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了,咱回!
百无聊赖地满院子溜达,这年头也没个啥娱乐项目,大好的时光没法打发!呃,毛茸茸的小家伙,跟头趔趄地跑来跑去,狗!哈哈,那谁,这两只细犬归我了哈!看,喜欢我吧,哎我说别舔那儿,那儿痒!
正教两只细犬玩儿柔道呢,得福来传话,王管家有请。
不去,没看正忙着吗!
哎,我说得福,你咋又回来了呢!啥,夫人有请,娘叫我!哎,别闹,一会儿回来再逗你俩玩哈!
赶紧回!得福引着我来到后庭院,娘、四叔都在。
“平儿,村西头的江头找你做什么?”娘不明白:“还客气的紧呢,求见小少爷!”
“嗯?”我也不明白,一头的雾水,这两天没闯祸啊,再说了,江头是哪个,不认识啊,还求见呢,求见我?
娘盯着我看半天,轻轻出了一口气:“也罢,平儿也八岁了,也该有些担待了,若是当真闯下祸来也该自个担待。既然是求见平儿,平儿你就见上一见吧,管家,你也去帮衬着平儿。得福,你也去,机灵点,有啥事儿也好传个话!”
嘴里答应着就往正房走,四叔和得福一前一后地跟在身后。
进了正房没等言语便明白了,鼻涕虫、鼻涕虫爹还有个精壮的汉子旁边站着呢,不用说,肯定是鼻涕虫这小子口风不严。
跳得多老高:“鼻涕虫,你出卖我!”
鼻涕虫跳得比我还高:“又没说不许跟人说!”这小子,身体素质就是比我好些,比我好就能胡搅蛮缠?切!
控制住八岁的突发情绪,我装模作样地拱拱手,把三人让到旁边坐下,自己爬了中间的太师椅上坐好,扫了一眼鼻涕虫,当是什么事情呢。
绷着脸,不爽地饭拽:“敢问三位前来有什么指教?”
唉,啥东西咬我脚!低头一看,乐了,是那个长着黑眼圈的细犬,不知道啥时候偷偷摸摸地跟过来了,还咬我脚玩儿!
抱起来,想了想,递给得福抱着,好像黑眼圈不喜欢得福似的,搁了得福怀里一个劲儿地乱扭,不管它。
拱拱手,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啊!”
精壮的汉子站起身来,手里捧着那根短短的钢钎,恭敬道:“请问少爷,这支钢钎可是您打造的?”
我可没有贪别人功劳的习惯,更何况那人还是鼻涕虫的爹。我摇摇头,指了指鼻涕虫道:“不是我,是鼻涕虫爹打造的,我跟鼻涕虫重新拿水蘸了一下。”
“那就是说这支钢钎确实是出自您的手里!”精壮汉子眼睛闪闪的放光:“不知少爷从哪里学来的这盐水之法?石匠用过之后,说从未见过如此之钢钎,一支抵得上三支姜记钢钎,抵得上十支先前所用钢钎!”
鼻涕虫爹急急地说:“就是不知道为啥,俺依法打制,却有好有差,好的不足三成。”
呵呵,懂了,原来是来拜师学艺的,怪不得一定要求见本少爷呢!
我歪歪头:“我是看鼻涕虫打造辛苦,就随口教了他几句,不过这事儿跟你有什么相干?”
就是么,要问也是鼻涕虫爹来问,你算哪根葱啊!
精壮汉子拱拱手:“小少爷年岁小,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应当。小人姓江,叫江铁,十几年前咱王家在黄县城开的铁匠铺,便是小人打点的,大家抬爱,喊小人一声江头。后来,这铁匠铺的生意越来越难,老爷在世时便把黄县城王记铁匠铺给停了。老爷夫人仁厚,念我等谋生不易,把我等三十余户迁到村上,种地为生。”
又指了指鼻涕虫爹:“只有这个兄弟,自幼没种过地,田地里的活计做不下,仍旧开个铁匠铺,给村上打些农具,给石匠木匠打造些器物,就是我等,农闲时也零碎打造些。”
扭头看看四叔,四叔轻轻点点头,看来江头说的都是真的。
江头抬起头,双眼峥峥放光:“少爷的盐水之法,我等见所未见,与我等大有裨益,不知少爷能否教我,我等愿以重金相酬!”
懂了,想购买我的专利技术啊,这个人有头脑,有魄力!
低着头沉思:原来王家以前还开过铁匠铺啊,虽然说后来倒闭了,可是老爷子英明,竟然把这些技术工人给保留了下来!自古以来,无工不强,无商不富,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最赚钱的两个行业就是盐和铁啊,有这么一批人,想不赚钱都难!咱虽说就是个普通的机械系毕业生,放到二十一世纪属于大街上拿扫帚扫的那种,放到眼下的宋朝,怕是要比爱因斯坦更爱因斯坦吧!呵呵,咋先前便没觉出来自个这般伟大呢,常识都能拿来卖钱啊!
虽说咱对宋朝了解不多,可也知道后世对于宋朝的评价是非常高的,除了军事上孱弱以外,政治、经济、文化无一例外都达到了中国封建社会的顶峰:政治上宋朝时封建王朝里最民主的一个;文化上,宋朝达到了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之后的第二个高峰(第三个高峰是民国初年的新文化运动),各方面的文化艺术大家辈出,连皇帝老儿都是历史上著名的书画家;经济上农业、手工业、航海贸易都达到历史的顶峰,四大发明就有三个出在宋朝,陶瓷工艺更是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度,来到宋朝兴许是对我这个机械系毕业生最好的穿越吧!
正低着头胡思乱想,得福轻轻走进来,靠了四叔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四叔轻轻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得福见四叔点头,轻轻靠了我耳朵边上,蚊子叫似的:“夫人说,全听少爷作主!”
感动得一塌糊涂!娘!
哼哼,打我的注意,想买我的专利,打得六精八怪的鬼主意,来糊弄我这个八岁的孩子,想啥呢,干脆,我把你们全部买下得了!我心里暗暗地想,脸上不作声色,抬起头道:“江头,按说你等是先父手里使唤过的人,又是乡里乡亲的,鼻涕虫也是打小的同伴,这盐水之法便是送给你等也是应当的……”
江头正色地道:“小少爷,万万不可,这盐水之法可是几辈子人的饭碗,送给我等万不敢当,还请少爷出个价!”
笑笑慢慢说:“若是单讲情面便送给鼻涕虫也无妨,可既然江头想以钱财换得这盐水之法,说到钱财便跟你谈谈这钱财!”
“我猜江头想以钱财相换,换的并非是这盐水之法吧!换的该当是这盐水之法不传第二家的应承吧!要不,便算是跟你说了,回头却又教了旁人,满登州铁匠铺全会了这盐水之法,却又与先前有啥不同?”
江头咧着嘴,傻了一般。四叔一脸的惊奇,山羊胡子直抖,两眼闪闪放光。
看江头眼珠子乱转,扑哧一乐道:“江头莫急,这盐水之法已是鼻涕虫,岂有收回之理?岂有钱财相换之理?更何况,”我下巴冲鼻涕虫爹抬抬:“都能出三成成品了,摸索一阵子,难不成便一辈子摸索不出来?江头也是行家里手,想来眼下已有了摸索的法子了吧!”
“可就是摸索出来又有啥用处呢!只要旁人家能从我这里得到盐水之法,摸索也只不过是白费钱财而已!对吧?”慢条斯理道。
鼻涕虫爹傻不楞登的没听明白,江头却是一脸的尴尬,哼哼哑哑的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四叔眯缝着眼睡着了的样子,倒是鼻涕虫和得福一边惊叹不已,嘿嘿,这倒是俩机灵人,得多亲近!
“既然这心思叫我戳破了,想来这个法子也不是拿钱财能够相换的吧,王家只怕还不缺这点银钱吧。即便能拿钱财相换,只怕也不是你等能够换得起的吧,把这法子卖给了姜记,江头你说姜记该开个什么价钱?”嘿嘿,不把你彻底打败,后面咋谈啊!故意不去看鼻涕虫那气愤的笑脸,可是听得见,那吸溜鼻涕的动静更大了,频率也更快了,这小子当真上火了。
江头站起身来拱拱手:“小少爷心思缜密,小人佩服!”
转身要走,没理他!到了门口,看江头身子一顿,开口笑道:“莫非江头不想听听后头的说辞?”
江头回过身,上前两步:“请小少爷明示!”
嗯,这就对了么,求人得有求人的觉悟,满世界就打你一人的算盘咋成,当你是诸葛亮啊,便是诸葛亮也还有个司马懿制衡着不是?笑眯眯盯了江头道:“若依我,想把王记铁匠铺重新开起来,你等有你等的不传之秘,我有我的盐水之法,咱们便以这些法子作价入股,合伙重新立起来王记铁匠铺如何?”
“家里再朝里边投点现钱用作周转。”我继续蛊惑道,其实他们那点技术倒没看在眼里,可就算是天大的能耐我也不能自个去打铁不是?若是对江头这些不给足了好处,哪个会当真卖命!
江头低头寻思半天,抬头问:“倒是个法子,只是不知小少爷做得了做不了这个主?也是不少的银钱呢……”
四叔头没抬,眼没睁地:“夫人说了,王家早晚都是少爷当家,一切但凭少爷作主!”
又是半天,正担心呢,江头猛地一拍大腿:“好!我等便斗胆跟少爷合伙,再把王记铁匠铺开起来!”
笑了,嘿嘿,成了!稀罕折腾些个机械啥的,这年头又没啥好玩的,没事儿把这当成个玩意儿当成个乐趣都成,不指着这个赚钱,若是当真过不下去了,指着这个倒也饿不死我,嗯,这就成!
笑道:“不过,这次便不能再叫王记铁匠铺了,这铁匠铺么就是打铁,咱不能单单打铁还得打造些旁的器物。”
江头诧异道:“那少爷的意思?”
“叫机械厂,咱村叫王村,就叫王村机械厂!”
“王村机械厂?……好!就叫王村机械厂!”江头大声道:“不过,却不知这王村机械厂少爷您占几成,我等却又占几股?”
昨天网线不好,今天补上哈!一周五更,不食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