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孟获还在浑天洞中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派出去的探子也没有见回音,他在洞府中踱来踱去,坐立不安,十分担心祝融夫人的安全。就在这时,一个蛮兵跑了进来,半跪在蛮王孟获面前,大声说道:“大王,夫人已经到了山下,一会就到。”
孟获哈哈一笑,说道:“准是夫人凯旋而归了,快跟我出去,一起迎接夫人。”
孟获和那个蛮兵刚到出了山洞,还没有朝山下走多远,便看见祝融夫人带着一个穿着汉军军服的年轻人上来了。孟获当下大叫道:“夫人!”
祝融夫人看见孟获亲自来迎,快速跑了过去,和孟获紧紧地拥在了一起,同时说道:“大王,我给你的女婿带来了。”
孟获一听这话,推开了祝融夫人,问道:“女婿?什么女婿?”
祝融夫人呵呵笑道:“咱们不就只有花蔓一个女儿吗,除了是花蔓的丈夫,还能是谁能当你的女婿?”
孟获环顾了一周,问道:“我的女婿在哪里?”
祝融夫人指了指杨真,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杨真便是花蔓的丈夫,我们的女婿。”
孟获看到杨真穿一身汉军的军服,黑黑瘦瘦的,冷峻的脸庞上却有一双炽热的眼睛,正在一样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孟获不敢相信地说:“夫人说的是这个汉将?我还以为是夫人俘虏回来的呢?”
祝融夫人拉了拉孟获的手,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洞府说话。”
孟获会意,当即对祝融夫人说道:“夫人说的对,咱们到洞府再慢慢说。”
祝融夫人和孟获走在前面,杨真跟在后面,三个人一起进了蛮王的洞府。到了洞府之中,孟获又将杨真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道:“夫人,他怎么会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婿怎么可能是汉军的将军呢?”
祝融夫人答道:“你忘记了,咱们女儿被掳走之前不是正在山上比武招亲吗?按照咱们蛮族的习俗,只要能有未婚的男子打败了咱女儿,那么咱女儿就是他的人了,这个习俗你没有忘记吧?如果不是杨真将咱女儿给打败了,依着咱女儿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别人走?”
孟获点了点头,说道:“夫人,你说的有道理。”
杨真一直没有说话,这会连忙跪在了孟获和祝融夫人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高声叫道:“小婿杨真,叩拜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
祝融夫人乐的笑出了声音来,连忙说道:“好女婿,赶来起来吧。对了,你也别什么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的叫了,听着怪别扭的,就按蛮族的称呼,叫阿爸和阿妈就可以了。”
杨真站起身来,低着头,拱手叫道:“阿爸,阿妈!”
孟获听了,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良久才发话,说道:“你也先别阿爸阿妈的叫了,你是汉军的将军,终究和我们不一样。要是传出去我有一个汉军的将军当女婿,那可就糟糕了,那些洞主、族长、头领的,又怎么能够服我呢?”
杨真道:“既然如此,那小婿就先称呼阿爸为大王!”
孟获嘿嘿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大王,你称呼不称呼都一样。”
杨真道:“据小婿所知,这南蛮之地,似乎还没有真正称王的吧?大王的王号也是自己给自己封的,那些洞主、族长、头领什么的,恐怕也未必真心服从大王吧?这个南蛮王,只怕有点牵强。”
孟获一听,当下来了怒气,大声吼道:“你这话都是听谁说的?纯属放屁,放屁,放他妈的狗臭屁!”
杨真见孟获火了,紧接着说道:“大王拥兵二十万,用武力将南蛮各族各洞给统一了,这在南蛮的历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大王当算第一人。只不过,武力夺来的地位,人心未必肯服。此时汉军正好南下,有不少南蛮族长便纷纷遣使来降,但是诸葛丞相却从来没有同意过他们投降,这都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之后,我汉军大举进攻,蛮族之内人人丧胆,前次一战,听说大王的军队战死三万,被俘虏八万。这真是有史以来汉军俘虏人数最多得一次,其实,当时参战的汉军士兵总数不过五万而已。汉军以五万对蛮兵十一万,居然大胜而归,难道大王真的觉得这是蛮兵作战不利才导致的吗?”
孟获虽然怒了,可毕竟也是颇能听从别人意见的,这一点可以从祝融身上看出来,他十分爱惜祝融,只要有道理的话,他都听。祝融夫人本以为这番话会更加激怒孟获,却不想孟获出奇的平静,听话杨真的话后,便道:“你分析的不错!现在南蛮内部不服我的洞主和族长大有人在,有不少人都想看着我大败,然后好取而代之。你继续讲!”
杨真看孟获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紧接着便说道:“大王,大汉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军力,都远远超过三年前。所以,现在的大汉,就犹如一直潜藏很久的老虎一样,一旦爆发起来,就卯足了劲,直到看准机会一口咬死敌人。这几年里,汉境内百姓安居乐业,诸葛丞相又多施仁政,使得汉境之内家家富足。征讨叛军和南蛮之事,丞相完全可以委派一名上将来做,但是因为不放心部下,便亲自率军而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个仁字。在丞相的眼里,蛮兵和汉军一样,都是生命,所以丞相打仗一般尽量避免血战,以减少双方士兵的伤亡。大王,丞相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大王和南中百姓着想。所以,请大王以大局为重,纳土归降,丞相定当保奏大王为真正的南蛮王,世代袭爵。”
孟获听完杨真的这一番话,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说道:“我当你是为我南蛮分析,不想也是为了大汉而来。要我归降?万万不能!来人啊,将这汉军的将军给我押入囚牢。”
祝融夫人连连摇了摇头,说道:“杨真啊,你太心急了啊!”
杨真哈哈笑道:“大王,杨真的这一番话,还希望大王好好的想想,大汉的大门,永远为大王敞开!”
从洞外走进来了两个蛮族勇士,押着杨真便走了出去。杨真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笑着,那笑意,显得如此平淡。杨真被两个蛮族勇士押到了一座专门关押囚犯的牢房,刚一进去,杨真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杨真?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也被关到这里来了?”
杨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到花蔓站在牢房的边上,他大吃一惊,问道:“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蔓对那两个蛮族勇士喊道:“你们两个,把他和我关在一起!”
那两个蛮族勇士也够听话,当下把杨真给押进了牢房之内,和花蔓关在了一起。杨真刚一被推进去,便见花蔓直接扑了上来,将杨真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娇声说道:“相公,我想死你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真也紧紧地抱着花蔓,说道:“娘子,我也想你啊。我是跟随着阿妈一起进来的。”
“阿妈?”花蔓吃惊地问道,“相公,你见到我阿妈了?”
杨真点了点头,说道:“嗯,是见到了。阿妈被汉军俘虏了,然后汉军放了阿妈,阿妈知道我是你的丈夫,便让我跟她一起回来见你,我这就跟来了。”
花蔓道:“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被那两个人押着来的呢?是不是我阿爸他不同意?”
杨真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你阿爸倒没有反对我们,只是我一开口便劝他投降,激怒了他,这才被他让人给押着进来的。”
花蔓也叹了一口气,娇声娇气地说道:“相公,你真傻。我是他的女儿,都没有劝动他,你又怎么能劝的动他,何况你还是汉军的将军。”
杨真道:“我这样都是为了你阿爸好,难道真的要等到兵戎相见了,在战场打个你死我活吗?”
花蔓道:“不理他了,既然现在你我都被关在这个牢房里了,那些烦心的事情,就别理他了。对了,你来了,关姐姐知道吗?”
杨真摇了摇头,说道:“凤儿,她一点都不知道,我是直接跟着阿妈过来的。”
花蔓道:“唉,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相公,咱们这两天没有聚在一起了,你想我吗?”
杨真回答道:“想,做梦都想。”
花蔓突然推开了杨真,走到牢房的另一边,轻轻地说道:“相公,你骗人,你根本不想我。我走了,你有关姐姐在你身边,夜里还能搂着她睡,哪里有时间会想起我啊?”
杨真淡淡一笑,走了过去,从花蔓的身后将花蔓抱住,抱的紧紧地,脸贴在了花蔓的脸上,轻声地说道:“没有这回事,你走之后,我没有一刻不想起你的,想抱着你,想亲你,还想要你!”
花蔓扭过身子,举起那两个小小的拳头,在杨真的胸膛上轻轻地敲打着,不停地说道:“相公,你坏!相公,你坏!”
杨真将花蔓紧紧地抱住,然后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我只对你一个人坏,在你关姐姐面前,我可坏不起来。”
花蔓问道:“真的吗?”
杨真点了点头,说道:“真的!”
花蔓笑了,如花般灿烂地笑了。她就那样的依偎在杨真的怀里,享受着杨真的温存。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杨真抱着花蔓,靠着山洞中的岩壁,看着在他怀抱中睡着了的花蔓,他笑了。
牢房里,渐渐地暗了下来,蛮兵点起了火炬,将牢房又重新给照亮了起来,灯火通明,如同白昼。“相公,我刚才做梦了。”花蔓睁开了眼睛,看着杨真还在抱着自己,她靠着杨真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杨真听到花蔓的声音,伸出一只手,在花蔓的脸上抚弄了一下,问道:“娘子,你醒了?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
花蔓神情有点沮丧,嘴巴微微张开,慢慢地道:“相公,是场噩梦。我梦见我阿爸和汉军打了起来,最后被汉军的弓箭给射穿了身体......”
花蔓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梗塞了,说不出话来。杨真将花蔓搂的紧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不会的,这只是个梦。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相信我。”
花蔓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心。在这时,从洞外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那人直接走到牢房边上上,伸手将牢房的门给打开了。杨真和花蔓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眼前的这个披着斗篷的人,站了起来。杨真搂住花蔓,问道:“你是谁?”
那人道:“是我!”声音还在空中回旋,手便伸到了头顶,将戴在头上的斗笠都取了下来,竟然是祝融夫人。
花蔓眼前一亮,连忙扑到了祝融夫人的怀里,说道:“阿妈,你怎么来了?”
祝融夫人紧紧地抱着花蔓,刚享受了片刻的母女温情,便推开了花蔓,急忙说道:“你们快走,别留在这里了。”
杨真走到祝融夫人的身边,问道:“阿妈,是不是大王他想通了?”
祝融夫人摇了摇头,拉着花蔓的手便向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他要是能想通了,我还用打扮成这个样子,来偷偷地放走你们吗?”
杨真跟了出去,问道:“阿妈,那你放走了我们,大王他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祝融夫人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他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对我发脾气。你们快走吧!下山的路我都为你们安排好了。”
花蔓道:“阿妈,女儿不走,女儿要跟你待在一起。”
祝融夫人道:“傻孩子,你别犯傻,既然和杨真成亲了,那就跟他回去。你阿爸这边,我会想法设法的劝他归降汉军的。”
杨真对这祝融夫人拜了一拜,说道:“阿妈真是大义啊。”
祝融夫人将花蔓和杨真带出了牢房的山洞,洞外面早就准备好了两匹马,一匹是杨真来的时候骑的追影,另外一匹也是匹好马。祝融夫人看着杨真和花蔓上了马,然后挥手道:“赶快走吧,如果被你阿爸发现了,那就不得了啦。杨真,好生照顾花蔓,出了什么岔子,我绝不饶你。”
杨真点了点头,将马头一转,说道:“阿妈保重。”
祝融夫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下对杨真喊道:“对了,杨真,你回到汉军以后,记得对丞相说,八纳洞主木辘大王到了,他会巫术,能够驱动山中野兽,你们多加小心!”
杨真点了点头,对着祝融夫人拱了一下手,说道:“阿妈,杨真走了!”
花蔓也调转了马头,对着祝融夫人喊了一声,说道:“阿妈,女儿走了,你多多保重啊!”
祝融夫人道:“你们放心的走吧,咱们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快走,快走!”
杨真、花蔓骑着马,便狂奔到了山下,从山上到山下一路无人,就连守卫山道入口的士兵也没有见到一个,一路上十分畅通。杨真和花蔓骑着马,一路奔驰,直奔三江城,到了三江城时,见城上灯火通明,杨真这才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娘子,一路上你都不高兴,到底是怎么了?”杨真见花蔓的脸上没有一点喜色,便问道。
花蔓说道:“相公,你不懂,我与父母分开,感觉就像生离死别一样,我的心痛。”
杨真哈哈笑道:“娘子,你不用担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能办到。你放心,就算你阿爸不愿投降,一旦兵戎相见,我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
花蔓点了点头,说道:“嗯,相公,我相信你!”
杨真和花蔓并驾齐驱,直接奔到三江城下,对着城墙上喊道:“我是横江将军杨真,请快快打开城门。”
城墙上一个人伸出头来,向城下仔细看了看,然后高兴地叫道:“是杨将军,真的是杨将军。杨将军回来了,快点打开城门。”
“吱呀”一声,三江城的城门打开了,从城里涌出了一队人马来,举着火把,分别站成了两列。鄂焕从里面骑着马走了出来,见到杨真,当下翻身下马,对着杨真抱拳道:“杨将军,我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呢。将军快点进城吧!”
鄂焕将杨真和花蔓迎接入了三江城,杨真让人先护送花蔓到房间休息,自己则直接奔向丞相所在的房间。杨真来了到诸葛亮的房间,见到诸葛亮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门外没有一个守卫,他走到门前,便敲了敲房间的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谁啊?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诸葛亮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丞相,是我,杨真。”杨真回答道。
诸葛亮发出了惊奇的声音,问道:“杨真?你回来了?”
杨真道:“嗯。丞相,杨真回来了。还带来了重要消息,不得不深夜造访丞相!”
诸葛亮房间的门打开了,诸葛亮披着一件袍子,将杨真迎入了房间,问道:“有什么消息?”
杨真和诸葛亮对视而坐,杨真见诸葛亮眼睛发红,不禁问道:“丞相可是还没有休息?”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正是,本府正在批阅公文,不想已经入夜了。”
杨真看到诸葛亮的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堆公文,已经被批阅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还没有来得及批阅,桌子上更是摊开了一张公文,毛笔还在上面放着。杨真道:“丞相如此操劳,只怕对身体不好啊!”
诸葛亮呵呵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本府都已经习惯了。白天的事情,本府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来解围,只怕本府早已经命丧祝融夫人的手里了。”
杨真道:“丞相不必放在心上,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为了大汉,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末将都在所不辞。”
诸葛亮看着眼前这个精神焕发的青年,心里不禁感到了一丝敬意。诸葛亮心中默默地念道:“真没有想到,此人也和本府一样,对大汉竟然忠心到此。难道,他真的是先帝口中的将星吗?既然他对大汉如此忠心,我这样做,是不是在将大汉的基业置于不顾呢?我到底是对还是错?谁能告诉我?”
“丞相!”杨真见诸葛亮目光呆滞,便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诸葛亮被杨真的话给唤了回来,忙道:“哦,没有什么。对了,你可成功说服蛮王?”
杨真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末将的计策是瞒不过丞相的。末将无能,不能将蛮王孟获成功说服。”
诸葛亮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对了,你从蛮地那里带来了什么消息?”
杨真道:“丞相,八纳洞主木辘大王已经到了。听说此人会使巫术,能够驱动山林中的猛兽,以兽为先驱,作战之时常常让敌人闻风丧胆。”
诸葛亮拿起桌子上的羽扇,在手里轻轻地摇了几下,淡淡地说道:“这倒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以兽为兵,不费蛮人的一兵一卒,便可攻击部队山寨,十分头疼。”
杨真问道:“丞相,你如何打算?”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本府暂时还没有想出办法。”诸葛亮话音一落,便望着杨真,突然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杨真道:“末将也不敢乱说,先前曾遭遇过蛇阵,不过那些只是低级巫术,蛇遇雄黄而退,比较容易对付。但是此次不同,那木辘大王既然能够驱动山林中的野兽,就包括许多种凶猛的野兽,豹子、狼、大象定然在其中,如此杂乱的兽群,肯定不是一种办法能对付的。末将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诸葛亮呵呵笑道:“无妨,无妨。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且去休息吧,这事情,等到明天聚集众将了再一起商议。”
杨真站起身来,对着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说道:“丞相,请早点休息,毕竟身体重要。”
诸葛亮道:“嗯,本府知道了,等把这些公文给批阅完了,本府便休息。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杨真看到桌子上的那一堆公文,摇了摇头,退出了诸葛亮的房间,把房门从外面给关上了。杨真看着房中诸葛亮的身影,心中默默地道:“丞相未免太过爱权,大小公文都取决于他一个人,这样下去,只怕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只消将权利下放到丞相府的各位官员身上,丞相也可清闲自在一番,如今丞相非要这样取决他一个人,这又是何苦呢?”
杨真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关凤和花蔓正在床边上坐着,彼此攀谈着一些事情。杨真从外面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见关凤和花蔓坐在一起,便笑了笑,说道:“两位娘子,相公来了!”
杨真关上房门,走到关凤和花蔓身边,一手抱着一个,说道:“两位娘子,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话呢?怎么相公一来,你们就不说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关凤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女人的事情,不便让你知道。”
花蔓也板着个脸,一把推开了杨真,说道:“你看你,全身又脏又臭的,也不知道洗洗。快去洗洗,不然你休想上我们姐妹的床。”
杨真嘿嘿一笑,说道:“好好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洗个澡。”他话一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去后厨烧了热水,然后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衣服全部脱光,兑了点凉水,就将全身的泥垢全洗了洗。洗过澡的杨真觉得全身舒服多了,穿上衣服,又回到了房间。等杨真回到了房间,看见他的两个娘子都倒在床上睡着了,他摇了摇头,关上房门,吹灭了蜡烛,然后跳上了床,一手抱着一个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真睡醒了,看见花蔓早早地起来了,坐在凳子上想着事情。杨真下了床,走到花蔓身边,对花蔓道:“娘子,你想什么呢?”
花蔓道:“没想什么,就是还担心我的阿爸和阿妈。”
杨真安慰道:“娘子,不用担心了。相公说过的,保证你的阿爸和阿妈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笑一个给相公看看。”
花蔓微微一笑,略显得有点勉强。杨真摇了摇头,说道:“唉,娘子啊,不用太过担心了,相信相公。娘子,相公有件事情想问你。”
花蔓扭过头,看着杨真,淡淡地说道:“相公,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只要我知道,我都告诉你!”
杨真问道:“娘子,你在蛮地生活了那么久,可否知道有没有一种动物是狼啊、豹子啊、大象啊他们都怕的?”
花蔓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不就是虎了。”
杨真急忙近一步问道:“你是说老虎?”
花蔓点了点头,说道:“老虎是森林之王,是所有山林之中的动物都害怕的,但是我们这一带很少见到老虎,只有靠近北方的地方才有。相公,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真嘿嘿笑道:“阿妈说八纳洞的木辘大王来了,说他会巫术,能够驱动山林之中的猛兽。我在想,如果他真的将猛兽驱动过来,袭击了我们,那我们该用什么办法阻挡。照你这样一说,在这里抓个一头老虎都难,别说去抓百八十头老虎了,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可是去北方的森林中抓的,又费时费力,不等老虎抓来,那木辘大王肯定就用兽兵攻过来了。”
花蔓笑了笑,说道:“相公,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说今天丞相召集所有将领有事情商议吗?那你怎么还不过去啊?”
花蔓这么一说,杨真一拍自己的脑袋,便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瞧我这记性。”杨真望了一眼在床上躺着的关凤,见她还在睡着,便轻声对花蔓说道:“娘子,我走了!你和凤儿好好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哦!”
花蔓点了点头,说道:“相公,你真?嗦,去吧!”
杨真快步迈出了房间,直奔城守府。
大厅之中,诸葛亮端坐在堂上,文武官员站在堂下,只见杨真大步流星地跑了进来。杨真刚准备叩拜诸葛亮,诸葛亮便道:“免了,快入列吧!”
杨真道:“多谢丞相!”
杨真入列,站定之后,便听见诸葛亮朗声道:“昨日杨真将军从蛮地回来,并且带来了一则消息,说是蛮王孟获请来了八纳洞主木辘大王。据悉,这位木辘大王可不一般,不但勇猛过人,而且还会巫术,能够驱动山林猛兽。本府想了一夜,也想不出对付木辘大王的办法,不知道众位大人可有计策?”
蒋琬当先走出班位,对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说道:“丞相,蛮人流传的巫术,并非可信。不过下臣倒是知道一种对付巫术的办法,那就是用狗血破之,只要对付做法,便可用盛有狗血的盆破到那人头上,巫术便可以破了。”
诸葛亮摆了摆手,说道:“不成不成,木辘大王若是做法,肯定是站在大军的后方,我们又如何端着狗血跑到后方呢?”
蒋琬道:“丞相说的极是,下臣想的太过简单了。”
吴懿走出班位,朗声说道:“丞相,那木辘大王会做妖法也罢,不会做妖法也罢,只消带着一批死士,兽来杀兽,兵来杀兵,如此最简单不过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说道:“如此一来,我汉军士兵要折损许多,于军不宜。”
蒋琬、吴懿退回班位,杨真从武将列中走了出来,向着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说道:“丞相。末将知道如何对付那百兽,只是,未免太耗人力。”
诸葛亮“哦”了一声,说道:“你有什么方法,快点说来。”
杨真说道:“天生万物,万物皆有相克,这兽类也是如此。这蛮地中的山林之兽也无外乎是豹子、狼、大象之类的动物,但是他们都有一种害怕的动物,那就是百兽之王老虎!不过,这南蛮的山林之中却很少见到老虎,如果要从北方的地方抓来,也要费去不少人力和时间。末将以为,不如吩咐军中裁缝,依照老虎的模样,作出一些类似的假虎来。也可以找画师,画出老虎的模样来,然后贴在战车上,即便真有百兽来了,也不用害怕。”
杨真的话一经说出口,只听得众人都点头称是,在彼此心中暗暗称颂杨真的智慧。诸葛亮捻了捻胡须,说道:“你这个办法不错,就是太费人力。不过,眼下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就依照杨真所言。蒋琬,具体的事情你去办理,假老虎制作个一千头,再聘请画师画出几幅大大的老虎像来。”
蒋琬当下领了命令,便大步走出了大厅。诸葛亮接着道:“传令下去,各部人马安心驻扎城内,没有本府的命令,谁也不准出城。”
众位将领和官员同时答道:“诺!”
诸葛亮走下了堂,向大厅外面走去,当他走到杨真身边时,便伸手在杨真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子渊,你做的不错,今后要继续努力,大汉就靠你们这年轻的一代了。”
杨真连忙拜谢道:“多谢丞相赞赏。”
诸葛亮走出了大厅,手中的羽扇轻轻地摇着,袍子在身后抖动,显得十分飘逸。
蒋琬接了命令,当下集中了全军三千名裁缝,全部聚集在一个军营里。这天,蒋琬刚命人运来布料,给裁缝们讲解了一番后,杨真便走了进来。蒋琬见到杨真来了,便迎了上去,十分有礼地问道:“杨将军,你怎么来了?”
杨真嘿嘿一笑,把蒋琬拉到了一个角落里,对蒋琬说道:“蒋大人,我有件小事想请江大人帮忙,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蒋琬对杨真早已经是比较钦佩了,此时杨真有求于他,他觉得是份殊荣,便道:“杨将军,你有什么事情,先说出来,公琰只要办得到的,就一定会尽力办。大家同朝为官,彼此帮助也是十分应该的。”
杨真看了看四周,见那么多的裁缝已经开始动工了,便道:“我想借你一些布料用用!”
蒋琬听了哈哈大笑道:“这点小事,杨将军要多少,尽管拿。是不是给新娘子做新衣服啊?”
杨真摇了摇头,说道:“蒋大人,你误会了。杨真不仅要借一些布料,还要借这些裁缝用用,给我赶制五百套虎皮战衣。”
蒋琬听了以后,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问道:“杨将军,你要做什么?五百套虎皮战衣?”
杨真点了点头,对蒋琬说道:“没错,不过,也不是真的虎皮,就是用将衣服制作成老虎的斑纹状便可,除此之外,在衣服的后面还要加上一条尾巴。哦,对了,还有五百个老虎头的帽子,这些不算难为蒋大人吧?”
蒋琬冷笑一声,说道:“这些是不难为我,却难为了这些裁缝。丞相限我三天内交货一千头的假老虎,我怕这些裁缝没有时间去做你的那五百套虎皮战衣。不仅如此,动用军资,必须有丞相亲自下发的公文,不然的话,当作偷窃处分。”
杨真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将那张纸递给了蒋琬,缓缓地说道:“如果没有丞相的公文,我怎么敢来动用军资呢。蒋大人,这五百套虎皮战衣,已经经过丞相认可,还请蒋大人帮帮忙,连同这五百套虎皮战衣一起赶制出来吧。”
蒋琬接过杨真手中的那张纸,见到上面的字迹果然是诸葛亮的,而且上面还盖上了丞相的相印。蒋琬看完之后,嘿嘿一笑,拍了拍杨真的肩膀,说道:“老弟,你既然有丞相的公文,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害得我为难了半天。你放心,这五百套虎皮战衣,包在公琰身上,随同丞相命令的一千头假老虎一起交工,到时候你只管叫人来取便是了。”
杨真哈哈笑道:“蒋大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三天之后,我就带人亲自来取。”
蒋琬道:“放心吧老弟,这事绝对没有问题。”
三天的时间里,蒋琬幸不辱命,集结了一批裁缝,终于将一千头假老虎给制作出来了。那一千头与真老虎一般高的假老虎从远处看起来惟妙惟肖的,不知道情况的,还真以为三江城里多了这么多老虎呢。不过蒋琬寻找方圆数十里,也只不过找到了一个画师,只画出了两张巨大的老虎图,放眼望去,也是栩栩如生。
杨真再一次来到了蒋琬集结裁缝制作军需的地方,并且带来了二百个人,将已经制作好的虎皮战衣,全部搬走了。临走时,蒋琬送杨真送到营外,好奇地问道:“对了,杨将军,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会要是不问你我心里就不舒服。”
杨真嘿嘿一笑,说道:“蒋大人,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蒋琬看了看搬走的那批虎皮战衣,问道:“杨将军,你要这些虎皮战衣有什么用?”
杨真听了,看了看四周,然后将嘴巴凑到了蒋琬的耳朵边,轻轻地在蒋琬的耳边说道:“其实吧,我要这些虎皮战衣,是为了......唉,算了,这是个秘密,我不能随便告诉给别人的。对不住了蒋大人。”
蒋琬竖起的耳朵,结果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他又很是好奇,便问道:“杨将军,这是不是关系到重要军情?”
杨真望着蒋琬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怀中还抱着一套按照他的身高比例,额外制作的虎皮战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