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阵还未答话,陆姓男子道:“在这御剑宗比试,只能用飞剑类法宝攻击,其余符法阵法是不能用的。”
丑男道:“陆师兄,就是用什么都一样打他个落花流――”话还没说完,被陆姓男子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这丑男不知触了什么霉头,只得将气撒在王阵身上:“来吧小子,亮剑!”
王阵身上只有方才入宗时领取那把飞剑,他拿出这飞剑,滴血认了主,笑道:“幸亏御剑宗大方,给了我一柄飞剑,否则我只有空手了。”
除陆姓男子外,其余紫云峰弟子一阵窃笑,这不知哪来的小子,连自己的飞剑都没有,怎么入得御剑宗呢?
文英眼见还未比试,王阵已输了三分,便传音道:“王师弟,这人修为不低,此战让我来吧。”王阵摇摇头道:“师姐不必担心,这人如此丑陋,师姐便看他一眼也是抬举了他。”他这话丝毫不加掩饰,文英听得咯咯直笑。
那丑男容貌虽丑陋,但身为紫云峰弟子,向来拉帮结派,倒也无人敢笑话,此时听王阵笑话他丑陋,心里怒极。
二人站到石台中央,丑男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金色飞剑,只有尺许长短。金系飞剑向来以锐利著称,普通的防御衣甲形同虚设。
丑男亮了个相,道:“这位师弟,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阵道:“师兄,我们何时开始比试?”
丑男一怔,道:“现在――”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青光贴着地面袭来,丑男急忙闪躲,却已被王阵这“斩小腿”剑法挂了一下,小腿顿时流血。
丑男大怒:“好卑鄙的小子!”
王阵一边御使飞剑一边笑道:“师兄已经说了,便是‘现在’开始,不对吗?”
那丑男虽中了一招,但并无大碍,那陆姓男子不知与他传音说了些什么,这丑男怒意全消,脸色变得凝重。
他那飞剑金光大盛,直奔王阵面门而来,王阵头一偏便闪了过去,这金色小剑转了个弯,又奔王阵脑后而来,三番两次,招招不离王阵六阳魁首。这小剑转折迅速,弄得王阵有些应接不暇。
王阵闪躲之余,仔细回忆罗飞传他那剑法,之前几次对敌虽也曾奏效,但距罗飞所说的剑法威力尚有很大一段差距。
此时王阵见这丑男嘴尖腮薄,眉疏目小,一副滑稽的嘴脸却偏要装出一副专注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好笑。
突然,由这男子令人生厌的长相,王振不由得想起了那几式剑法。他心中一亮,原来我那剑法的要旨竟是猥琐!
他想起那剑法的第一式与第二式,无一不是猥琐的典范,刺敌所不能救,攻敌所不曾想,但求制胜,不择手段,这岂不正是猥琐的表现。原来猥琐之极,亦可制敌。
一想到此,王阵心里清明了许多,对这剑法的领悟也有了一点即通的感觉。
只见王阵这柄飞剑,时而刺、时而斩,上劈下撩,许多刀斧的招式竟被他这飞剑施展出来。就在这丑男察觉剑法有变之时,王阵突然御使飞剑停在空中不动。这丑男严阵以待,竟是白费了气力。
丑男刚想大举进攻,王阵这飞剑又动,此番却是娥眉刺的招式,一刺小腹,二刺丹田,三刺下阴,第四下由下至上撩起,直奔丑男下巴而去。这几招阴险至极,看得文英连连啐了几口。
丑男左躲右闪,终于一个不留神,被这飞剑刺穿了左臂。
此时他已不敢再战,纵身后跃,收回了自己那金色小剑,气喘吁吁、眼中却是恨意滔滔。
陆姓男子见丑男已败,今天这场子明显又被王阵搅了,他本想在众位师弟面前找回点面子,却对王阵这剑法甚是忌惮,丝毫没有取胜的把握。于是一跺脚,连句场面话也不留下,便纵身离去。只剩下他那几位师弟在台上面面相觑。
王阵走到这几位紫云峰弟子面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是同门,何必相互为难。那位女子乃是在下的师姐,若有人还想为难她,直接来找我王阵便是。”
说完这话,王阵带着文英也纵身下台去了。
文英这时对王阵已是有些看不透了,王阵明明是制符宗的弟子,为何对御剑术也如此精通,竟将那陆姓男子逼走。但无论如何,她已欠了王阵一个人情。文英道:“师弟,今日多谢你援手了。”
王阵微笑道:“师姐,同门之情不敢忘,你我还需如此客气吗?”
文英脸色赧红,声音小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修炼了。”
王阵道:“师姐有空多练练那御笔写字,便可早日入内宗了。”
文英“嗯”了一声,告辞离去。王阵也走出了御剑宗,准备回制符宗,经过这一番打斗,耗费灵气不少,回去恐怕也不能制符了。
他走出御剑宗大门,缓步前行,但觉前面有一个身影非常熟悉。跟着这身影走了一会,他突然想起,这人乃是他在试剑大会最后一站遇到的隐雾门弟子,名叫迟墨。
令他奇怪的是,迟墨此时并未穿着那件黑衣,换了一身青色劲装。他也没太在意,迟墨身为试剑大会的第二名,到这西峰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又走了一会,王阵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使这迟墨脱去了那黑衣,他的神识触及迟墨身旁时,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迟墨练得是什么功法,怎么如此奇怪?
就在这时,罗飞突然道:“小子,跟着前面穿青衣那人,看他在哪处宗门修炼。”
王阵道:“此人我与你说过的,便是我在试剑大会最后一战遇到的那人。”
罗飞道:“这人功法怪异,我似乎见过,却记不起来了。”
王阵大吃一惊,当初试剑大会上,文英和郎无伤都提起过迟墨的功法很是奇怪,这本不稀奇。没想到连罗飞都这么说,罗飞可是凭神识布阵便可将元婴期高手困住的,在王阵心中,虽然他不知罗飞的修为如何,但那些元婴期的高手是绝对不能相比的。
迟墨虽然有些厉害,但毕竟败在了自己的手下,罗飞竟对他如此看重,却是何故?
王阵虽想了这许多,却没再多问,只一直远远缀着迟墨,因那炼神术的缘故,他神识已强于筑基后期修士,这迟墨没有丝毫察觉,王阵一直跟着,直到迟墨进了法宗的山峰中。
罗飞道:“明日你去那法宗试炼,最好能入内宗,然后找机会接近这迟墨。”
王阵再也忍不住,便问罗飞:“这人有什么奇怪,值得你如此上心?”
罗飞道:“如果他真是我找的那人,我这神识重生,便有希望了。”
王阵一听大吃一惊:“你要夺舍吗?”
罗飞骂了一句:“呸!这废物连你都打不过,我要他何用?只是他修炼的功法让我想起了一件事。你先跟着他便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太早。”
王阵答应了一声,心里骂道:我难道是废物吗,你是废物才对,自己连个身子都没有。
当晚,王阵回到居室,打开自御剑宗得到的那个包裹。里面只有两本书,一本叫《剑论》,另一本和他手里的相同――《术典(中阶)》,看来这《术典》在第八层应该是人手一本。
王阵对这《剑论》兴趣不太大,只随意翻了翻,里面有几套剑法。他拿这几套剑法与自己的“猥琐剑法”相比较,怎么都觉得差了很多,便放下了这书。
王阵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西峰这种选拔模式。九大宗门,只需通过试炼便可进入其中修行。其实仔细想想,除了驭兽宗之外,王阵进去这几个宗门的门槛都不算高,如果苦心钻研一番,每个筑基修士都有望可进入三个宗门的内宗,甚至更多。那陆姓男子显然便是御剑宗和制符宗两宗的大师兄。
这种选拔看似对修士有利,能学到更多的本事,但若选择宗门过多,势必会分散精力,导致门门精通,门门稀松。
王阵现在已入了三个宗门,若法宗也能顺利通过,那便是四个。平心而论,每个宗门对修士而言都有极大的诱惑,能否抵制住这种诱惑,也是一种考验。越想贪多,越嚼不烂。
王阵想到此,心中主意已定,自己只修眼下这制符宗,仙阵宗就算彻底放弃了吧,有罗飞在,什么阵法都迎刃而解。那御剑之术暂时还不能放弃,猥琐剑法仍可算作自己的一个杀手锏。待以后制符本领炉火纯青之后,再做决定。
想通了这节,王阵躺在床上,竟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