新的没有用过的,求庄主饶命啊!”
一只乌鸦带着三个省略号第三次嘎嘎嘎地飞过,某人还在傻笑着,怒火还在中烧着,头还在不停地血肉模糊地磕着…囧
【注:笨笨乃女主的宠物,是一只具伸缩功能的熊形动物。关于它的来历请参见前言中的人物介绍,感兴趣的亲也可去看《相公,接住我!》中的第00章和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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