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斌擦了擦顺脖子淌下来的冷汗,紧赶几步,跑过了解剖楼,来到了老杨头的住处。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透过窗户,杜斌看到老杨头正坐在凳子上抽烟。杜斌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声音依然嘶哑着、
“杨师傅,是我,杜斌。”杜斌在外面答道。
“是杜老师啊!”老杨头声音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能进去说吗?”杜斌试探着问道。
“进来吧,门开着呢。”
杜斌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吧。”老杨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那把椅子。
“谢谢杨师傅。”杜斌坐下来之后,四下看了看。他发现老杨头的屋子里布置的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比较简陋,但却干净整洁。屋子里充斥着一种酒和烟混杂的气味,杜斌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有点呛是吧。”老杨头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抬起脸看着杜斌说道:“杜老师,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杜斌看了看老杨头,虽然这张脸他平时也经常见到,但今晚给他的感觉却是有些不同。在这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那些平时刻板凝滞的皱纹,此刻却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生动。甚至在眉宇和眼角的那些更为深刻的纠结,看起来也竟比平时舒展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老杨头的眼睛有些呆滞,但杜斌能够看出,在那呆滞的目光中,隐藏着一种闪烁不定的活泼。
老杨头其实还不到六十岁。杜斌看过他的履历,知道他二十七岁就来到医学院,跟着一个姓黄的锅炉工学徒,后来黄师傅退休,他就独自担当起了这份工作,一干就是三十年。
老杨头起身给杜斌倒了杯水,然后重新坐下,用一双被酒精熏的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杜斌,等着对方说点什么。
“杨师傅,你手腕上的这块表不错。”杜斌发现在老杨头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瑞士产的梅花表,但从样式上来看,至少有二三十年了,应该算是一只古董级的手表了。
“老古董了。”老杨头那只戴着表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很多年前一个朋友送的。”说完,老杨头将手表取下放进了旁边的一只抽屉里,锁好。
“这只表当年应该值不少钱吧。”杜斌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太清楚。”老杨头似乎不愿再继续手表的话题,淡淡的说道,“杜老师,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杜斌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嗯。”老杨头点了点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