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可以说,我并没有死,只是穿越了。
晏元四年,我穿越到大晏王朝已经整整四年。从苏容容附身变成了顾容浅,一个有着倾城容貌的绝丽女子。
有时我照着镜子,都会忍不住赞叹,这世间竟然会有长得这么完美无暇的女人。黑发如瀑,肌肤晶莹,明眸清澈,粉唇娇艳。就连身段,也都是无可挑剔的玲珑有致,窈窕诱人。
“顾容浅,阁主命你去密室一躺。”
厢房外,一道冷漠无温的声音响起。
我起身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四年之久,我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冰冷气氛。
绕过几排竹屋,很快我就到了后院。所谓密室,其实不过是一间地窖。泥土所筑,里面漆黑无光,从来不点烛火。
“容浅参见阁主。”我在黑暗中单膝跪下,语气淡漠。
“浅浅。”地窖的那一端,低沉迷人的男子嗓音传来,好似天籁般温柔动听,“当年顾府得罪逸王,落得满门抄斩的不幸下场,你可还记得?”
“容浅记得。”我平静回答,眯着眼睛看去,但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无法看清那人的样貌。
“可怜顾太傅才华满腹,却也终究逃不过官场凶险。”男子惋惜地轻叹,听起来情真意切,半点不似虚假。
我抿了抿唇,不吭声。当年我穿越成为顾府大小姐,但还没来得及与顾家的人培养感情就遭遇祸事,所以并没有多少哀伤悲痛的感觉。
“四年了啊,真是时光荏苒。”男子顾自叹息,继续说道,“我没能救出顾太傅,不过总算留住了顾家的一条血脉。”
“阁主的救命之恩,容浅铭记于心。”我平淡地接话。那时我还天真,以为幸运地被好心人相救。他用一个死囚将我掉包,带我回天机阁。然而从那一天起,我漫长艰辛的培训生涯便就开始了。
“好了,你下去吧。明日就是你进逸王府的日子,今晚好好休息。”男子似有些疲累,咳了两声,又叮嘱一句,“记住,一定要易容。”
“是,容浅会谨记阁主的吩咐。”我站起,恭顺地行礼,然后才退出了地窖。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打来一盆清水,混入特制的草药,再把一张人皮面具浸泡在其中。
这一千多个日子,我学会了很多本事。不是因为我好学,更不是因为我聪明,而全都是因为被逼被迫。我背上的条条鞭痕,就是天机阁“鞭策”我的结果。
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地狱式的训练,我也学不会种种防身本领。终有一日,我会靠着这些用鲜血换来的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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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春色明媚,阳光耀目。
我一身钗荆裙布的打扮,十分低调地入了逸王府。
事前自然已经有天机阁的人打点过,我顺利地被安排到麟园,成为专门侍候筵席的侍婢。
老实说,我认地形的时候,真有点被逸王府的奢华气派给吓到。画栋雕梁的厅堂和屋苑,迂回相连的廊宇和回阁,还有随处可见的金砖地和琉璃瓦,金碧辉煌得闪疼人的眼睛。
这座王府的主人,封号逸王的晏擎天,似乎是个作风张扬的人,但我心里却有所保留。传闻其风流倜傥,出手阔绰,经常包下京城中最出名的青楼以宴客作乐,红粉知己更是不计其数。在我看来,这些浪荡不羁不过是他掩饰野心的表象。
不过我也不急,晏擎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迟早会查清楚。这也正是我进入逸王府的任务。
第一日当值,我很清闲,只负责擦擦桌椅扫扫地。
麟园的庭院大得离谱。我慢悠悠地扫地,以眼角余光审视环境。预先熟悉最佳逃跑路线是间谍自保手段之一。
“喂!你,过来!”
午时阳光正烈,我在树荫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落叶,忽然听见一道娇媚且嚣张的女声。
我心中一震,猛地抬眼。不远处的拱形园门,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过来。
那张脸,极之艳丽,一双似含着水波的丹凤眼,微嗔微娇,道不尽的风情旖旎。
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也穿越到了大晏王朝!
“喂,发什么愣呢?”晃神间,她已走近,不悦地推了我一下。
我忙敛神,垂下眼帘,做恭敬状地欠了欠身。
“我的珍珠耳环掉在了麟园外面的荷花塘里,你快去帮我捞。”她指使起人来一贯都是这般理直气壮,前世今生都没变。
“是,姑娘。”我不与她争执,乖顺地应声,快步往园门外走去。心里却有一些些疑惑,为什么她的样子与在现代时一模一样?莫非我是“魂穿”,她是“身穿”?
低着脑袋我对自己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确实阴魂不散跟着来了。可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苏容容,再也不会任她欺辱而不报仇!
想心事想得太入神,我刚走到拱形门,就“砰”地一头栽进一个男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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