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19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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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东北人,东北人喜欢的是干脆,面对我这个死缠烂打死要面子的主他理所当然对我动了手。

    他知道不能对我挥拳头,因为如果我脸上挂上了彩倒霉的一定是他。可怜那一下午一定是让他费尽了脑筋才想出这么个方式,把我给带到这里,用他那力大无比的手掌将我的头按在山坳里的地上,那里的土竟然是沙土,能让我难受却不会让我受伤。

    我在他的控制下竟然没有一点还手的能力,因为他比我大五岁,已经是二十岁的壮小子了,而我只是个十五岁的大男孩。他说过,他在家乡早就是把种田的好手了,而我在家只是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坏事,所以敌我之间存在着太大悬殊,我只能被他摆布。

    但是,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向他认错,我坚持到了最后,他放弃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很气愤,但是我没有追上去给他一拳,因为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

    我坐在地上,绝望地嚎了两声后便伤心地哭了。

    那一次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大声地哭,以后再也没有过。

    5.成长

    败给王大壮以后,我发疯似的练了几天双杠,因为我发现力气没他大是输给他的关键。可是后来放弃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再练也无法将自己的手臂练成他那样粗,按许宏军的形容,他的手臂和我们的大腿差不多粗细,所以我的大腿都不一定能拧过人家的手臂。此后我们俩谁也没再提那事,因为我并没有向领导打他的小报告,所以那小子后来对我还不错。

    新兵连的生活快要结束了,不知是谁的主意,我们几个大男孩想把自己的身高和体重写在信上告诉家里,因为我们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

    身高的问题好解决,找个卷尺就行了。体重这事可就麻烦些,当时我们竟然找不到可以秤人的那种秤。

    这时一个陕西兵给我们出了个主意,他说食堂里有可以秤二百斤的杆秤,那秤完全可以,因为我们肯定不会超过二百斤。

    我们一想有道理,就求那个陕西兵去食堂把那杆秤给我们偷出来。当看到那杆秤的时候,我们真不知道那一边挂一个大秤陀一边带个大铁钩的东西怎么能够秤我们。

    “你们这些人咋那么笨呢?”陕西兵把我们带到排长的宿舍,那里不是大通铺而是双人床,他把秤的一端搁在双人床的上铺,另一端让跟过来的王大壮扛着。陕西兵一扬手,“上来一个。”

    许宏军第一个走到那个铁钩下面,双手抓住那个铁钩试了好几次,也没法将自己悬在钩下面,因为高度不够。

    “想一下,它是怎么秤二百斤的菜的?”有人发问。

    “放在筐子里啊。”

    “那咱们也找个筐子不就结了?”

    “有那么大的筐子吗?”

    也是,我们不算大可也不算小啊,就算找到筐子也放不下我们啊。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陕西兵想出一个主意。

    只见他将一个手臂放在一条腿的下面,再将两手握住那个铁钩,一下子就把人的长度缩短了近一半。我们全都按他的做法将自己给挂在了秤上,他像一个账房先生似的,一拨拉那秤砣就报出了我们的分量。

    那次我的重量正好一百斤。

    6.紧急集合

    新兵连的生活中还有两项是让人难忘的,那就是紧急集合和打靶。

    第一次紧急集合是到新兵连不久的一个晚上。

    虽然班长曾经对我们说过什么是紧急集合,可在半夜时分真的听到那个要人命的哨子声时,混乱还是不可避免的。

    “快快快,紧急集合了,快起床!”不知有多少人在嚷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