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痴心的电池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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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根据地后,已经快九点半了,我打了电话问电池板坐在哪里。他说在吧台。我直走了过去。

    “要什么?”电池板看见我说。

    “照旧。”我说。电池板给我来了一支雪碧,因为我从不想喝醉。

    电池板不充电(学习)时便喜欢来这里坐坐,都快奔三的人,却还是孤单英雄闯天下,朋友中很多人都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我来这里是因为萧红离开我之后这段时间觉得心里特空虚,被他拉扯到这里的。其实常常泡吧我觉得还是挺无聊的。

    我不解地问:“我说你白天枯字燥书,晚上灯红酒绿天天泡吧,却不泡妞,你觉得人生应该是这样的吗?人是不是都应该有个家?你每天学这个学那个有意义吗?为了什么?”

    电池板并不理会我,自顾自己说自己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车去吧。生命的每个历程都有必须学习的课程。所谓‘活到老,学到老’。”

    “学个鬼,都奔三了还考研,就算你考上了,你看你现在,日日笙歌,夜夜歌舞,考上将来也是一腐败。”我往死里打击他。

    电池板不正面回答我:“人生的成功不过是在紧要处多一份坚持,人生的失败往往是在关键时刻少了坚持,随你大小便。”

    “让你的坚持见鬼去吧,再说现在的你也不是很差啊。”我就想不通,考研有那么重要吗?现在除了没老婆有车有房还去折腾什么啊?还有多少时间折腾?人生重要阶段过半了。

    “钱财视我如粪土,让别人去挣吧,生命的意义是在于活得充实,而不是在于挣钱多少。生活的同意词其实是就是折腾。”电池板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杯酒。

    “你语无伦次,喝高了?世外高人一样你来这干吗?我看你面对的应该是青灯古卷,从来不见你丫的泡妞,连聊天都不见你丫的聊过女人。”我觉得这是对根据地极大的讽刺。我看了看台上那唱着歌的DJ,台下蹦迪的像群魔狂舞。

    “你以为我他妈的真的想这样啊?”电池板突然咆哮了起来:“我跟你说,人都是逼出来的。林娜,你他妈的我到现在还忘不了她!”说完电池板又重重猛喝了一口杯,又不理我了。

    我不想再说什么,这哥们也是,一根筋。这可真是苦了这哥们了,这哥们可真是一情痴,还忘不了这娘们。林娜是我们的高中到大学同学,那时候林娜在学校虽算不上校花,但在学校也可迷死一群人,特别是那笑起来那可爱的小酒窝。在学校追她的人加起来起码也有一个加强连。可林娜却偏偏选择了电池板,电池板那时在学校也算是一文学青年,怎么说也算是学校里的一诗人,林娜说就是喜欢上他的诗。可后来因为两人工作地点意见分歧,一个到了北京,一个到了上海,最后距离终于扼杀他俩的这段爱情。可到现在电池板却还是忘不了那娘们。

    我觉得这也不是办法,我说:“你得学我,萧红不是也离开了吗?可你看我,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要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长痛不如短痛,赶紧找一个,不然哥们跟你介绍也行。你还记那娘们干啥玩意?说不定这会儿那娘们这时候正在相夫教子呢!”

    “你?”电池板怀疑地看着我,说:“我看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先拯救你自己再说吧。再说也没人说人这一生就一定得结婚。人这一生,作贡献抢银行,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也别劝谁。”电池板不屑地看着我。

    我无话可说,只好迂回地说:“那你就准备这样下去?你丫的生命意义在这一件事上了?你知道吗?生活的最大悲剧不是失败,而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于失败。你应该越挫越勇,不怕失败,你就总有一天会成功。”

    “好啊,不怕失败,是吧?”电池板环顾了四周,继续说:“你丫今晚就在这里,钓上一个凯子,我就服你。”电池板有点像嘲笑地看着我。

    这就是我的致命伤了,我向来很少主动向女孩子搭讪,特别是陌生女孩子,特受不了那怀疑的目光,就好像我有什么企图似的。我只好说:“电池板同志,不,王池同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要老拿别人的弱点来说事,现在是在说你的事,一个积极主动的人,是应当虚心的听取他人的批评和意见的。”

    “别傻了你,在某种程度上说你我都是一种人,所以我们才会是兄弟,不然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电池板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懒的理你,你说人家每天泡吧是为了寻找刺激,你呢?为了什么?”我转移话题。

    “为了片刻的生活,看看浮华的人生。”电池板转眼望向四周。

    “还当真把自己当成诗人啊?别,别跟我在这酸啊!我看这世上除了我能陪你在洒巴里喝酒畅谈人生的,其他的都应该绝种了。真受不了你。”

    从根据地出来后,俩人都有点歪了。我们正准备开车离去时候,根据地老板直跟我们说:“哥们,小心点,你们没事吧?这样开车行不?要不我找个人送你们回去,别让交警叔叔给请到局子里去。”

    “别,别,别,就这点酒还醉不倒我,我还能开。”说完我一溜烟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