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下午三点五十。
探监室内,多日不见的两个人轻松地聊着。
“你来了……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我找了份工作。你在这里很难受吧?”
“这里的生活很规律,我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你总是这样无所畏惧的表情。”女微笑着赞许道。
“你还戴着它?”
徐风一眼瞥见她仍然佩戴着登记结婚时他为她戴上的那枚白金圆环戒指。
“每天都是……”女子深情地望着徐风。
张惠,徐风入狱前的战友,也是军统特工,一直用和徐风的婚姻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张惠也就成为了徐风在监狱外的外应,并在“李强”计划上帮助徐风成功挫败了黑帮头目暴哥的阴谋。
“我很担心你,徐风……”
“别这样。”徐风回避道。
“我可以为你做点儿什么吗?”
“只要像最初约定的那样就好。”徐风平静地说道。
张惠忙从上衣肚兜内取出躲过检查夹带进来的一块手表,递给徐风。“他们刚才检查的时候,我紧张极了。我有点儿不明白,你在监狱掌握时间吗?”
“也许吧。”
白灵无意间走到了谈监室,忽然瞧见徐风与一名陌生的女子从“单间探监室”里走出来,两个人亲热地相拥道别。
望着这一幕,白灵方知徐风原来已经结婚,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人耍弄的傻女人……
5月3日,下午四点。
周欣突然被屋外传来的声响惊动。
“有人吗?救救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啪啪的拍门声。
三个人隐蔽起来,望着草屋的门。
这时,屋外又传来呼喊与敲门声,“有人吗?帮帮我!帮帮我!”
三人面面相觑,周欣认为不能见死不救,廖兵只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只见一个满脸血污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廖兵问道。
“我被人追杀了……”男人不停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天呐!我的腿――”
“我得处理一下你的伤口,稍等一下,我去取。”廖兵返身去拿急救工具。
“砰――”只听一声枪响,廖兵大喊一声,手臂中弹,当场倒地,昏了过去。
周欣和唐婉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坏了,他们惊恐地目睹男子冷不防掏出枪,并向廖兵射击――原来,所谓的追杀不过是场骗局,这个男子正是杀龙因。
龙因动作利落地将周欣和樱木分别用胶布封上嘴,捆绑在椅子上,将两人隔离开来,唐婉肯被关进草屋另一侧的小屋子。
5月3日,下午四点半。
徐风从医务室出来,到老胡牢房,李月等人的挖掘工作仍在继续,山野村一无谓地挑起与池莉的民族仇恨,这时望风的孙雪警告大家狱警来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通知他“徐风太太”来访。徐风在独立的夫妻探视室见到了张惠,她告诉徐风,徐风让她通知李强,这件她已经办妥了,还把徐风让她带的手表带来。
徐风拿到张惠给他带来的手表,可让狱警发现没收了,这块手表也是徐风越狱计划一部分,现在被预警发现没收了。
徐风再次回到老胡的牢房。
山野村一和池莉已经对上了。
“是不是觉的我是名副其实的坏人?”徐风进来后看见山野村一看着负责把“打洞”而多出来的土分散在老胡“牢房”地面上的池莉问道。
“……!”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你把我跟侮辱你的日本人进行了比较,顿时觉的我的形象高大了许多,是不是?”山野村一笑看着对方问道。
“恶心~~!”池莉道。
“呵呵,我知道你很讨厌嚣张的人,不过有的时候你不嚣张,别人会把你当成王蛋,而有些不懂事的人,你不X他妈,他就不知道谁是他爹。”
“败类~~!”池莉再次毫不吝惜的赏给山野村一两个字,虽然她知道对方的话有些道理,但是……粗俗!
“我从开始就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有句话说的好,坏人需要实力,败类更需要品位。在你眼中我可能很卑鄙,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卑鄙起来似乎是一个模式,谁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卑鄙的人?秦始皇卑鄙,却能统一六国,拿破仑卑鄙,他能驰骋欧洲大陆,卑鄙者依靠卑鄙可以通行无阻,就象你如果一开始就卑鄙一些,或许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也许有些事情在你眼中是卑鄙,但是在我的眼中却是智慧,我卑鄙,因为我无畏!就象你一样,小的时候都渴望飞翔,但是现在呢?凤凰不成变野鸡,得不偿失呀!”
“退一步并不代表我认输,败给你们并不表示我们屈服,对生活放手并不代表我们放弃……!”
“是呀是呀,可是如果不会飞翔,理想的翅膀反倒会成为生活的累赘。我想问你,你现在是想飞还是想生活?”山野村一靠近池莉,伸手轻轻的拿捏着对方的下巴,脸上带着笑容,卑鄙的笑容。
池莉听见山野村一的话后愣了愣,然后低下了头,显然刚才说话的勇气已经没有了。
“说呀!”山野村一一用力把对方紧紧的压在了墙上,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使其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这时池莉对视着山野村一,毫不犹豫得抓着他的小弟说,“只要我们活着,就会反抗,我们反抗了,你们也就怕,你以后最好离开我远点。”
池莉说着又用了点力,山野村一连连说是。
戒严监狱外,廖兵和周欣这边,廖兵已经被龙因暗算而受伤,周欣则被龙因绑了起来,而唐婉被龙因带到了一个小房间询问。
“你知道人的身上有多少血可以流吗?”
说罢,龙因又走进关押唐婉的房间,她撕掉唐婉嘴上的胶布,搬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定,然后用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和善态度说了起来。
“孩子,你觉得他们会死吗?”
“不要伤害他们!”唐婉又惊又怕,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静。
“没问题。但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他们知道的东西,还有他们都告诉谁了。这样,今晚就不会有人死,你也可以轻松地离开,让我来帮你收拾这一切……”
“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誓!”唐婉明白,眼前的“男人”心狠手辣,廖兵已经被他开枪击中了,男人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套自己的话罢了。
“好吧,我真希望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
见唐婉倔强地闭紧嘴巴,老奸巨猾的龙因生气地将唐婉的嘴再次用胶布封上。
5月3日,下午四点零五。
徐风的手表被警卫没收了,但他却看见他的那块手表却戴在一个叫大牛的警卫手上。这时徐风想到一个人,这人便是老胡,徐风从老胡那得知道,在这个监狱里有一个人偷东西的手段十分的高明,也许他可以去找她帮忙,那人便是被徐风从山野村一手上救下的张谦,因为张谦是新人,而且现在和老胡在一屋子住着,所以除了老胡根本没人知道她的底细。
就在徐风去找到张谦的时候,老胡被告知他母亲病危,只有几周的时候了,但是军事法庭不允许他出狱探望,除非是参加葬礼。
5月3日,下午四点十分。
戒严监狱,戴立的办公室,戴着从徐风那没收来手表的警卫大牛把戴立让他调查的徐风老婆张惠的资料交给了他。
5月3日,下午四点十五分。
戒严监狱外的草屋内,廖兵已经因失血过多,有点神智不清。
龙因让他说出他们到底调查到了什么,让他们手上的证据交给他,廖兵说只有那张写有张可报道的那张报纸。
廖兵摸到了一根棍子,正想反击却被龙因发现了。
而周欣这边也顺利用屋子里的硬物解开了绳子,这时候龙因进来了,和她谈了一会儿,发现周欣毫无反应,当下决定给他用刑,龙因而刚转身周欣便举起了一张长凳砸在他的身上。
周欣自己脱逃后,马上就去找已经受伤的廖兵。
5月3日,下午四点二十分。
戒严监狱内,绝望的老胡找到了徐风,他要加入他们的越狱计划。
徐风说:“要加入可以,但是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得有所贡献。”老胡给了徐风一块大洋,说“我有船票,我想我应该可以上船了吧。”
徐风说:“我已经知道你家的宝藏藏那了。”
老胡说:“没有我,你找不到的。”
5月3日,下午五点分。
戒严监狱外,廖兵已经被周欣躲了起来,现在引他们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龙因把唐婉放了,他从屋外拿出了一根长矛,还有一把刀,这两样是他的趁手兵器,龙因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让周欣看着唐婉受苦,他要一点点地折磨死唐婉。
“我要杀了你。”龙因扔给她大刀,很是瞧不起唐婉。
唐婉并未因此而愤怒,而是愈发冷静,她的眼芒中陡然生出一股自信道:“如果你不能呢?”
“这绝无可能!”龙因盯着唐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唐婉的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你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它就越有可能发生。”
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刀柄,脚步稍分,微微一笑道:“动手吧!”
唐婉的话一说完,龙因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和唐婉说这一番废话的,假如一上来就动手,唐婉未必就能敌得过他的三招,可是经过这一点时间的缓冲,唐婉丢失的自信与勇气仿佛又重新拾了回来,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犹如一柄出鞘之剑,锋芒毕现。
唐婉天生胆大心细,对待困难,从来都是满不在乎,不屑一顾。最初龙因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他魂飞魄散,信心全无,可是她很快明白过来,害怕与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关键在于你要勇于面对。
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束手待毙。
唐婉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刀既在手,心已如磐石一般稳定。
龙因一眼就看出唐婉用刀并不在行,就像是一个常年掌勺炒菜的大厨,突然坐在古筝之前,要弹一曲《将军吟》那么滑稽,但这仅仅是他第一眼的感觉。
龙因不再说话,也不想说话,惟一可做的事情,就是出招,以他自己的方式去证实对方的实力。
杀心既起,天地顿暗,无数股有质无形的气流奔涌虚空,压力陡然剧升。
矛是好矛,足有一丈二长,精钢玄铁打造,矛锋一出,与虚空蓦生的狂飙融为一体,扬起漫天凄迷。
唐婉的眼芒为之一跳,心如不波的古井,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这一矛的轨迹。他似乎不是刻意要想出一种招式来应对对方的这一招矛法,而是兴之所致,随后一挥,就在对方这一矛由虚空迫近的刹那,他手中的长刀“呼……”地一声,带出一股疯涨的杀气,迎向了长矛的气势锋端。
他这一招纯属意想之招,刀在空中,一改刀固有的邪性,变作了长矛般的霸烈。
龙因哑然失笑,看出唐婉竟然是刻意模仿自己的出手,这不得不让他感到滑稽。
可是一笑之后,出现在龙因脸上的是一种讶异与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唐婉虽然是在模仿他的招式,却不拘泥于形式,以非凡的灵性与悟性,衍生变化着矛招中固有的精髓。
也就是说,唐婉的刀招形似矛招,但在对攻防之道的理解上已经跳出了固定的思维模式,更趋于实效性。
以敌之招,破敌之招,似乎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婉以其智慧,以及天才般的想象力,在刹那之间选择了这样一个绝妙的克敌之道。
龙因的眼神陡然一跳,仿佛有凶兆发生,等他反应过来时,一股莫大的劲气若潮水般疯涌而来,眼看就要与自己的矛锋相撞。
“呼……”刀气直侵肌肤,令龙因的脸上如针刺般剧痛。他身经百战,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他真正感到害怕的,还是唐婉劈来的这一刀!它就如一条吐信的毒蛇,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龙因势在必得的信心。
是的,唐婉的确是用自己的刀模仿着莫干的矛招,无论是角度,还是出手的路线,完全雷同。但是当龙因看到这一刀时,根本就不相信这是模仿自己的动作,单就这一招的运用来看,唐婉的悟性远远超过了他在这招矛法上花费的十年浸淫。刀式一出,已经演绎出了这招矛法的精髓。
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真实地出现在了唐婉的眼前,这就是一个奇迹。
龙因大惊之下,惟有退,因为他已看出刀中挟带的劲气十分霸烈,倘若自己与之硬抗,未必就能占得便宜。
在退的同时,他反手一振,矛锋斜斜划出,迅速封堵了对方可能攻击的线路。
奇怪的是,唐婉同样选择了退,完全与龙因一样的身法招式。这情形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同门师兄妹在切磋武功,浑不似一场生死较量。
他已经渐渐感受到了唐婉给他带来的压力,这股压力淡淡地从他的心底萌发,让他感觉到了惊惧,挥之不去,就像是紧紧附随的鬼魂,始终有阴魂不散的感觉。
龙因眼见形势愈发对己不利,心神一动,顿时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唐婉的办法。
他倒退三步,突然举剑一横,矛锋转向了自己的咽喉,仿如自杀一般。
他倒想看看,唐婉既要模仿,是不是连这一个动作也能模仿得像。
“我还不傻!”唐婉没想到龙因会作出如此怪异的举止,轻轻一笑道。他只是举起刀来,横在胸前,一双眼睛紧盯着莫干,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一般。
就在这时,龙因的头突然向后一仰,矛锋贴脸一旋,直逼向唐婉的咽喉!“嗤嗤……”直响中,犹如一道决堤而出的洪流,声势之大,令人咋舌。
这是一记绝杀,一记真正的绝杀!
唐婉只在这一刻才惊醒过来,再想出手,已是迟了半拍。他终于明白:与人对敌,你永远不能把对手当傻瓜。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谁傻多少,你若真是要把他当傻瓜看,他也只是在装傻,甚至是装猪吃象。
可惜,她这明白来得太迟了,这种一瞬间的失误也许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代价。
唐婉的眼睛一闭,心中顿感彻寒……
她之所以要闭上眼睛,是不想看到自己流血,更不想看到自己的生命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她感到了矛锋在虚空中涌动的气旋,感到了那空气中夺人魂魄般惊人的压力,他甚至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呼……”地一声爆响,从天空中炸出,一件物事陡然旋上虚空,如电芒般撞向龙因那咄咄逼人的矛锋。
“轰……”地一声,两股劲气悍然相撞,龙因只觉手臂一麻,长矛几欲脱手。
他惊惧之下,撤步飞退,定睛看时,才知撞开他这威力惊人的一击的东西竟是一颗子弹。
每一个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一个方向,凝集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人便是周欣,她已经摆脱了龙因的束缚,此时她手里正拿着枪,她不想杀人,尤其是中国人。
龙因投降了,因为周欣的手上有枪,周欣把龙因绑了起来扔进了廖兵老家的屋里,和唐婉带着廖兵去找医生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