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到朱褒的耳朵中,朱褒显得甚是愤怒,答道:“大胆川娃,竟然敢口出狂言,你莫要张狂,一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朱褒声音刚落,杨真便看见且兰城城门大开,一彪军马从里面涌了出来,领头之人便是鄂焕。杨真见鄂焕面容狰狞,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右手拿着一杆长戟,左手提着一柄腰刀,双腿紧紧地夹着马的身体。鄂焕当先站在与杨真相隔一里远的地方,身后兵马缓缓从城中涌出,一排排一列列地站在城墙下面,堵塞了城门的出口。
杨真粗略地看了一下,少说也有八千多人。只见鄂焕跨马向前走了几步,长戟一指,大声叫道:“川娃!你见我大军在此,若是现在便走,还来得及,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真听了,哈哈大笑,手中长枪对天一指,叫道:“少说废话,先给我打一场再说!”
鄂焕撇了撇嘴,道:“打就打,我怕你挡不住我几招!”
杨真见鄂焕一说完话,便骑着马,直奔了过来。杨真策马相迎,与鄂焕在场中间相遇,两马相交,杨真手中游龙立时刺出,却被鄂焕用长戟拨去。鄂焕手中腰刀顺势砍了过来,杨真手中游龙急忙挡在了背后,两马一遇便分开。两人又调转马头,再度相交,游龙枪当即出奇不意,冷不防刺到鄂焕肋下,鄂焕吓出一身冷汗,手中腰刀,连忙架住,只这一瞬间,两人便又分开。
鄂焕看见杨真甚是年轻,却不想杨真出招如此凶狠老练,便不再轻敌。他双手左右各拿一件兵器,骑在马上多有不便,索性跳下马来,对着杨真道:“我屁股上长了痔疮,不能骑马,你敢跟我在马下对战吗?”
杨真当即跳下马来,大叫道:“有何不敢!”
二人同时大叫一声,快步跑向对方,接近之时,鄂焕长戟刺了过来,杨真躲过他的长戟,游龙顺手推出,鄂焕手中腰刀也砍了出来。两人相交不数招,杨真见他手中两样兵器一长一短,护卫的颇为周密,他从未见过这样双手同时出着不同招式的人,心中暗暗称赞。游龙枪颇为沉重,但在杨真手中耍来,却好似一条柔性丝带,加之那枪体暗暗发着绿光,配合着天泉枪法,攻出不到六招,那鄂焕便已经抵挡不住。
杨真见鄂焕两样兵器,虽然新颖,斗久了却也漏洞百出,当即看准一个破绽,一枪刺了出去,鄂焕大叫一声,手中腰刀坠落在地上,他胳膊上鲜血直流,疼的他哇哇乱叫。鄂焕且战且退,手臂受伤,手中长戟也变的生硬,又战不到三招,便被杨真用游龙枪给挑落地上。鄂焕反应过来时,杨真正拿着游龙对着他,枪头锋利的寒光在鄂焕眼中闪烁。鄂焕握着手臂,叹了一声,道:“你杀了我吧!”
杨真大叫一声:“把他绑了!”此时在军阵中的何平、牛三赶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条绳子,将鄂焕给捆了起来。且兰城下的士兵见了,大为吃惊,纷纷向后退去,不一会,便全部退到了城中。且兰城城门紧闭,城楼上朱褒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良久才反应过来。
杨真骑上追影,将手中游龙指向且兰城,大声叫道:“快快开城投降,不然踏平且兰!”
朱褒脸上吓出一身冷汗,问左右传令官:“信号发出去了没有?”
传令官道:“早发出去了!”
朱褒焦急地道:“既然发出去了,为何不见宛温、平夷、夜郎三城出兵夹攻?”
传令官一时回答不上来,愣在了那里,朱褒道:“再去发信号!”
传令官去了,朱褒看着城下那五千严阵以待汉军士兵,心中不是滋味,他本以为,以鄂焕的武力,完全可以打败这些汉军,没有想到他的想法破灭了。正在这时,朱褒遥遥望见从左边山谷中涌出一军,他一看之下,哈哈大笑,当即吩咐道:“打开城门,随我杀将出去,我们的援军到了,两面夹击踏平汉军!”
杨真听见左后方声音嘈杂,看见一彪军冲了过来,他急忙命令道:“敌军来了,速速回营!”五千兵马在杨真的一声令下,后队变前队,纷纷向来时的路上退走。此时,且兰城中大军杀出,朱褒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后面的队伍迤逦而出,绵延不绝。
从左边山谷中涌出的一彪军当首一人,身着铠甲,身后上书朱字大旗,那人领着兵马便与朱褒会合一处,朱褒见了那人,大喜道:“来的正好,快随我一起夹击汉军!”那人乃是宛温城的守将,听朱褒如此说,便道:“将军可先行带骑兵追去,我这一路兵马多为老残,战斗力不行,只可押后!”朱褒也明白,他的十万贼兵中多半为老弱病残,真正健壮的都在他所在的且兰城里,当下辞了那宛温守将,带着骑兵便冲了过去。
杨真行到了原先勘察的地方,又故意放慢了行军速度,此时朱褒大军追到,杨真让士兵佯装破胆溃散之状,四散着向前跑去。朱褒在谷口未敢行动,忽然透过汉军士兵,看见前方一面军旗飘动,正是自己的旗帜,大喜道:“前面定时平夷、夜郎援军,给我冲!”
朱褒一声令下,前部骑兵都随他冲了进去,山谷还算宽阔,能同时并排十匹高头大马。朱褒前部军队尽皆进了山谷,见前面汉军被人堵住去路,站在那里,他带兵追到,距离汉军十米位置停下,大声喊道:“川娃子,不自量力,今天便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褒话音刚落,只见两边山顶上红旗飘动,一面面汉军旗帜竖了起来,杨真从前面汉军中策马走了过来。朱褒知道中计,方要下令撤退,便听见后面军士个个惨叫,回头看去,见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汉军将退路已经被堵。杨真更不搭话将长枪一招,两边山谷上射下箭矢来,朱褒所带骑兵死伤过半,然后汉军士兵从山谷两头一起杀向了山谷中。叛军见此阵势早已经丧胆,没有了战心,纷纷滚鞍下马,跪在山谷道路两边,高高举起手中兵器。朱褒见大势已去,知道必将一死,便冲进了汉军士兵的阵营,连杀了几个士兵,最后被汉军士兵杀死在乱军之中。
杨真命人将朱褒枭首,他见山谷中跪着的叛军士兵战战兢兢,便将朱褒的头颅举了起来,高声叫道:“叛军头目已死,与你们无罪,今日放你们回城,劝说城中将士投降,若不听规劝,有如朱褒!”
这些叛军士兵本来就不情愿反叛,都是为朱褒所逼,此时一听杨真如此回答,纷纷表示愿意去各城游说,劝其归降。杨真命人将其放去,清理了下战场,便回了军营,等待消息。
原来,这一切都是杨真设下的计策,他知道攻其任何一座城其他三座必然来救,便于其他三城必经的山道中设下埋伏,中途劫杀,都不曾放过一个。而后,命人说服头目,让汉军士兵换上叛军的衣服,跟随那头目来救且兰。朱褒必定以为是自军来救,当数倍于汉军时,就是再胆怯的人也会想出城迎战,从而将朱褒引入这个山谷中,除之。
这时,大军回营,各部人马都凯旋而归,魏延端坐在大帐之中,对杨真道:“子渊,这一仗多亏了你,以这么少的伤亡换来了胜利。”
杨真摆了摆手道:“若非士兵们配合的好,还有将军的口才好,我如何能将此计得逞。现如今,我们只消静坐大帐之中,叛军头目已死,他们群龙无首,必定大乱,再加上这些叛军士兵的反叛并非本意,我看不出一个时辰,这四个城定会全部来降。”
此时,何平、牛三押着鄂焕走进大帐来,鄂焕手臂伤口已经被军医给包扎了,缠着白色的绷带也被血渗透。何平、牛三将鄂焕捆的动弹不得,牛三一脚将鄂焕踢跪下了,那鄂焕大叫了一声,又战了起来。牛三还欲再踢,却被魏延止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鄂焕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鄂焕,便是我!”
魏延道:“嗯,听说你是高定的部将,怎么会在朱褒城中?”
鄂焕瞪了魏延一眼,大叫道:“要杀便杀,何必罗嗦!”
杨真向前一步,道:“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
鄂焕瞪大了眼睛,望着杨真,道:“我是你擒住的,你的武功厉害,我打你不过。可你为什么不在战场上杀死我,却将我俘虏了,受此窝囊?”
杨真道:“不杀你,自然有原因的。高定将军已经于昨日城陷,投降汉军,特地派人到此,要我们留你性命。”
鄂焕大声地道:“什么?他没有守住?”
杨真走到鄂焕身边,把绑住鄂焕的绳子给松开了,道:“他已经投降了我们汉军,是我们汉军的一员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汉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