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那双眼,悲伤逆流成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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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人在拉我,还没来得及回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皆跪地伏首,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中国,这是南宋。赶紧低头跪地,但还是晚了一拍,立即感觉一道实质性的目光射来,周围气场仿若凝固,好强的压力。微微抬起头,迎上的就是那双闪烁着智慧光芒的黑金色深邃,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分明感觉到那双深邃眼眸深处闪过了几丝意外和兴趣。

    “宪哥儿,宪哥儿,不可这样直视皇上。”右边岳二世拉拉我的左胳膊袖,嘴巴不动,含含糊糊焦急的提醒道。赶紧再次低头,日,看看,人家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中国,多么的和谐,就是见了天王老子也没什么好怕的,这倒好,好不容易见了古代正宗皇帝一面,礼仪什么玩意的一概不通,还动不动下跪,恩恩,当真伴君如伴虎呀!

    “众爱卿平生吧,都是自己人,今天我们之间无君臣,不须这么拘谨,各位赶紧就座。”实质性的目光刚一移开,就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赶紧随着一群大臣站起,方才发觉,就在刚才那一会儿,竟然额头细汗微渗。

    落座后就是一愣,丫的好久没见的秦桧之子禽二世和老秃驴相智,竟然就在斜对面,两个人分坐在一个发须微白的老者之后,小眼鹰鼻,一副奸人嘴脸,那双小眼里包裹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珠,也是精芒闪闪,不同于宋高宗智慧威严的精芒,那老者眼中发出的精芒给人阴狠贼兮的感觉。作为二十一世纪四有五好杰出青年穿越家兼生在社会里、长在红旗下的历史系学生,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奸人相”者,南宋秦桧为最。

    “皇上,臣愿代‘神武右军’请战,曹贼在湖广潭州驻兵十万,又有地主之谊,左军和后军加起来却只有八万人马,难道――”

    “哼哼,张俊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堂堂左军儿郎们会败给区区几个反贼?”正在YY秦桧,没想到大殿中央,韩世忠和张俊已经争了起来,看来张俊那丫的对高宗不让他们右军去广西讨伐曹贼有点意见,而韩世忠听了张俊的话,也不服了。

    “哎?韩统制误会我了,我怎么敢怀疑你左军的能力呢?”听着是在道歉,但张俊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却分明没有把韩世忠放在眼里。

    “嘿嘿,小后生好生猖狂,那你难道是怀疑鹏举(岳飞)后军的能力喽?”韩世忠穷追不舍:“鹏举去年三万人马平息了洞庭钟相、杨幺的十万乱军,沥泉枪下的叛军魂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可想试试?”

    “你――”

    “好了好了,朕先前说过,今天无君臣之分,我们不论国事,都同僚为官,不要为了小事伤了和气。”高宗那九五之尊的国字脸终于挂不住了,太可恨了,朕虽然在和大金的交涉中落了下风,但是朕毕竟是皇上呀,不发威,你们都当朕不存在呀。

    恩恩,有戏有戏,看来和历史所载大同小异,南宋高层内部矛盾重重呀,很明显韩世忠和岳飞一伙的。历史中张俊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名将,却头脑简单,嫉妒心太强,被秦桧当枪使了,还没有点吧觉悟,最终落得在岳飞墓前跪拜,遗臭万年的下场。“中兴四将”名头虽响,但能真正得到后世认可,为世人推崇的也就是岳飞和韩世忠俩人,张俊和刘光世一个成为遗臭万年的奸臣,一个是只会逃跑的将军,俩人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咦?对了,来南宋以来,咋滴个还没听说过刘光世的大名呀?以后问问岳二世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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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助兴,歌舞助兴。”日,本来对高宗的看法,还有点改观,觉得他不像是历史记载的那样昏庸无能,谁知道接下来就来上这么一句。接着就有八个曼妙女子,均是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女子扭着妙曼妖娆的身躯,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再看看咱高宗,两个嘴角都快咧道耳根,原本智慧威严的眸子里,现在除了淫光还是淫光,啥人嘛,一副猪哥嘴脸。那韩世忠也是,刚才公然在朝堂上和张俊争吵时候的气概也不知道哪去了,牛眼瞪着面前那个舞女,啧啧,那表情、那神态,整一个猥琐了得。

    恩恩,还是咱义父岳飞最正直,眼观鼻、鼻观心,还有那眉宇间一丝担忧,看来对于高宗沉迷于歌舞酒色很是不满呀。

    举世皆浊他独清,众人皆醉他独醒。比之我这个穿越到南宋被二十一世纪遗弃的人来说,也许,岳飞才是现在南宋乃至历史南宋最孤独的人吧!

    “可惜,可惜呀。”坐在旁边的张式张纨绔满脸惋惜状。

    “张兄这是为何?”

    “他呀,肯定是看见雪梅姐姐没来,所以感到可惜。”瓶儿妹妹满脸挪揄,抢先道。

    ……

    “好,好,哈哈哈,今天朕高兴呀!”不知何时,八个媚态舞女已经退下,高宗大笑两声站起:“来呀,把朕的笔墨纸砚传上来,好久没书法了,生疏了不少呀。咦?韩爱卿,我们临安第一才女雪梅那丫头怎么没来?”

    “承蒙皇上记爱,小女顽劣,今天一早就硬是拉着红玉(韩世忠的夫人)去飞来峰了赏花了,所以没能来。”韩世忠面对圣上的发话,表情也是这么吊。呃,拉着自己母亲去赏花,古往今来也算是特立独行仅此一例吧,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第一才女兼美女,本豺子更感兴趣了,雪梅雪梅,雪中寒梅,哇嘎嘎。

    “哦?那看来今天不能领教雪梅丫头的文诗喽?”略感可惜后,接着大手一挥:“无妨无妨,我们这不是还有大学士洪皓和有南宋第二才者之称的相智大师嘛,哈哈哈。”的确,历史上,作为一个统治者,宋高宗的确很昏庸无能,但作为一个文人,高宗精于书法,善真、行、草书,笔法洒脱婉丽,自然流畅,颇得晋入神韵。高宗的一手书法却好生了得,被后人誉为南宋时期成就最突出的书家之一,高宗于真、行、草诸体的书法功力,在当时可称独步;从流传于世的高宗书法作品看,大都能让人明显地感受到他在用笔、结体上的超越于常人的深厚积薮,可谓是帝王之书乃至历代传世法书中难得之珍品。在他的创作中,无论是正书、行书还是草书,都可以从经典的传统帖学书作中找到源头。陆游曾说:“思陵妙悟八法,留神古雅,访求法书名画,不遗余力。清闲之燕,展玩摹拓不少怠。余自魏、晋以来以至六朝笔法,无不临摹,众体备于笔下,意简犹存取舍,至若禊帖,测之益深,拟之益严,以至成诵。”一时间以高宗为中心,南宋几乎掀起了一个学书高潮。又有马宗霍在《书林藻鉴》中说:“高宗初学黄字.天下翕然学黄字,后作米字,天下翕然学米字,最后作孙过庭字,而孙字又盛……盖一艺之微,苟倡之自上,其风靡有如此者。”足见宋高宗在书法上的成就。

    “噗噗――”突兀的笑声,在这朝堂之上听着是那么的刺耳,不仅把本豺子吓了一跳,就连皇上及其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们都被那笑声吸引了。

    “孽畜,放肆,还笑?”左相张浚黑着一张老脸,扭过头,愤愤的看着笑声的制造者呵斥道。日,原来是张纨绔,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时扭曲的不成样子,拼命忍着笑,看着怪憋屈得慌的。

    “诶?无妨无妨,张相无须责怪令公子,朕先前说过,今天纯属私人聚乐。还请张家公子快快道来,有何高兴之事,也好与众位大臣们一起分享分享呀,哈哈。”高宗倒是很豪爽。

    张式张纨绔别有深意的看了本豺子一眼,看的本豺子的心是拔凉拔凉的,日,有奸情。只见这个喜欢插朋友肋两刀的损友,恭敬地站起,走到中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这个,那个……”

    “男子汉大丈夫的,为何作如此婆婆妈妈状,有什么话尽管说,一切有朕给你罩着了。”看得出来,张纨绔深得帝心呀。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吧。我笑,其实是在笑皇上刚才那句话。”

    “放肆,皇上的话一言九鼎,岂是你等能笑话的?张相教得好儿子呀。”秦桧唯恐天下不乱。

    “孽畜,休得胡言,还不给老夫滚下来。”张浚也是一身冷汗:逆子,逆子呀,想我张浚一生光明磊落,忠心为国,运筹帷幄,八斗之才,出将入相,博古通今……祖宗上至十八代也没听说过哪代大脑有问题呀,咋滴个临到我,就生出这么个东西来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