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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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我心里很乱。一是考虑这次带的钱是否够用,因为我知道,光一个核磁共振检查就一千多元,还有尿检,也不知道拿这一个月的药又需要多少钱呢,还得考虑去语言康复中心训练,不知道得多少天多少费用,而我的身上只有五千元了。二是考虑这样治疗的效果如何。因为,赵医生并没有给确诊,更没有告诉我们孩子的病因以及明朗的医治的方案。

    你妈妈可能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定,就生气地对我喊道:“赶快走吧,别晚了,赶不上!”我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说了声:“走!”便头也不回,只管往前走。你妈妈只知道我是心疼那两个钱,而她又哪里知道,我并非仅仅只是心疼钱,事情远不是她的想象,要比花几个钱复杂的多。此时我的心里已经隐约意识到,这决非是花钱多少的问题,而是这种病能否医治的事情。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因为既然来这里看病,我们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也许要花许多冤枉钱,但我们也得如此,不然怎么回来再见赵医生呢?除非我们放弃进一步的医治,否则,只能事事听从医生的安排。我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软弱无力和被动,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暗中操纵着我们,驱使着我们去做自己本不情愿的事情。

    我们一方面用花钱免灾这类话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又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盼望着新的转机,尽管疑心重重,却又毫不犹豫,在医治亲人的疾病面前,我们是如此地心意坚定,即便明知是花一些冤枉钱甚至是上当受骗,我们也在所不惜,因为亲人的病把我们的心都揪破了,这时候,我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主张,虽然我们还有清醒的判断,但我们只能按照医院医生的主张,因为她是我们在灾难洪水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按照赵东红医生指引的路线,途中又向几个交警一路打听,我们总算来到了北医大第二住院部。找到核磁共振科,我们在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人从科室里出来,我便推门进去,看见一位女工作人员正坐在那里看报纸,便问她:“医生,这里是做核磁共振的吗?”

    “对,你预约了吗?”女工作人员放下手中报纸,打量了我一眼问道。

    “这个还预约呀?”我感到很意外。又说:“你现在又没有病人,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给我们检查一下吧。”

    “哪怎么行呢?这个要预约的,至少要提前一星期预约。”女工作人员冷冷的笑了笑说。

    我出来与你妈妈商量,你妈妈说:“那就预约呗。”于是,我又返回科室问:“怎么预约呀,在哪里预约呢?”

    “带钱了吗?”女工作人员说。

    “带了,带了,要多少呢?”我赶紧问。

    “来,交钱,一千零六十三元。”我从衣兜里摸出十二张百元大钞递过去,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片,在上面写下:8月3日上午10点。又从抽屉里拿出九十七元钱连同这张小纸片一并递给我。我向她到了声谢谢就走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