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人们三三两两携着篮子,或在花园溜达,或在市场转悠,有意无意享受着这种惬意。
“咦,老钱今天打牙祭啊?”邻居吴妈笑盈盈的在阳光下,悠闲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
“是啊,我儿子回来了,买些鸡鱼给他补补,在外面工作辛苦,瘦得猴似地。”老钱夫妇拎着鸡鱼,脸上夹着笑容。
“哎,瘦点好啊,我天天在这里锻炼,还是没有成功减肥。”吴妈望着老钱夫妇离去,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光着赤脚追上去,笑问:“老钱,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哪里工作?”
老钱夫妇惊诧的望着她,心想:问这个干什么?查户口啊?
“嘻嘻,我闺女……29了还没谈对象,如果不嫌弃,我们可以结成亲家!”吴妈难为情的笑着。
老钱点点头,笑道:“很好啊!我儿子钱有,北京大学毕业,今年30岁,在沿海职业经纪人,由于工作忙,个人问题也没解决。”
吴妈立刻哈哈大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家前些年很穷,种菜的,去年开发商买下我的地皮,赔了6个门面3套房,上我家问亲的不计其数,可是我那闺女眼光特高,没一个中意的。你家钱有一听名字,就是有钱,门当户对,都不吃亏。就这样定了,今天晚上8点,叫你家有钱,不对,是钱有,在“浪漫满屋”等待。”
老钱脸色通红,没有吭声,老伴忙道:“好吧,年轻人见见面,交交朋友,也是好事,成不成他们自己做主。”
吴妈赶紧扭动肥肉离去。
老钱摇摇头,叹息一声,回来屋里。
刘心悠在看电视,“今天娱乐头条:影视红星榴榴从医院出来,疑似堕胎,面对各大媒体守口如瓶,然后乘坐豪车仓惶离去。从她苍白憔悴的面部表情不难看出,榴榴一定承受着某种伤痛。”
老钱把买来的鸡和鱼提进厨房,老太太便把约会之事转告了刘心悠。
想不到刘心悠没有拒绝。
晚上八点,刘心悠换上白西装,准时来到“浪漫满屋酒吧”。
酒吧不大,灯光昏暗,四座满满都是喧哗的人,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酒吧长廊尽头是一个舞台,有位浑身挂满彩丝的女人,手里抓着麦克风,正在尽情的歌舞……
刘心悠在长廊上徘徊,实在寻找不到空座。
“先生可是8点约会沈小姐来的!”服务员从“地下”冒了出来,很有礼貌的把刘心悠领进地下暗包。
18号靓包。
一张桌子,一副麻将,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黑色运动装,手里抓着麻将在狠狠地触摸,另一只手夹着半根烟,正在聚精会神的揣摩着麻技。
刘心悠在她对面坐下,仔细打量着对方。
女人满头碎发蓬乱的搭在脑后,描青的弯眉、长长的睫毛、幽黑的眼圈、性感的紫唇,加上珍珠般的肌肤和高挺的胸部,刘心悠感到十分吃惊!
这么美艳的一位女子,为何至今单身呢?
“你好,我叫沈全红。”女人把手伸出来,大方的表示握手。
刘心悠轻捏着她冰凉的手掌,忽然有种怯意由心而生。
“哈哈哈哈,瞧,脸红了!”沈全红望着他的窘态,忍不住大笑。
刘心悠稳了稳神,笑道:“我姓刘…不对,我叫钱有。”
沈全红噎住笑声,一本正经的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大学生,还是明星经纪人,混得挺好的。”沈全红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刘心悠吃惊的望着她,终于明白了什么。
“你很漂亮吗!”刘心悠随着赞美一句。
“我没文化,初中生。我的偶像不是白涛,也非虎仔,而是澳门赌王!能成为赌王的太太,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沈全红把麻将用心的把玩着,眼睛挑逗着刘。
刘心悠忍不住扑哧一笑:“赌王十几个太太,你不吃亏吗?就像皇宫里的妃子,常常为了争宠发生争斗,可痛苦了。”
沈全红哈哈笑道:“那才刺激。说说你吧?为什么不结婚?”
刘心悠埋下头来:“我结过婚,又离了。”
沈全红紧盯着他,似要窥透对方。
“哦,演艺界离婚结婚就是家常便饭,你学得挺快啊!你长得挺帅,女人不会讨厌你的。”
刘心悠伸出两根手指,问:“给支烟!”
沈全红把烟给他,再给他点上,认真的望着他,忽然问:“你还爱她?”
刘心悠点头,“除非我死了……”
沈全红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这样吧,今天算是面试过关,至于结不结婚,得由天定!”
刘心悠苦笑着:“天怎么定?”
沈全红伸手在麻将堆里找出两颗塞子,捧在手里,定了定神,“如果打出两颗塞子,点数一样,我们就结婚。如果不一样,我们只是朋友。好吗?”
刘心悠笑了起来:“既然你很认真,有何不好?”
沈全红把塞子放在掌里拼命摇了摇,猛地摁在桌上……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塞子,塞子停下来时,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居然两颗塞子都是一点。
刘心悠笑出了眼泪,“你不会出老千吧?”
沈全红把嘴一翘,“切,我摇了20几个男人,就这次成对儿,什么老千?”
刘心悠伸出手来,“邀请您跳舞去!”
沈全红点点头,随他来到歌舞厅……
两个人跳了一支舞,第二天就结婚了。
梨花新村的奇迹,在他们身上还没完。
蜜月就是30天,刘心悠终于一点点剥落了新娘的卸妆。
沈全红的卷发、睫毛全是买来的,当她把浓浓的珍珠粉底褪尽,眉毛和描唇也变成空白的时候,刘心悠惊讶极了……这不就是画皮吗?
时轻揉的**,居然也是山寨版的,刘心悠稍作研究,方知是硅胶!
刘心悠每次望着她在镜前梳妆,就忍不住要冲动,恨不能上去给她两记耳光,再唾骂一声:“骗子,无耻!”
2个月后,沈全红怀孕了,她的屁股就没离开过板凳,刘心悠不得不忍气吞声守护着她,看着她与麻将缠绵。
孩子顺产之后,是个千金,吴妈表面笑嘻嘻,背地逢人就广播:“生不到男孩,是男人没用。我闺女嫁错郎了!”
偶然有人回敬她一句:“你不也是一个闺女吗?”
吴妈生气痛斥人家;“我老公部队下来的,身体可威风了,你乱说,小心舌头。”
……
刘心悠跟着沈全红,渐渐有了“麻瘾”,退休赵书记的“老人活动中心”,自然成了夫妻俩的工作地。
老钱看不下去,经常痛骂儿子:“没出息,没长进,不工作,以赌为生,自甘堕落。”
刘心悠特纳闷的时候,也会反唇相讥:“吴妈的六个门面,每月收租金都有一万二,还用着干活吗?当初不是你们成全的吗!”
看到钱老头气的发抖,刘心悠就逃了出去。
生命是什么?对于刘心悠来讲,就是砌在墙下的那砖头,虽然有用,但是被压着很痛苦。
人应该和动物一样,快乐为本。
打麻将恰恰很刺激,很快乐,特别是自摸一把,赢光所有人的时候,别人痛苦,自己越更快乐。
刘心悠从认识沈全红开始,就包揽了快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