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翁在大世界隆重的开业典礼中悄然去世。
帅翁死在夜深人静的子时。
帅翁死的时候,为他送终的人,有张幺妹、我、他的一位侄子。
帅翁是孤人,平生又没有什么重大业迹。他的死,如同一根草,走完平凡的生命,自然终结。
我在帅翁的身上,看到人生的短暂,看到自然规律的不可逆转,我感受到,在大千世界,我同样是一株平凡的小草。
我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显赫的背景,我只是一名小城市的普通市民,这意味着,我在大世界的供职,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只有珍惜来之不易的机遇,才可能在人才济济的大世界脱颖而出。
我左看右看,都觉得大世界类同红楼梦的大观园,也许我的感觉,只是我个人的胡思乱想。
很遗憾,帅翁这名老舞友,没能够到我创办的LONLY慢摇吧来享受一下。我在舞厅跳舞的成绩,全部写在LONLY慢摇吧的答卷上。
假如帅翁还活着,假如帅翁没有患肝硬化,假如帅翁有兴趣进我的LONLY慢摇吧,可能他会为大世界高昂的消费乍舌。大世界的定位不是针对低档消费群,它是我们当地一流的娱乐总汇。
简单处理了帅翁的后事,本以为我与这个老男人的缘分到此结束,却不料张幺妹找上门来,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讲,清理帅翁遗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我想,这个穷酸老人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让她如此认真。
她很认真地说,是遗书,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
我想了想,想不起来。
我问她找遗书做什么,她说不是她要,是一个老太太要。
“哪个老太太要?”我问。
“昨天,来了一个外地老太太,找到派出所,自称是老人家的朋友,索要老人家的遗书。派出所调查了情况,只有三个人给老人家送终,叫我们三个人帮老太太找找遗书。”
“那你问了老人家的侄儿没有?”我说。
“还没有,他的侄儿离这里远,我先来问问你。”
“这个老太太现在哪里?”
“在我家里面。”
“那我们先去见见老太太。”
张幺妹把我带到她家,在那里,我见到了老太太。
我看见一个银灰头发的老女人,短发用梳子梳出整齐的纹理,穿一件中式对襟衣,每一颗盘花扣,扣得一丝不苟。
我见过很多女人,包括很多老年女人,十有**的老年女人都难免形象不太佳,但面前的这一位,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帅翁这样的糟老头,怎么会有如此有气质的朋友呢?我纳闷。
我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很礼貌地向她问好,说我和张幺妹都是帅翁的街坊,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我们都在场。
老太太说:“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些热心的人,本来应该来看看他,但不知道他的情况,现在来,人都走了。”
我言归正传:“遗书的事,我们再问一问。”
“他当时写过遗书没有?”我问张幺妹。
张幺妹回答:“好象写过一张纸,不知道是不是遗书。”
我问老太太:“您能肯定他写了遗书吗?”
老太太回答:“他应该写的,40年前他说过写遗书的事情。”
我和张幺妹两个人面面相觑。
张幺妹圆滑,她立即说:“我们去问问老人家的侄儿,看侄儿那里有没有。”
我马上告辞,从张幺妹家出来。
我回到自己家,想到即将开始新生活,决定整理一下自己的窝。
说实话,由于我忙于应付大世界的事,家里有较长时间没有整理了,现在好好收拾收拾。
我在一件衣服口袋里,找到一张纸。
纸上乱画着奇形怪状的符号。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这张纸是老人家留下的。
这张纸会不会是所谓的遗书?
带着疑问,我仔细研究起这张纸来。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破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原来,那些符号,是象形文字。
我与王亲爱相好的时候,曾经向王亲爱学习过象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