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萧敌烈”的内心恐惧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是人吗?居然连老虎都整不死他,我怎么就得罪了这个一个恐怖的家伙儿?他要是不死,我这辈子恐怕就得天天穿着厚甲躲避他的仇杀。这样的日子可也太绝望了……”
“耶律?”当即命宫中太医给赵鑫疗伤。太医看了下赵鑫伤势,对“耶律?”道:
“启禀圣上,此人并无大碍,只是刚才与猛虎恶斗一场,有些脱力罢了。只要服些保气的丸药,再多休息上几日,定然恢复如初。”
“耶律?”略加点头:
“此人极其勇武,且并无大恶。将此人带下好好服侍休息,三日后让他前来见朕。”
“萧敌烈”见“耶律?”不欲处置赵鑫,而且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还有重用赵鑫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
“这猪狗如果不死,那恐怕我自己就要死了。”
可是“耶律?”刚愎自用,他此时既然话已出口,让赵鑫好好养伤,萧敌烈就是再进谗言,于事无补不说,反而会招来“耶律?”的怀疑。这“萧敌烈”本是脑筋转的极快之人,当即闭口不言,只在心中盘算:
“怎么样才能让这小子活不过这几天?”
赵鑫绝处逢生,被“耶律?”安排在宫中一处偏殿之中调养。赵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只在心中默念“洗髓经“经文。
这“洗髓经”乃是佛家练气独一无二的法门,赵鑫于此上已浸入了数年之功,这时成就已经非同小可。只不过他未经高人指点过,于这“洗髓经”的使用之上差之极远。宫中太医本预测他数日之内才可恢复,可赵鑫躺到半夜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的力气又一点点的回来。
此时宫中万籁无声,赵鑫又躺得一会儿便再也躺不住了:
“我进宫已有一日,瑛儿定然着急,她得不到我的消息,此时不定着急成什么样子,不行,我不能在这里了,我要赶紧出去寻找瑛儿。”
想到此处,赵鑫便悄悄爬起,悄没生息地摸过衣服穿上,向依旧趴在那里沉睡的太监扮了个鬼脸,蹑手蹑脚的出了偏殿。
辽国皇宫虽远远没有后世的故宫之大,但既然是皇帝的居所,当然也是不小,赵鑫出了偏殿之后就迷失了道路。迷茫的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走才出得去这宫门。
皇宫中不停地出现负责警卫皇宫安全的“宫卫骑军”,赵鑫不得不一边找路,一边还要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这些“宫卫骑军”。又走得没多远,赵鑫不由得暗暗叫苦,原来他已经走到了皇宫的宫墙之下。
赵鑫抬头望望那极高的宫墙,知道这是决然不能翻越的,首先是这墙太高了,爬不上去,其次就是……即使能爬上这宫墙,那也必定要被拱卫皇宫安全的“宫卫骑军”抓个正着。
“因何半夜爬墙?”到时侯恐怕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赵鑫知道今夜已经无法出得宫去,便想着再回到自己来时的偏殿,等待天明的时候再想办法,可糟糕的是,刚才出来时左躲右闪地防备宫中警卫,这时却连回去的路也记不得了。无奈之下的赵鑫只好凭着印象一点点地向偏殿找去……
赵鑫走到一处院落之外,正竭力地回忆着到底是该向左还是向右的时候,突然院落中传出数声哀怨的琵琶之音。赵鑫不禁好奇,伸手轻推那院落之门,没想这院门却上着锁。赵鑫看四下无人,直接偷摸地眯着眼睛向院落中张望。
又是数声清脆的琵琶之声传来,并伴随着一个女人哀婉柔泣的唱词儿:
“夜冷……月斜……凄然照宫墙,如今旧梦哪堪愁。愁与影子相陪伴,身未老……心已寒。恨断肠……只见菊花残……孤鸿阵阵诉哀怨,不忍听悲凉……流水落红声声叹,玉盘西楼照残妆,梦已碎……泪已干……憔悴无颜色,画影降福圣旨颁,西宫内,冷风寒……柔肠百转路漫漫,盼……盼……鸟出樊笼天地宽,自古红颜祸水淌,偏要花开满庭芳……深宫内……冷风寒,柔肠百转路漫漫……”
此时辽宫寂寥,这数声琵琶之音在此时更显清怨抑郁,而那女子的唱词儿更把这本已抑郁的感觉推到了极致。
赵鑫虽听不大明白这女人到底是“咿咿呀呀”的唱些什么,但她词曲中的悲凉之意却是听得出来。当下自想:
“这是什么地方,是冷宫吗?里面关的是什么人啊!我应该把她放出来……”
赵鑫想的没错,这里正是冷宫,刚才里面弹琵琶清唱的女人正是被“耶律?”打入冷宫的皇后“萧氏”。
赵鑫眼见这院落围墙不高,当即找到一处突起之处,双手抓住,只几下就蹬墙而上,轻轻地跳了进去。到得殿门之外,他先四下瞧瞧,又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后。便从门缝中向屋子里面瞧去,只见这宫中很是冷清,除了一张床与一张破旧的桌子外,再无任何摆设,墙角也密密麻麻地结满了蛛网。似乎好久都没有人清扫过。屋中唯一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个素面妇人正在那里轻声拨弄着琵琶。似乎这屋中除了这弹琵琶的女人外,再无别人。赵鑫见此,暗自轻笑一下,慢慢地将宫门推开……
“萧氏”听到门响,琵琶声噶然而止,吃惊地望着推门而进的赵鑫……
“你……你是什么人?”
赵鑫笑道:
“我刚才从你门前路过,听到这里有人唱歌,就进来看看了,你唱的这么可怜,有什么伤心事吗?”
“萧氏”自打被关入这冷宫以来,除了每日送饭的宫女太监之外,就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了,此时赵鑫突然闯入,“萧氏”只吃惊了一下之后便即认出来了他是谁。
“述律”太皇太后还再世的日子里,赵鑫曾去参见过,那时“萧氏”就躲在宫中的珠帘之后,曾偷偷地瞧见过赵鑫。
她虽然认识赵鑫,可赵鑫却不认识她。依旧自说自语:
“我找不到住的地方了,今天晚上就来这里与你做个伴吧!不过你放心啊!我可不会伤害你,这地方黑乎乎的,我真的是走迷路了。”
“萧氏”淡淡一笑:
“你自坐无妨。”
赵鑫四处瞅了瞅,见这屋中除了床就是桌子了,妇人此时正坐在床上,他大半夜的闯入到一个女人的屋中已经有些不妥了,总不能直接就上了人家的床吧!那样会引起误会。那……那坐在桌子上?似乎也是有些不妥,哪有跑到人家直接就往桌子上坐的,赵鑫想了想,当即就盘腿坐到了地上。
“你来首高兴的曲子吧!刚才弹的那只曲子好听是好听,可是却让我十分郁闷。你要再弹那首,我可不陪着你了。”
赵鑫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想想,是他跳墙跑到别人的屋中,别人可没请他来,他现在不但要求主人弹轻快的曲子为他解闷,居然还用“不陪”二字要挟……
“萧氏”却似乎不以违忤,当下点点头道:
“我这琵琶曲也才练习不久,生疏的很,自弹自唱解闷还行,要是专门奏给你听,可有些拿不出手,不过你既要听,那我就献丑了……”
赵鑫嘻嘻一笑:道:
“你自献你的丑,我也就是无聊了随便听听。没关系。没关系。”
“萧氏”指尖在琵琶上轻轻一拨,又自唱到:
“红袖添香……洒下千万笑语,看梅花枝头,缤纷飞扬,想一溪春水,化做万千眼泪……汩汩流淌,曾想……曾想,长草之上,抖落千万风情。鹰飞……鹰飞……”
赵鑫听到此处,“忽”地一下从地上坐起。
“别唱了,别唱了,我要走了。”
原来他听得这妇人的琵琶之曲,突然想起了“耶律朵朵”,心中一阵揪心的难过。那是再也不能在这里坐下去了。
“萧氏”将琵琶往怀中一抱,顿了一顿:
“朵朵真的是‘萧思远’杀死的吗?”
赵鑫大吃一惊,仔细地盯着“萧氏”端详了一会儿:
“你认识我?你是萧皇后!是朵朵他娘!”
“萧氏”点点头。
“嗯!是萧思远杀死的朵朵。但是我已经把萧思远那狗贼杀死了给朵朵报了仇!”
“唉!谢谢你,只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皇后,自身难保,无法封赏于你。”
赵鑫奇怪自想:
“你……你不是萧思远的情人吗?怎么?你还谢谢我杀了你的情人?嗯!萧思远最爱胡说八道,他的话十有八九信不过。朵朵她妈应该跟朵朵一样好,怎么会去做那萧思远狗贼的情人?哼!即使是萧思远的情人,恐怕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梦中情人。”
当下赵鑫对萧氏道:
“萧娘娘,你与萧思远以前谈过恋爱吧!”
“萧氏”一怔,显然是没听懂赵鑫的话中之意。
赵鑫见状笑道:
“哦!我的意思是……你和那狗贼‘萧思远’是不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萧氏”略一犹豫,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鑫想:
“难道那个萧思远没说谎吗?看来这萧娘娘一定是他的情人,她现在被关在了这冷凄凄的宫中,一定是朵朵的爸爸听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生气了,唉!这种事情平常的很,朵朵的爸爸也太想不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