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天气,刚刚过了寒春,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烈夏,这么糙热!”
大道上一行人疲惫的拖着步伐走向了不远处的城门,走得近了,可以清楚的看到,巍峨高大的城门上写着两个耀眼的大字:长安。
东方朔和范强两手紧紧地牵着一辆破败的马车,晃悠悠的带着三十多名下属在大道上行进着。
“头儿,你看,长安,长安,我们快到长安了!”大家都是舒了一口气,感觉不一样的空气中带着久违的味道。
“是啊,走了十多天,终于是让我们看到了长安。”
三十多人远远地望着这刺眼的两个大字,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可是看着这长安二字,东方朔却愣住了。
看着东方朔的神情,范强忙询问道:“东方大哥,你这是怎么呢?看你的表情,仿佛你熟悉长安?”
东方朔点点头:“嗯!几年前我求学之时经过这里,并且在这里呆过了一阵子,对这里还是比较了解。不过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想了想,自己呈交的文章,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结果,心中好似期待。
众人一听东方朔尽然去过长安,不禁对他格外的佩服,自己马上就要进入这座历代皇帝居住的城市,不由的心里一阵激动。
“那东方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长安里面的情况呢?以免等一下我们进去以后,东游西荡,犯糊涂,让人看了笑话。”
见众人兴致高昂,仿佛在接受新鲜事物的样子,东方朔也不忍心拒绝,不过自己那是几年前来过,希望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忙点点头,当起了导游,边走边简要地说道:“长安,城平面不规则,东垣平直,其余三面墙随地形河渠曲折,周长约二十五千米,约合六十二里,以石为基,夯土而造。城外挖有护壕,每面城墙有三门,由北至南,东墙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西墙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由东至西,北垣为洛城门、厨城门、横门,南垣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并且每门设三个门道,每道宽六米,可容四个车轨。霸城、覆盎、西安、章城四门内对长乐、未央二宫,其余八门各与城内一条笔直的大街相通。每条街均分成三条并行的道路,中为皇帝专用的驰道,两侧道路供吏民行走。”
看了看城墙下的大门,东方朔继续道:“我们现在要进入的就是西大门,以前我来的时候,这里士兵很少,对外来的客商和平民查的稀疏。不过从今天看来,这里戒备变得格外森严。你们看,城楼上,城楼下士兵众多,而且对进出人员的身份都是一一核查,估计是在查什么人,这里才变得如此紧张,所以等下到了门口,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乱说话,千万不要莽撞。等进入城以后,你们有亲戚的都去投靠亲戚吧,相信你们的家人已经都早早盼你们归去。当然这一路走来,牺牲的兄弟,我们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忘记他们。”
“好的!”
几十号人对于皇城的向往,刚才本来还是激动的心,听到东方朔这么一说,顿时紧张了起来。
“轻松点!”范强嘴里虽然说道,可自己的心里确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长安西门,守门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盘问进出城门的每一个过往之人。
“你,站住!那里来的?”守门士兵突然拦住了一个身着汉服,头戴正冠,看起来风度翩翩,潇洒无比,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袱的中年人。
“兵爷,小的是从边关逃亡过来的。”中年人也很老实道。
守门士兵在他身旁转了几圈,看着鼓鼓的包袱,眼睛一亮,贪婪的道:“逃亡过来的,我看你全身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逃亡之人,竟敢期满兵爷我,快说,你是不是奸细?”
“是,哦,不是,奸细?”中年人愣了一下,旋即的反应过来,道:“兵爷,小的不是,小的真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快给我们打开看看。”说着上来两士兵使劲拉扯中年人的包袱。
“这—是—不要!”中年话还没有说完,身上的包袱就被两士兵夺了过去。
哐啷,白花花的碎银从拉扯的包袱中掉了出来,士兵们和进出之人,一下子围拢了上来,贪婪的目光望着包袱里掉出来的碎银,围上的人立刻堵住了西门的当口。
“东方大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进城的队伍都停了下来?”范强纳闷道。
“不知道,叫一个人前去看看。”东方朔道。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聚众闹事!”突然从城门里面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彪悍的大汉,头上戴着一顶钢盔大帽,这更普通士兵不一样,估计是一个将军。
“杨将军,我们抓到了一个奸细。”刚才查人的士兵上前道。
“什么,奸细,那里?”
“就是他!“指着中年人,几个士兵并没有看他,而是直盯着地上的碎银。
“不是的,官爷,我是边关逃难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奸细。”
“不是的,将军,你看,这里白花花的碎银就是证据,一个从边关逃难回来之人,身上怎么会带这么多的银子呢?分明就是他说谎,他就是奸细,带这么多银子,是来打听消息的。将军,快把他抓起来。”士兵从分发挥了想象。
“不是的,官爷,我是大汉商人,在边关做生意,恰巧边关战乱......”话还没有说完,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拳头挥了过去,嘴里大嚷道:“好一个奸细,竟然敢骗你军大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押下去。”
“你,你,糊涂将军,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我要告官。”被挨了一拳头,中年嘴角边已经冒出了血迹,坐在地上,大叫。
“告官,老子就是官,你告啊!哈哈,给我押下去,银子没收。”大汉叫人拾起地上的包袱,抖了抖,贪婪的眼神,笑道。
“是,将军。”几个士兵心领神会,心道这回又有银子可以分了,都干劲十足,押着中年向里面走去。
......“是什么事情,这么多人堵在了门口?”范强道。
上来之人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当兵的是见钱眼开,胡乱抓人。
“想不到国家真值困难之时,天子脚下尽然这样腐败不堪。也难怪,大汉要被入侵。”东方朔,直视着长安二字,长叹了一声。
范强立马捂住了东方朔的嘴巴,小声的说道:“东方大哥,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小心被听见。”
“大家把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吧,凑凑数,看有多少!”这种事情在自己当差的时候也做过,已经没有什么奇怪了,范强便吩咐道。
东方朔看了一下大家,大哥还在马车上昏迷,范强兄弟被射了一箭,胳膊到现在都不能用力,其他兄弟都是伤痕累累,这样人的到城门只怕会立刻被官兵抓起来拷问,一些莫须有的奸细,间谍的屎盆子就会扣在头上。就没有再多问,无奈得点点头算是默许。
逃难之时,家中的碎银却让家人带走,剩下些人的口袋里却是寥寥无几,最后大家的碎银加起来还不足五两。
“东方大哥,就只有这么多,你看行不?现在大哥还在昏迷,我们不能再耽搁了,需要进城找大夫赶紧给大哥治病。”
看看众人的神情,东方朔心里也不好受,道:“容我赌一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