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是谁？为什么他会给你写信？”朱序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几年前收到的信，这几年我一直在查这信是谁送来的，但是一直也没有查到。”桓温答道。
“那你是在哪里收到的信呢？”
“就在我的书房，没有人知道是谁把信送来的，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朱序又仔细的拿着信端详了一会儿，道：“义父，死神既然想兴胡灭汉，为何来找你呢？难道他不知道义父是汉人吗？难道他认为义父会仅凭这封信就会去秦国吗？”
“我也不知道。”桓温叹口气道，“自从我收到这封信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或人再来联系我。难道他们费尽周折把这封信送来就再也不闻不问了吗？也许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朱序知道桓温乃东晋大司马，掌握东晋大部分军队的军权。他的周围总有重兵把守，想要混进他的书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送信人既然冒险把信送来了，就不可能这样置之不理了。
“那义父为何认为这封信会关系到国家民族的生死大事呢？很有可能是这个死神在吹牛呢。现在秦国的实力比我们晋国还差一些，和燕国比就差多了。就凭他们根本也不可能灭掉我们。”
“序儿，你可不能小看秦国。你可知道秦国才发展多久就到今天的地步？”桓温反问道。
“有多久？”朱序好奇的问。
“关中地区一直是列强的必争之地，战乱不断。几十年前曾经到了百里无人烟的地步。十几年前秦国刚建立不久时我带兵第一次北伐，就选择当时最弱的秦国，那时的秦国还没从连年战争中恢复。但是自从符坚当上皇帝后，才十几年的时间，就已经使秦国强大到东抗燕、晋，北拒西凉，而且还有能力不断的扩张。”
“符坚居然有这么厉害。”朱序惊讶道。
“符坚的才能很一般，其实符坚只是重用了一个人而已。”
“什么人，这么厉害？”
“王猛。”桓温语气一沉道。
“王猛？就是秦国宰相，扪虱谈天下的王猛？”朱序想起了张平曾经向他说过，桓温北伐打到长安附近时见过王猛，很赏识他。退兵的时候请他回朝共事，但遭到拒绝。
“想不到啊，想不到。”桓温感叹道。“当年我就看出王猛是个人才，我请他回来共兴汉室，可惜他不从我。想不到如今他居然帮助胡人，打我汉人。我甚至怀疑这封信都是他写的。”
“王猛这老贼，简直就是汉奸。我真想亲手杀了他。”朱序非常爱国，特别痛恨为了个人利益能出卖国家的人。尤其想起不久前退兵时被秦军的截杀，更恨王猛了。
“其实王猛并不老，才四十多。”桓温顿了顿又道：“我越想越觉得这封信是王猛写的。因为符坚特别器重王猛。以前许多氐族贵族都反对王猛的政策，符坚为了树立王猛的威信，为此还杀了一些反对强烈的人。所以王猛对符坚特别的忠心。”
“义父的怀疑没错。”朱序肯定道。“因为信上面要求义父去辅助符坚，除了符坚自己就只能是王猛了。如果是符坚，他可以直接把好处写在上面，根本不用一个模糊的共成大业来糊弄义父。”
“符坚和王猛，犹如刘备和孔明。如果他们都很长寿的话，天下肯定会让他们取得。别看这次燕国击退了我军，但是燕国不重用慕容垂，早晚会被秦国灭了。我年纪老了，活不了几年了。不知在我之后，晋国还有没有人能顶得住他们。”桓温忧心忡忡道。
朱序听完也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后桓温继续道：“序儿，民族和国家同时面临危机，你是选择保国还是保族？”
朱序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国家只不过是一个政权，政权的交替是很正常的。但是民族就不同了。如果我们汉族就这么被胡人灭了，那么多宝贵的文化就都没了。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还是首先选**族的生存。”
“好，序儿。我真高兴你能做出明智的选择。我们要挽救整个民族，只有舍弃国家了。这需要异于常人的勇气和决心。”桓温兴奋道。
“什么？”朱序突然明白了桓温的想法。“义父，难道你的意思是……，自立为王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