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晴兰赶过去的时候,一张三米直径的大圆桌上已经坐满了各张有些生疏的熟面孔,正在那问长喧短,感昔叹今。见到我和沈晴兰进来,气氛再掀一个小高潮。好些人围着我,拿我高中毕业考警校、当警察、又做警队形象代言的事情说得天花乱坠,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寻了一大圈人,唯独不见他。
我问:“司徒彦呢?”
他们一听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知道你要过来,躲去洗手间了吧。”
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我也跟着大笑:“万一他跑了,我们可买不起这个单,我去逮他回来。”
本来是随便说说,哪知他们全部瞎起哄说:“对对,赶紧把人叫回来,等着他开席呢。”
出了包厢,才知道脚步是那样的沉重。
相见不如怀念,大概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像我一样做感情的缩头乌龟,亏我还时常把“孙子说先下手为强”这句话挂在嘴边。我知道这话不是孙子说的,司徒彦早就纠正过我,这话应该是出自《隋书.元胄传》的兵马悉他家物,一先下手,大事便去。我只是喜欢听他念这些拗口字的声音,不急不缓,像大提琴的音色,恰到好处。
终于,我看到了他。
他站在转角处,伸手点燃一支烟,垂落在眼角的碎发连同嘴边的烟雾立即模糊了他的脸。高中的时候,他的个子已是出类拔萃,如今配上一套合身的银灰色西服,益发显得英挺逼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异性的目光在路过时投射在他的身上,而他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那个长发的女孩子,清纯明朗的脸上洋溢着快乐而天真的笑容,挽着他的胳膊说:“Rex,先去我爸那边的饭局?城建和地税局的几个叔叔想见见你。”
“下次吧。”他有些冷淡地回绝,抬起头,无意识地看向大厅。
“那我也不去了,去你同学那。”
“别胡闹。”他皱了皱眉。
“我哪有胡闹?” 女孩子翘起嘴巴,可她并没有生气,还是那样的开心:“我想会会你的那些老同学,听他们说说你以前的糗事。”
我无意偷听他们的对话,正想往回走,后面的沈晴兰把我吓得差点叫出了声。她伸长脖子问:“他在干什么?”
我赶紧拉着她离开,生怕她突然大喊大叫。
跑到洗手间,沈晴兰对着镜子补妆,我在一边看。她被我盯得发毛,也没心思捣鼓她的那张脸了,回头甩给我一句:“算了吧,璧书。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了,司徒真不适合你。他那种人,城府深得很,心里有些什么都不会对谁讲,哪像你,直肠子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就不信你在他身前身后上蹿下跳他还看不出来你的心思?说到底,他就是虚与委蛇,不想对你认真。”
沈晴兰眉毛一竖,嗓门猛地就拔高了:“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我突然感到了心烦,连说两次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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